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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特力巴伦推开实验室的门,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上来,药师血对血族的诱惑力很大,毫无准备的嗅到药师血,吸血的欲望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还是没有成功?”特力巴伦凸显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

克卜勒取下染血的手套丢在实验台上,一堆红色的手套堆积在一起,望着渗人。

“没有。”

灰花血藤主株和母核寄生在初令的心脏处,其他灰花血藤是没办法靠近和进入的,他用bp的手段将初令左手臂的血肉直接暴露出来,让灰花血藤主株的真身得以进入血管,连结主株,分食母核养分,希望弱化他体内母核的能量,方便控制。

克卜勒拿起旁边的手杖,缓慢挪步,沉吟道:“若是普通的灰花血藤受到伤害,它们会果断选择吸食被寄生体的血液,补充营养,保护自身,这是动植物生存的本能,可他体内的不一样。”

“……”特力巴伦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见克卜勒把初令搞成这般,他更加确定切断艾以和初令之间的血契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他一受伤,灰花血藤会用全部的力量同那些药灵一起快速治愈他,他把灰花血藤驯服很好,这对我们不利。”

作为初代实验品,母体植素提供基因延续出子体植素,子体植素稳定下来产生下一代子体,以此类推,母体子体之间的联系紧密,实现对子体的操控和控制,获得母核十分重要。

“灰花血藤很有智慧,激活并控制它……”克卜勒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必须从他下手。”

实验室的书架上摆满了档案盒,可见克卜勒的用心,他在灰花血藤上付出了很多心血,这些年来,为了一切不付诸东流,他日日观察初令的状态,随时记录,从不间断,对初令了如指掌。

特力巴伦回想克卜勒的话,不自觉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篇关于初令的实验报告。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特力巴伦在众多报告中找到他想要的,确认下来后,他心里有了办法。

灰花血藤很护主,在初令身体里也很安分,唯一一次失控和暴躁是初令出现自己刺伤自己双眼的那一次。

当灰花血藤意识到主体想要伤害他时,它才会主动挣脱初令给它的束缚和桎梏,那个时候便是控制它和初令最好的时候。

翌日

“陪我去钓鱼吧。”羽男向特力巴伦发出邀请,“我想抓一条小人鱼。”

“你不是有一只了吗?”

“不一样。”羽男摇摇头。

他托腮继续道:“这次我要抓一只雌性人鱼。”

特力巴伦把自己盘子里的苹果挑给羽男,凝思片刻道:“恐怕不行,我饭后有事,今天晚上轮到哈特带人去附近海域巡逻,可以让他陪你去。”

羽男轻松一跃,翘腿坐在桌子上,叹道:“哈特不会飞,和他一起要顾及他坐船,唉,我自己去。”

“不行,不要一个人活动。”

恰好哈特从外面出来,他朝特力巴伦道:“岗哨和巡逻都布置妥当,该准备的防护派人在继续加强。”

“很好。”

哈特坐到特力巴伦对面,道:“血族骑士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他们发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放心,来得及。”特力巴伦拿起一个空盘子,重新盛满一份食物,准备一会儿端上楼,“在他们来之前,会成功的。”

“还有警猎那边,下血本了,只可惜,他们焚烧的再彻底,还是太晚了。”

被新代灰花血藤寄生过的民众和动物少说也占据了整个皇城的一半。

“毁灭的灰花血藤只是冰山一角。”

羽男慢慢咀嚼嘴里的苹果,晃着纤细的小腿,随口道:“他们这些年太安逸,也小瞧了灰花血藤。”

加上没有国主,发生内乱,这样子的国度看不见胜利的曙光,看不见安定的希望,倘若他们没有转变,一个伟大帝国的落幕会是意料的结局。

特力巴伦推开座椅,朝羽男叮嘱道:“带上哈特。”

“知道了。”见特力巴伦离开,羽男也只能作罢,选择哈特。

“你吃饭慢悠悠的。”羽男坐在哈特旁边望着他,“你把你出拳的速度用在吃饭上,每天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哈特把及肩的头发梳起来,在后脑处扎成一个小辫子,他不紧不慢道:“不急,今晚的月亮不错。”

“我知道,今天晚上很适合去晒月光。”小人鱼会在月光笼罩下的礁石上发呆玩耍,现在的时间刚刚好。

南海不知名海域

“你不用跟着我。”

“去吧,注意安全。”哈特将手上的披风披在羽男身上。

羽男点头,表示清楚,将长发扎起来后,他戴好帽子,随意拍拍裙摆,抚平褶皱。

后背的翅膀弹开展起,羽男站在船缘借力起跳,直冲天穹,不久前接上去的翅膀有些无力,可好在飞行依然稳当。

哈特带领反叛者留在船上,一边巡逻,加强岛屿附近的瘴气和迷雾,一边喂食克卜勒养在附近的怪物,同时也避免他们携船面积过大,进一步的靠近会惊扰悠闲享受的人鱼。

月光洒在人鱼的鱼鳞上,似水银流淌在礁石上,他们仰着头颅眺望远方,或垂下眼帘安静休息,或互相在耳边低吟浅唱,十分祥和,寂静的海面之上,只有悦耳的海浪声为他们伴奏。

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个黑长发及腰的漂亮人鱼,碧蓝双眸装满了大海的深情,肤若凝脂,丰润红唇,身材凹凸有型。

虽然在羽男眼里还是逊色,可头发的长度,加上后期的染色,倒符合他想要的效果。

羽线悄无声息的靠近,海面上没有遮挡物,所以他的动作极快,麻利迅速,弹指一挥,准确无误的套住了他看上的人鱼。

霎时间,海面上的宁静打破,水光炸开,所有的人鱼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纷纷扑通下水,远离礁石,迅速摆尾往深水里去。

羽男有所准备,他戴好耳塞,避免被人鱼的歌声震得麻木,希望速战速决。

越来越多的小人鱼们发现掠食者,借助海水遮挡自己,他们游的极快,羽男调整飞行的角度,翅膀挥动的力度,自信满满的同他们进行生命的竞赛。

被套住脖子的人鱼被牵制住,无法潜水,苦苦挣扎在海面上,在她身下漆黑的海水里,族人焦急的随着她打转,寻找机会营救,却不敢随意露出水面。

拉开长弓,利箭搭上,羽男眯眼瞄准,猛然发力,箭身宛若蛟龙出世,直直破水,惊得水面下的人鱼四处躲闪。

虽然这只人鱼略显年幼,可力量极大,哪怕带着羽男给的束缚,在短时间里也游出了几公里。

“垂死挣扎才是猎人最好的战利品。”

羽男并不着急,稍微松力,担心羽线划破她的喉咙和皮肤,留下瑕疵,他耗着时间和人鱼的精力,只待她精疲力竭,可以一举拿下。

他感受到人鱼的速度稍有减慢的趋势,时机成熟,正当他准备收线时,羽线竟然被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给切断开。

突发的变故让羽男来不及反应,巨大的力量反冲使得羽男的身形不受控制,失去了平衡,他在空中不稳的摇摆,好在反应迅速,马上定神稳住自己。

人鱼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大海里,他不甘心,翅膀稍微收力减缓,缓缓下降,悬浮在刚刚羽线断裂的海域上,细细观察和琢磨。

海水的凉意扑面而来,幽蓝的深海如巨口深渊,看不彻底。

这时,月光移动,乌云遮月,海面上的能见度降低,羽男左右观望,什么也没有,可心里顿生不安,他展翅高飞,远离海面。

飞的越高,视线越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羽男眯眼看天,保持警惕。

一阵疾风从身后呼啸而过,他回头去看,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刚要惊呼,准备动手,男人固定住他的头颅,额头贴上他的额头,默念几句。

眼看时间差不多,哈特从船舱来到甲板迎接羽男,乌云刚刚散去,天穹繁星遍布,海风裹挟凉意吹拂疲倦的面容。

很快,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从身形判断,是羽男,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哈特眼底闪过一丝诧色,不敢相信羽男是捕猎失败。

羽男降落在甲板上,收起翅膀,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给旁边的人。

“没有满意的?”哈特问他。

“没有,运气不好。”羽男摇头,他接过哈特手里的苹果,啃咬一口,扭头进了船舱。

哈特只当他心情不佳,耸耸肩,不再多问。

冲开迷雾,几艘巨船消失在海面之上,不远处的海浪受异能操控,高高扬起,凭空形成一个水台。

安德降落在阿尔德温身旁,道:“一切顺利。”

目送西伯潜入反叛者,随船只进入迷雾,阿尔德温也收回视线,眸光暗下,道:“深海的怪物,有点意思。”

“找到它了?”

“嗯。”阿尔德温充满寒意的目光盯着前面的海域,“虽然麻烦,但,只有三只。”

它们蛰伏在岛屿周围,放松沉睡,如果苏醒,就会形成了一道难以攻克的屏障。

“这是你的失职。”安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阿尔德温无法反驳,他竟然刚察觉到深海的水怪跑到了浅海。

“我会为此负责。”

他们已经观察过岛屿,四面环海,地形奇怪诡异,原始古树奇形怪状,遮天蔽日,环绕四周的迷雾瘴气让这藏身之地的安全系数大幅度提高。

这种优越的地理位置很难得,短时间内想要拿下有些棘手。

——

进了实验室,特力巴伦将手中的盘子和水杯放在离初令不远的地上,退开一段距离,道:“吃吧,人类的身体不吃东西可不行。”

他拉过身后的椅子,挪坐在初令对面,尽量离他远一些,避免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失控。

“他……怎么样了?”初令用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询问道,语调平缓,不辨情绪。

长时间没有喝水,他的喉咙仿佛被砂纸打磨了一般,口干舌燥,只是说话间微微扯动,唾液滑过,便似火焰灼烧,生吞熔岩,难以忍受。

特力巴伦红瞳的眸光意味不明,简单回答道:“没事。”

“……”

“不要说什么让你见见他的蠢话。”他提前给初令打个预防针。

“……”

让特力巴伦感到意外的是初令似乎愿意相信他,在听到艾以没事之后,他只是伸手拿过地上的食物和水,一点点的吃起来。

等初令把手上的餐盘放下,特力巴伦双腿交叠,沉声道:“为什么会帮公主发起宫变?”

“报仇。” 初令淡淡开口,身体微微后倾,“你又为什么离开皇都?”

“报恩。”

“……”初令敛下眼眸,不知所想,特力巴伦这个人很难评。

“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初令轻轻摇头,哑声道:“没有。”

“怕死吗?”

“现在怕。”初令没有犹豫的回答。

“正常。”这或许是人类难以克服的缺点。

特力巴伦深深凝视着他,红瞳幽暗不明:“你要是怕死,反叛者一定会赢。”

初令赤裸上身,面容憔悴颓废,他靠坐在石壁旁,蚀骨的痛肆虐神经。

“你们不会。”初令闭眼忍受,轻声回他。

“你应该不会笨到把所有希望都赌在邪不压正上。”

特力巴伦嗤笑道:“倘若能赢,没人在意你是什么。”

“即使你们能成功……行德不配,遁天妄行,灾难和惩罚一定降临。”

人事极致,由天听命,境随心转,真正的勇者应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可生灵涂炭,断凫续鹤,这种极致的追求,只会招来报复。

“这些都是后话。”特力巴伦浅浅一笑,“太远的事情现在讨论有什么意义?有这教人的功夫,多看看你的处境。”

初令不再多说,他的视线从特力巴伦身上移开,蓄积疲惫和死气的眼眸看向右手断指的位置。

注意到初令细微的动作,特力巴伦闭眼叹道:“我早提醒过你,你这种人,结局注定,就不该和艾以在一起。”

对此,初令没有反驳,他抬眸迎上特力巴伦的视线,问道:“今天,是第几天?”

特力巴伦抬手扶了扶眼镜,神情微舒,回答他:“第六天。”

时间无声流动,空气像是凝结,只能听见初令很轻很轻的呼吸声,气若游丝,他就像燃烧殆尽的残烛,只剩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火光。

身后的门被打开,特力巴伦回望一眼,起身将初令手边的盘子收起来。

克卜勒不急不缓的走进来,他站定在初令面前,静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把皇将大人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