第191章 澡堂捡肥皂
物以稀为贵，当年，秦淮茹收到傻柱购买的新大衣时，才会那样高兴！
此话题就此打住，不再往下说。
周秉昆刚坐到桌子旁边，肚子就“咕咕咕”的响了起来。
“妈，啥时侯给我弄点东西吃啊？”
李素华边往厨房走边回应。“你先写信，写完了再吃。”
“可是我肚子都快饿瘪了！”周秉昆面露不悦表情。
“饿了就忍一下呗，等下还能多吃点！”李素华面露不以为然表情。
周秉昆询问。“妈，你知不知道大伙都怎么议论我们家？”
“怎么议论啊？”
“他们说我爸对我姐好，你对我哥好，就是没人痛我！”
“唉哟，你听了别人几句风言风语还生气了！”李素华端了一碗窝窝头，一碗玉米粥过来。“我不稀罕你，你能长得这样人高马大的啊！”
周秉昆伸手想去拿窝窝头，李素华把他的手打掉。
“妈，你这是干啥？”
“你不是说我不稀罕你么，现在我来喂你！”
李素华拿起窝窝头喂到他嘴里。
周秉昆边吃边写信。
“妈，我吃得有点快，噎着了！”
“那你喝点粥吧。”李素华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口里。
就在这样甜蜜而又温馨的气氛中，周秉昆写完了信。
“你快送到邮局去啊！”李素华催促。
“好的，我这就去！”
话音刚落，周秉昆离开现场。
他把信投递到邮筒里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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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千公里外的巴蜀某三线建设工地，众工人们都在焦急等待。
“眼看就要封顶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水来啊？”
“是啊，这可真是让人着急啊！”
“周师父已经进去看了，等他出来应该会有结果。”
“没错，周师父可是何勇的高徒，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出端倪来！”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周志钢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周志钢在工地收了个徒弟，姓胡名成，是个刚刚毕业的土木系大学生。
论起辈份来，他还要喊何勇祖师爷。
胡成迎了上去。“师父，到底是什么问题？”
周志钢沉吟片刻后说。“我曾经请救过师父类似的情况，他说既然山体都掏空了，应该是积水层出了问题。”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积水层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啊！”
“没错，谁也不知道有多少积水啊？”
周志钢回应。“我们用携带的粗电钻把积水层打穿，让积水全部泄出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我认为这样做不妥！”
说话的人名叫邓汉，年约四十岁左右；他长了一对三角眼，脸形瘦长，看上去就非善类。
邓汉是七级钳工，跟周志钢一向不对付。
“现在工程即将完成，再把积水层打穿，岂不是浪费工期？”邓汉越说越来劲。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我觉得邓汉说的也有道理啊！”
“没错，周工的办法会不会是杀猪用牛刀啊！”
“打穿积水层说的容易，万一引发了事故，谁来负责？”
周志钢反问。“那你说该怎么做？”
“依我之见，用干水泥把漏水的地方糊住就行了，这样可以保证工程能够按时完成！”
郑汉回应。
郑汉跟班附和。“这个办法好，省时省力！”
“好个屁！”周志钢面露鄙夷表情。“你这是在当糊裱匠，看似工程完工了，可是以后
出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郑汉哑口无言，面露窘迫表情。
周志刚朝着山洞走去，大伙都跟随他而去，只留下郑汉独自在现场。
郑汉羞得脸色通红，他大声喊叫。“喂，你们别走那么快，等一下我啊！”
周志钢带领大伙把积水层打穿，排除了漏水隐患。
可是在工作过程中，众人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大伙纷纷把身上的衣服拖下，拧开其中的水份。
“这回多亏了周师父啊，漏这么多水肯定隐患不小！”
“是啊，如果真的糊弄过去，查出来恐怕要把牢底坐穿呢！”
项目经理来现场检查，询问工程进度情况。
郑汉干活不行，在领导面前图表现的时候，跑得倒快！
“本来工程已经完工，可是周志钢师父非要让大伙把积水层打穿，如此一来影响了预定的工程进度！”
项目经理面露好奇表情。“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说什么要排除漏水隐患，实际上是多此一举！”郑汉添油加醋。“我早就建议过用干水泥把漏水的地方糊住就行了；要是照我的办法来做，工程早就完成了！”
项目经理闻言皱眉。“周师父说的对，我宁肯耽误工程进度，也要保证工程安全，也要为子孙后代着想！”
郑汉沉默不语。
项目经理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块广告牌，一块广告牌上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另一块广告牌上写着“好人好马上三线”。
“我们吃用物资都是全国人民缩衣节食供给的，领导花这么大代价搞建设，就是想尽快实现现代化，让种花人民能够真正站起来！”
众人纷纷附和。
“经理说的没错！”
“是啊，我们不光吃穿无忧，还有新鞋穿，有新肥皂用！”
“听说大领导为了三线工程建设，把自己的工资都捐赠了出来！”
郑汉闻言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能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经理说的没错，三线建设是千秋大业，千万不能打马虎眼！”周志钢插话。
胡成附和。“我也觉得师父说得没错，只想着糊弄领导，对不起领导的信任，对不起人民支持，浪费了青春岁月！”
“这位小同志说得很好啊！”项目经理转头看向胡成。
“谢谢领导表扬！”
“你是周志钢徒弟？”
“是的，我刚从*大土木工程系毕业，就响应来到三线了。”
“你们这些年青人文化水平比老工人高，这是优势！”项目经理面露赞赏表情。“但你们也要加强学习，不仅要学习老工人技术，更要学习他们身上闪光的思想品质！”
“好的！我要记住你的话！”
项目经理当众表态。“我宣布给周志钢班组记功一次。”
全场掌声雷动。
“好啊！经理赏罚分明！”
“没错，我觉得周师父应该受到奖励！”
胡成插话。“领导，我师父本来今天要走的，出了这档子事，只能叫他回来加班。”
“嗯，这个要求很合理，我同意了。”
项目经理点了点头。
“谢谢领导！”
**
次日，胡成下班时意外发现周志钢还滞留在工地附近。
“师父，你怎么没走？”
周志钢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没有赶上回城的长途汽车？”胡成追问。
“不是赶不上，而是我本来就不准备上那趟车！”
“难道你准备放弃休假？”
周志钢摇了摇头。“假我还是要休的，但不是回吉春，而是去云贵。”
“云贵，那不是你女儿周蓉所在的地方么？”胡成顿了片刻后说。“原来你是准备去看你女儿啊！”
“没错，我今天准备了点东西，明天就走！”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跟女儿脱离关系么，怎么突然想通了？”
“毕竟是自己女儿，那有一直忌恨下去的道理。”周志钢顿了片刻后说。“再说我又不是去看她！”
“哦，你不看她，难道是去看那个冯化成？”
周志钢点了点头。“此次云贵之行，我主要就是考察冯化成，他如果冯化成是个好人，就带他们一起回家过节。”
胡成明白周志钢是个倔强之人，他能向周蓉、冯化成作出让步，是很不简单的一件事！
“我去给经理请假，明天去送你一程！”
“不用了。”
“师父，你不要推辞了！这是我当徒弟的心意！”
话音刚落，胡成离开现场。
次日一早，胡成来到周志钢住处门口。
周志钢背了个超大的背包出门。“你来了。”
“师父，我送你一程。”
“好啊！”周志钢被他的诚意感动，也不再推辞。
车站离工地还有段距离，他们边走边聊。
“师父，你这包里装了什么？看上去鼓鼓囊囊！”
周志钢显然兴致不错。“你猜猜？”
“我猜你这包里面有地图，周蓉去的地方比较偏僻，你需要地图才能找到他！”胡成回应。
“算你小子聪明，猜的没错！”周志钢点了点头。“不过，我既然背了这么大个包，肯定不可能只装了地图，你继续猜啊！”
“周蓉所在的村子距此差不多有四百公里，你应该带了粮食在路上吃。”
“这个自然，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周志钢顿了片刻后说。“实话告诉你小子吧，我足足带了二十斤面粉！”
“什么，你那来这么多面粉？”胡成面露震惊表情。
做工程很辛苦，包括周志钢在内都是大肚汉，每天的粮食定额都不够吃，那有余粮带！
“领导听说我要探亲，特地开了绿灯，让我在食堂购买的。”周志钢回应。“继续往下猜啊，我还带了什么？”
“师父，你饶了我吧！”胡成摇了摇头。“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
“你小子这么快就认输，那里像个年轻人！”
“我记得单位发过二双漆鞋，你却从来没有穿过，一直穿草鞋，我怎么劝说你都不听！”胡成看着周志钢脚上穿的草鞋，灵机一动。“莫非你包里还有漆鞋？”
“不错，看你小子机灵的份上，我给你点提示吧！”周志钢点了点头。“我包里还有肥皂，你猜猜数量？”
“师父，你可真行！”胡成作了个称赞手势。“我们的肥皂早就用完了，你却还能积攒起来！”
“我告诉你吧，你们每次的肥皂其实都没有用完，我经常去澡堂捡你们剩下的小肥皂；我将小肥皂化成球后再划成块，已经积攒了三块肥皂！”周志钢面露玩味表情。“除此之外，我还找附近的村民们买了五块腊肉呢！”
胡成回应。“师父，我还真是羡慕周蓉呢！她有你这么一个好爹！”
“没办法，周蓉美丽、聪明，但她从小胃就不好；我听说云贵之地不种小麦，只好多带点面粉给她吃”周志钢顿了片刻后说。“我家三个子女，我最痛周蓉，可是她不学好，非要跟冯化成混在一起，甚至不惜当小三，我能怎么办？”
这个话题未免太过于沉重，胡成一时语塞。
两人又走了一会，已经到了公交车站。
周志钢说。“你回去吧，我到了！”
“师父，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有话就说吧！”
“周蓉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了！”胡成劝说。
“话虽如此，但在我眼中她始终是个女孩子，当家长的放心不下！”周志钢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长途公交车到站了。
周志钢登上公交车，向胡成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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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春，周秉昆早上来酱油厂上班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厂里给出渣车间安装了风扇和通风管道，改善了他们的工作条件！
午休的时候，他们吃完饭在工作间聊天。
曹德宝说。“厂里这是被之前二个得了风湿性心脏病的老工人搞怕了，迫不得已才安排得风扇和通风管道！”
吕川附和。“没错，早干什么去了，依我看厂里这些领导只知道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根本就不干什么实事！”
无巧不成书，曲秀玲正巧转到出渣车间，见他们谈话，站在吕川背后倾听。
吕川起说越来劲，根本没注意到曲秀玲站在他身后。
周秉昆、曹德宝拼命向他使眼色。
吕川却误以为他们不同意他的说法。“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如果领导真的体谅我们，早就解决车间前蒸后温的问题了！”
曲秀玲是个急脾气，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你这话说得不对！”
吕川回头一看，吓得人都傻了。“领导，我真的不知道你站在身后，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我早就向上级打了报告，要求给出渣车间购置风扇和通风管道。”曲秀玲话锋一转。“但是，购置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上级还要研究考虑，直到最近才批准下来。”
曹德宝跟吕川是死党，连忙帮他辩解。“领导，他这个人平常就这样，说话有口无心，不是有意针对你！”
周秉昆附和。“是啊，请你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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