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小小的人儿优雅的冲着这个御姐模样的女人施施一礼，有些意外道：“这笔买卖可真划算呢。”
“一颗神格碎片，换取一位神使。本来神使就会附带我的规则碎片，这不等于白给吗？”肖涯轻笑一声，然后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他敲了敲玻璃，玻璃却如同淤泥，手劲全数被吸收。
而此刻玻璃散发着神秘的色泽，他顿时感觉身体力量被吸收一丝，不由奇怪道：“好奇怪的材质，怎么能限制我？”
“闭嘴！”高町奈叶眼中神秘铭文闪烁，她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白洁的神力裹挟她姣好的身躯，而周遭仪器随着她的愤怒而不自觉凝聚着以太能量充能损坏而闪烁火花。
肖涯见此懒得搭理她，只是打量着这奇怪的规则限制。
“怎么解除契约？”
凝视着瓶中小人的身影，她诘问着，高町奈叶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异神的能力与契约有关。自己居然陷入了祂的算计。可她并不接受这种结果。
“………”
回答奈叶的是沉默。
这个异神恢复意识之后反而更加可怕。之前癫狂的状态，奈叶还能提取一些基本信息。可如今瓶中小人根本不理会她。这让她很难受。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郁闷。
就在奈叶郁闷的时候，此刻瓶中的肖涯思索着：
高町奈叶？
他记忆有些模糊了。
他的家境贫寒，魔法少女奈叶，魔法少女小樱这些动漫其实他根本没有条件看完。除了初中蹭歪fai下载了凉宫春日的忧郁全集。看完人生第一部番剧。
再之后就沉迷小说了。
而且读大专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什么未来日记，什么钢之炼金术师。10年那个时期。可以肆意挥霍时间看完番剧的有几个？那必须家里有电脑，并且有条件才行。
他回忆着。
记得那个时代微信还没普及。
记得那个时代普遍还是用着诺基亚，安卓机刚刚出现。
那个时候5块钱30m。
现在呢？至少他穿越前的时候，随随便便一个番剧几分钟下载一集200m的动漫。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如同现在。
好像得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如同梦幻泡影。
思绪拉回现实。此刻肖涯对着奈叶诚恳道：“无论如何，我的契约都不是利于自己。我早就不在乎那些虚假的东西。我不是摆弄契约的人偶，我无意于契约你。说起这个，你要是在意，那么我向你道歉。”
尽管男人语气有些歉意，她也感受到了，可比起这让她身体舒爽的神格碎片。她更希望解除契约。
“既然你不在意。既然你是无意的，那么…”
此刻肖涯却打断道：“契约来自于深渊，来自于神上神见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解除。”
“谎言！”奈叶却是不相信。在她看来，这就是异神的欺骗。
“我可能说出谎言。可契约不会。你好好感受一下。”
肖涯浅笑，随后指着她手腕上的神纹。
“怎么…会？”
高町奈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怎么可能呢？她感受身体暴强的力量，因为作为位面之子的她，本就受到世界的厚爱。和异神不同，她刚刚获得神格碎片，位面就为她加冕。
奈叶的神力是白洁的，高贵的，凝实的。契约并没有约束她什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代价。唯一的只有响应召唤。
“如何？契约规则我已经更改。尽管无法解除。”
看着奈叶和自己在这位面嫌弃的血肉规则完全相反。他不由有些羡慕，自己的神格始终是邪门歪道。和正神神格还是不同，受尽位面宠爱。
自从Zero对他说过自由的概念。他的心态已经转变。神使不应该是人偶，应当是自由的。不应是强制的。Zero是唯一一个对他亲近的神使。这让他意识到，神使并不是工具。
悠久的岁月需要陪伴。
位面掠夺再多又如何。
“不可能。你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异神不可能无聊到将力量赐予吧？”
高町奈叶还是不相信。
肖涯看向这个神使，此刻她神力消散，情绪逐渐稳定。身上散发着奇异的神采。可她依旧苦恼的困惑的看着瓶中小人。哪怕飞船因为神力动荡影响线路，导致警报传来也没有理会。
“其实我想起来古早记忆里的东西。”
“佛家圆觉经所言：诸多都是般若。浮生都是若梦。”
“幻花只可能得到幻果。就如同花是花，树是树，怎么可能颠倒。”
“如果只是以为获得想要的结果，那不过是陷入妄念。说起来万物都可为佛。万物都能圆觉。只是我以为，幻也好，实也罢。我不求成佛做祖。只求内心逍遥自在。”
“不管如何。此刻你与我缔约。那么我便不会轻易背弃，就算神上神的深渊没有见证，那也没有更改的道理。”
“我以为：佛也好，道也罢。此刻只想着有所改变，有所获得。管它善果恶果。管它什么。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离开这个位面便是。我作为异神，作为佛道所言的域外天魔，本身是被万界厌弃的。”
肖涯的话高町奈叶根本听不明白，什么佛啊道的。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你…”
高町奈叶语气忽然一滞，她莫名有种恶寒的感觉。虚空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盯着她。她不由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虚空生物？！”
肖涯明显比奈叶更加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幽幽紫色的光辉污染飞船里的空间壁垒。
“该死！奈叶难怪你们位面有失落的世界，是虚空生物！应该是奈叶你的神性吸引到它们了。小心点。”
肖涯咬牙切齿道。
虚空生物之前在他拯救世界的时候遇到过，没想到已经出现在奈叶的位面里了。
“什么虚空生物？那是什么？”
奈叶此刻只觉得浑身打颤，那种力量好似是她的克星一样。
“隐藏在黑暗世界角落里的怪物罢了。你回想契约规则，它会告诉你答案的。”
肖涯见到奈叶闭眼接受记忆，随后只见奈叶满脸痛苦表情，虚空生物可以攻击时间线之外的探测者，哪怕是记忆。而此刻奈叶睁开星眸，樱唇轻轻泯紧，随后捂着脑袋道：“头好痛，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污染神性。”
“掠夺者，吞噬者，宇宙平衡机制，万物终结者，叫它什么都行。总之它是与神对立的存在。当然邪神也是它的猎物之一。”
瓶中小人的肖涯解释着。可这时裂缝被紫色瞳孔的小型怪物拉开，它是蜘蛛一样的形象。它背上硕大的紫色瞳孔注视着奈叶，无名的污染低语污秽着新生的神袛。
“找死！”
肖涯见状有些生气。他看向这个试管，一个想法出现。新生的神袛奈叶根本不是虚空生物的对手。或许…
他想起心灵之光，自己的救赎之力因为注入了同位体波逊的体内，他不再具备救赎之力的特性。可即使如此。此刻他依旧不想要见到奈叶受伤。神使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分别心对待，都是值得疼惜的。
虚空生物的精神污染他是见识过的，普通人见到它脑袋都会因为不可直视而爆掉。
神袛更是能被其污染。
肖涯自己知道，他还达不到与虚空造物谈笑风生的水准。要是奈叶被污染了，她精神受到攻击，哪怕在万花筒宇宙复活也只是如同痴呆一样。
“炼化！”
他低喝着。浑身血肉丝线凝聚，现在只有将自己神格炼化，增益与她，或许在位面意识加持下。奈叶可以反击虚空造物。
吱吱…
越来越多的虚空造物出现。奈叶抽出旭日之心，白洁的神力动荡，攻击那些古老传说中神秘的生物。
结果，出乎她意料的，她的魔法被全数吸收。她惊呼：“怎么可能！我明明使用了神力。”
“咳…这就是虚空造物。和弑神之力一样，具备虚无和吸收的特性。或许弑神之力还不如这虚空的力量。”
“我虽然没有弑神之力，可我是血肉之主，本身具备吞噬特性。我即将炼化自己，你吸收我的力量吧。为了这个位面不被它们盯上…”
“打开试管…相信我…我不会死的…只要有人呼唤我的真名…”
在之后奈叶感受不到男人的气息了，只有血红色的神格飘荡在试管里。
“可恶。”
面对越来越多从裂缝出来的虚空造物，她不再多想，虽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可最终还是打开试管的封印。猩红的气息扑入她的琼鼻，她差点干呕起来。可最后还是捏着这枚神格，强忍着不适，融入自己的躯壳。顿时她感受到神秘力量驱散虚空生物的负面精神污染。她心中大定。
“死吧！衮出位面！”
她神力裹挟虚空造物，此刻带有腐蚀性的血肉规则将它们消化。
“唔…好饿…这就是血肉之主的神格力量？好诡异…还想…吃更多的东西…”
虚空裂缝越来越多，可高町奈叶毫不畏惧，血色与白洁的神力流转，此刻混合型的神力将这些虚空生物消化与驱逐。
可最终她实在承受不了无穷无尽的虚空造物出现。蓦地，她脑海里想起一个召唤魔法。
“试一试？”
她此刻有些心力憔悴，神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下一刻她尝试呼唤契约里的神使们。
巨大的血色魔法阵浮现。
虚空生物们见此猛然尖叫起来，污染神性的声波企图阻止奈叶的召唤。此刻她的耳朵溢出鲜血，不断的滴落，奈叶却毫不在乎。
反而见此场景，她不由笃定道：“必须坚持，它们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