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君君道：“等我和未羊看看能不能推断出是不是风神官所为。”
“劳烦了。”
“说什么劳烦，对了，那个鬼说他不知道什么四国，我们问了一下，他是要去横北三洲收魂。”
云之嫩本懒得听关于那个假无常的事，听到后面发现不太对劲，“洲？以洲划分，那他少说也在这困了千年了。”
“是的，但是我觉得不止……”
“既然他一直被困，那他要收的魂没有收走？”
“没有。他说当时是因为这里有一缕魂迟迟不归幽冥之处，才派给白无常，结果白无常要去喝酒，后面就是他先前说的话了。”
“这么说的话，是有人拘了死魂。”
君君点头。
“死魂是谁知道吗？”
君君摇头。
云之顿了顿又道：“对了，你成仙了，你主人找到了吗？地仙能看天书吗？”
君君犹豫道：“地仙从地仙宫朝上面审批个几十个流程也能申请看一看，但是我早说了我主人看天书是看不出来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伤是冥界的阴气弄的，别不当一回事，这是未羊给的药。”
君君递出一个小檀木盒，云之伸手接过，里面有一枚药丸，云之从容收入袖袋。
“替我多谢他。”云之手指轻叩着窗台，说道：“不过你们半夜过来是什么理？想看我和池惘搞个你死我活吗？”
君君翻了个白眼，“我过来的时候哪知道天还没亮，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云之转而歪头看着池惘。
池惘不知何时已经将落到地上的书自己捡了起来，此刻正抱在怀里。那女子的声音，他听过的，之前新婚之夜，国师就是在与她说话。他们好像很熟悉。
云之说道：“到你了，方才说到哪？对，鬼说什么你信什么？”
“冥界出来的鬼不会说谎，有人告诉过我，但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了。”池惘道。
云之疑惑，这种事情能有谁告诉过他？云之沉思着，继续问道：“那陇岳台上的那些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池惘道：“宣王……”
“算了。”云之打算道：“你们这些阴谋算计，还是别说给我听，我不关心。”
池惘冷不丁道：“国师真是我爹？”
云之眉头都要皱到天上的去，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还真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看我有半点像你爹吗？”
“我只信可信的人。”池惘摇摇头，收紧了抱着书的双臂，沉声问道：“那国师是小白吗？”
云之差点脱口问小白是谁？沉吟片刻才想起池惘小时候不就天天小白小白的叫他，他可一直不认这名。
云之故意板着脸道：“你才知道吗？”
如果国师就是小白，那么小白喜欢他，所以才一直这么缠着他......可现在，他应该叫小白还是叫国师。一直以来他都没把国师的死活放在心上，做的那些事，大半都是为了脱离国师的魔爪。他一直在伤害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白！
国师早说自己是狐妖，他为何没早些联想起来！还将国师当作敌人？
之前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他们曾是故人。
池惘脸涨的通红，愧疚万分，“我、我不是有意。我不知道那个恶鬼会伤国师的……”
云之瞧着池惘这窘迫的模样，有意挑逗，说道：“解释也晚了。”
“但是也不是说只不害小白，你要是报仇我不说你什么，但是无辜之人都不应当故意加害，你懂吗？”云之继续道：“我杀了那什么宣王世子，纯粹是个人恩怨，你不要跟我学。”
云之心底下觉得确实是个人恩怨，那宣王世子胆敢在池惘杯中下媚药，这是在触他的逆鳞。你若是下个一喝就一命呜呼的毒药，比如鸩毒，也比这媚药好，池惘一死，他正好能去找风神官算账，还在这当什么国师。
而且这人一整天哔哔叨叨的，仿佛不冷嘲热讽不会说话一般，云之早就想搞死他了。
池惘看向国师，国师与李若英基本没有交集，哪来什么恩怨？只不过因为李若英骂了他，才没忍住杀了李若英。
云之补充道：“他太吵了，我嫌烦。”
国师一边说着不可滥杀无辜，一边说是因为太吵而杀人，池惘是不信的。心中更加坚定于是因为他。
“国师从前也杀过人吗？”
云之思忖着，他从前也就想杀过羌枫，于是道：“没杀成。”
池惘心道，那就是未曾杀过人，国师是个好妖，或许是有什么修行的戒律，如今却因为他破了戒。
池惘心中自责万分，他对国师本只是有些松动，得知国师是小白之后，好像心也被剖开了。
池惘攥紧了书，看着国师的肩上的伤，说道：“方才那个女子说，那药可以治伤，国师为何还不用？”
“你不是正看如何解鬼毒么。”
池惘神色错愕，眼眸倏地明亮起来，捏着书拱手道：“多谢国师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云之张望了一下窗外，说道：“不要总是对人说话带着卑微，天都快亮了，今日要去学堂么？”
池惘坚定地说道：“不去，逃学，调药。”
云之满意于池惘语气的转变，心道真是一点就通，但愿关于不要滥杀无辜这件事，他也能一点就通。
云之说道：“你之前说摔伤了手，给我瞧瞧如何了。”
池惘递出手，坦白道：“我其实不是摔伤的。”
“猜到了。”云之仔细端详着池惘的手，灵识探出他身体里有一截碎骨，这种身体可见的伤还好说，若是羌枫之前那种内病，他还真治不了。云之察觉那碎骨一半都嵌进了周围的肉里，皱眉道：“你这伤好几年了吧？”
“五年......”
云之甚是后悔，那不正是他离开的时候？要是当时把池惘带着走就好了，怎么那会就别扭不想多见池惘呢，生怕风神官归位后认出自己，又生怕他认不出。后来也就是瞧着这死小孩越长越歪，才下了决心要带到身边的。
早有这觉悟哪来这么多破事？
云之正要输送灵力，池惘却拦住道：“媚药劲头还没过......”
媚药和灵力相冲，云之可是大有体会，当即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