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雷？我还以为那个雷成精了呢。”小鲤感觉很心累，“幸好我皮糙肉厚。”
云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劈雷的人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雪山来。但总归你们都是被我连累。”
小鲤身体还发麻，看到云之自责有些担忧，“别这么说，云之，都是朋友，要真算起来的话，当初我被那个破螃蟹精抓住，尾巴卡在石缝里，还是你跳下水救我的。”
云之道：“可惜我那竹竿你没收，不然你跃龙门也有我一份功劳了。”
小鲤：“……”我要是收了可能跳不过去。
“小金鲤鱼龙你放心，等出去了，我们一定把劈你那个狗崽子劈焦。”白江江道：“但是君君你有点累了吧，要不换我来？”
小鲤听见白江江的话，反应过来君君还抱自己，立起身道：“没事，我现在好多了。但是你这个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君君道：“别管她，她就喜欢瞎叫名字。”
云之转向趴在一旁的蜃龙，蜃龙看到云之看向他，胡须动了动，头依旧趴在岸上。
云之问道：“龙兄，所以上一回你追着我们啃，是什么原因。”
蜃龙闻言再次立起前身，满含怒气地嘶吼，震得云之赶紧捂住池惘的耳朵，又觉得自己也难以忍受，将池惘的手抓起来让他自己捂住。
头顶的白目都闭上了眼，底下的绿瞳仿佛齐齐看向蜃龙。
蜃龙嘶吼未停，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君君捂着耳朵，朝着云之大声道：“他说，神力……”
蜃龙越吼越大声，云之没听清后面的，跑到君君旁边，大声问道：“什么？”
君君喝道：“神力乱心！”
“神力乱心？”云之等蜃龙声音小些，才道：“又是神。”
“大哥我耳朵要炸了！”白江江朝着蜃龙喊道。
蜃龙听见，霎时闭了嘴，好似撇嘴一般继续伏在岸上。
终于安静下来，几人还不太习惯。
云之对着正在拍耳朵的白江江道：“白仙师，炸个火，看看这底下的真貌。”
“等你这句话很久了。”白江江掌心瞬间窜出火苗，火苗跳跃，照得几人黑眸耀如宝石。
白江江觉得这样不足以照亮四周，将火苗散成千万个火花，火花朝着四方奔袭，终于炸出了这里的全貌。
洞壁坑洼没有任何规则，起伏也奇怪，显然是一个塌陷后天然而成的洞穴。高处一个石台，流下的水流顺着一道浅浅的沟汇聚入奇生河。
地面除了绿眼珠子和眼白，还有一堆的白骨。抬望眼，上面也如地面一样挂着数以万计的碎骨，横七八竖地插在土中分不清是人还是妖孽。
有新的是几百年的，旧的上万年之久。
“上万年这么久的骨头，居然没成精。”云之道：“若说有什么变化，多半就是那个金阵，看来金阵压制的灵力不只是我的，还有这些碎骨。”
君君道：“你可能是雪山的，再加上这里多半就是雪山，所以金阵应该压制的是雪山的生灵和死灵！”
“这些……”白江江看着这四周，道：“都是雪山的生灵？这么多？那雪山岂不是死光了，难怪我在这里总觉得瘆得慌。”
“山都沉了，上万年的骨头多半就是如此，至于几百年的，应该是误入此处的生灵的遗骸。”云之道：“只可惜，雪山昌盛的传说数不胜数，关于消亡的倒是半个字也没有。君君，风神官知道些什么吗？”
“他没说，我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君君低声说道：“要不是临走的时候交代我几句话，我还以为他是哑巴。”
池惘道：“连存在都只是传说，消亡自然无从考证。”
云之勾住池惘的肩，道：“说的有理。”
云之踱步到懒洋洋的蜃龙旁边，“龙兄，听得懂的话，能不能帮个忙。”
蜃龙没动弹，“嗷。”
不需君君说，云之也能推断这是同意的意思，云之继续道：“帮忙搅一搅奇生河水，让舟幽灵上船。”
蜃龙听完这一句，一头扎回了水里。云之呼吁众人后退之后，蜃龙在奇生河里大搅特搅，搅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旋转得越发猛烈，一道水柱浮现出来。
眼熟。
实在眼熟。
君君道：“鬼湖不会是它干的吧？”
“不至于吧。”白江江抬头瞧了一眼汇聚一丝水流下来的高台，道：“离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