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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老大夫瞅一眼季舒礼,长叹口气,“哎~这么年轻……”

季舒礼:!

【怎么个事儿?】

【难道我要死了?】

定北侯:???

【这语气……不太对劲啊!】

沈姨娘:?!!

【幸福不会来的这么突然吧?】

桑清九则抬眸看向季舒礼,观察着他略有些苍白羸弱的脸,突然眉尾一挑。

【不会吧?这家伙这么倒霉?】

老大夫没管这群人的想法,又叹一口气,很是遗憾的看着季舒礼,“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此话一出,几个人心尖狂颤。

“大夫,我、我怎么了?”

季舒礼忍不住急切地问。

老大夫从药箱里摸出纸笔,想了想又顿住,“你,哎~你这是花柳病啊!老夫是治不了。这天下,也没人治得了。”

反正说都说了,老大夫干脆破罐子破摔,接着又说,“看你这脉象,最多还有半年。”

“对了,老夫提醒你们一下,这花柳病是会传染的……”

话没说完,围着季舒礼的一群人全部往后退好几步。

“只要不在一起用膳,少接触,传染性也不会太大。”老大夫接着又解释道。

季舒礼一双眼瞪得老大,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神彩。

“不可能!这不可能!”

忽然,他猛得摇头,“我怎么可能得这种脏病?是不是你误诊了!我一向洁身自好,我连青楼都没去过,我……”

“二公子,你新纳的妾,就是青楼姑娘呀。”

沈姨娘柔柔弱弱的补了一刀。

闻言,定北侯默默又往后挪了两步。

“可翠柳是干净的!她根本没有伺候过旁人!”

长这么大,季舒礼还是第一次碰女人。

没想到就这一次,让他把命都给输了出去。

桑清九抬手揉了揉鼻尖,不动声色的看向玉珠。

乖乖~

她当初只是叫玉珠寻个青楼女子,送到季舒礼身边。

玉珠倒好,这是直接送了个定时炸弹过去啊!

玉珠见状,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

小姐,跟奴婢无关呀。

奴婢去选人的时候,就翠柳最漂亮妩媚会勾搭人,奴婢哪里知道她居然有脏病?

“不可能、不可能!”

季舒礼难以置信的直摇头,“你再给翠柳看看,你给翠柳看看!”

她没病。

一定没病!

是误诊!!!

季舒礼叫来翠柳。

翠柳还不知是什么事,笑吟吟的出门来。

老大夫一把脉,又叹一口气,“这位姑娘,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活头了。”

“大夫,您这是咒谁呢?”

翠柳蛮不高兴的质问。

“翠柳,在我之前,你跟别的男子是不是好过?”

季舒礼冷声问道。

闻言,翠柳神色一慌,而后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直摇头,“没有,妾从始至终就跟过您一个。”

从前季舒礼很吃这一套。

但现在,他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说实话!”

“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翠柳委屈巴巴的哭着。

季舒礼恼怒的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接连几巴掌后,翠柳捂着红肿的脸,断断续续的点头认了,“爷~妾是花楼出来的,都这把年岁了,怎么可能还是清倌嘛~”

此话一出,季舒礼彻底僵住。

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才跌坐到地上。

定北侯憋着气看完这出闹剧,便先差人将老大夫送出去,还给了一大笔银子封口。

随后怒火冲天的一甩袖,“来人,二公子突发恶疾,起不来床。将这院子给我封了,不许人进出。”

说罢,他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季舒礼一眼,转身就走。

寒心。

太叫人寒心了!

他在季舒礼身上花费的时间精力是最多的,盼望着他将侯府带上一个新高度。

结果呢?

他居然因为一个女人染上了脏病!

定北侯府,看样子还是要交给季沉舟才行……可季沉舟又要搬到礼王府去,万一日后凭自己本事封侯了呢?

哎呀!

愁死了!

定北侯满肚子火气,都不知道往谁头上撒,最后进书房点香写字,希望凝神静气。

最终却撕碎了一叠纸。

而沈姨娘,则忌惮又惊惧的看了一眼桑清九。

这女人,真阴毒啊!

她本以为,桑清九安排翠柳的作用,是腐蚀季舒礼的斗志,乱他的心,潜移默化让定北侯对他失望。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女人是冲着季舒礼的命去的。

还是染上脏病这种窝囊死法。

让季舒礼脸都丢得一干二净。

狠,还得是她狠!

桑清九注意到沈姨娘的眼神,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

就是她干的怎么着了吧。

她扭过头,慢悠悠的带着玉珠又回到自己院子。

“不禁玩儿的东西。”

桑清九在心里暗骂一句。

季舒礼这么快就倒下,又没有季沉舟在,她还能玩什么呢?

1199:……

讲真。

摊上它宿主这么个对手,这些主角上辈子不知道得造了多大的孽。

不过1199没敢吭声。

怕这宿主后头整它。

与此同时,季沉舟才从审讯人的监牢里缓步走出,轻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裳。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长到与监牢的黑暗相接连。

他抬眸看了眼天,“也不知道九儿现下睡了没?”

广府这一摊子事,总算是完结了!

明日启程回京去!

次日一早,一群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广府官吏们,被关在狭窄的笼子里,跟着一路送往京城。

明王就在其中,还坐着c位。

季沉舟随手丢了块不太干净的馒头进去,“吃吧,皇上要见活的你。”

“呸!”

明王唾沫混着血就吐了一口,“狗皇帝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那血沫,好巧不巧的吐在了季沉舟腰间佩戴者的香囊上。

该死的。

这香囊是临走之前,九儿连夜给他缝的,眼下却是被弄脏了。

季沉舟的脸瞬间就彻底阴沉下来。

隔着牢笼,他硬生生将明王的头发扯了一把下来,疼得对方在里面抱头打滚儿!

“我死不死不好说,但你是死定了。”

季沉舟冷声说着,手一松,一缕缕发丝落在地上。

看着明王痛苦的样子,他心里才舒坦些许。

随即阴恻恻的冷笑道:“王爷放心,这一路,微臣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