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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在“弄死她”和“还有用”之间反复横跳了无数次,想到即将开业的安保公司,琴酒还是决定忍下这一口气,不过……

“要是你的招聘会不能如期举行,要是我分不到足够的高质量的人手,你就死定了。”

琴酒如是说道。

“别以为你仗着自己做出点成绩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

小泉:“哦。所以你今天过来到底是要干嘛?”

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着力点。

琴酒心里那叫一个气。

他今天到底是过来干嘛的?

哦对了!

“福岛家的支票……”

“金额已经查清了,但时机不到,所以你还得再等等。”

“招聘会……”

“公司的普发宣传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就准备上线了。特殊人才的招聘会广告已经提前秘密发布了,你没注意到吗?喏,给你,这是策划案。”

“这些书……”

“我在放假,又不能出门,打发时间用的。这几天正好筛选出合适的,回头会放在猫咖里招待客人用。”

琴酒:……

所以我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看了一眼还杵在原地的赤井秀一,冷声道:“你先下去。”

赤井秀一:……

果然还是要说起和他相关的话题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外走。拐到走廊上的一瞬间,装作不经意地从袖口里掉出个小型窃听器,用脚尖一磕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脚步未停平稳地下楼去了。

以小泉的耳力当然听见了那声可疑的轻响。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赤井秀一到底干了些什么。

看对面琴酒的表情,目前还没有察觉。

不过以这人谨慎的性格,难保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不会被他发现。

行吧,作为这次你帮了我的回报,我给你打掩护。

等脚步声彻底在楼梯上消失,小泉才开口问道:“行了,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琴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倒扣在茶几上的小说看了两眼。

是作家工藤优作新出版的侦探推理小说。

他有点烦躁地把书丢到一边。

小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再联想他让赤井秀一先离开的要求,忽然福如心至地说道:“你觉得诸星大这个人有问题?”

琴酒猛然抬眼看过来,语气森寒地说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并没。”

琴酒后面的话噎住了。

“我把这个人推荐给你,只是因为他的能力足够强,符合你的标准而已。但我可从没说过他就适合当你的小跟班。”

见琴酒眯起眼睛,一副要发怒的表情,小泉叹气,耐心给他解释道:“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是心高气傲有脾气的,你不也是这样吗?”

琴酒:……

突然被顺了个毛,心里暴躁的情绪缓和了些。

“你觉得自己在考验他是否合适做你的手下,怎么就没想过对方也在考量你是否合适做他的老板呢?”

琴酒:……

“刚才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我确实真的是那么想的。诸星大只是看着脾气温和,其实是很有野心的人,从他要亲自挑选老板的态度上就看的出来。当时我说过的吧,这人虽然能力很强,但跟我属性不合,不能一起共事。因为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和手腕驾驭不了他,他也不会认可我成为他的老板。

“今天看你们两个相处的模式,感觉他似乎对你还是挺认可的,虽然你态度那么恶劣……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啥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猜你大概是因为看不懂他加入组织的原因,才会觉得他有问题,才会这么烦躁吧?怎么不可能是因为你这个老板还没有通过人家的考核期呢?既然他还没有完全认同你,为什么会提要求?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总之,我目前没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如果你非要我表态的话,这就是我的看法。”

琴酒:……

梅洛这家伙算是把他的想法和脾气都摸透了?

他只不过提出了一个问题,这家伙就噼里啪啦地输出了一大堆,而且居然真的把他给说服了。

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诸星大的成绩还是在他这里打了折扣。琴酒在心里给他标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问题一天不解决,他就不能放心使用这个人。

啧,他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

也实在是龙舌兰和伏特加一对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过伏特加胜在听话。至于太蠢的问题,没办法,就只能他自己慢慢教吧。

至于诸星大这人,要不还是丢还给梅洛再考验一下他的成色?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小泉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你说什么都对这个人不放心,大不了就别用呗。让他去接受安保公司的特殊人才招聘会考核,没准能找到合适的用法呢。”

琴酒:……

话都被你说干净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琴酒把手里的香烟熄灭,正准备起身开路,就发现小泉抓起手边的单拐率先起身往外走。

琴酒:“……你干什么去?”

小泉瞪了他一眼:“去看看我家可怜的大门。”

琴酒:……

小泉磨磨蹭蹭地走出屋子,本来挂在脚上的拖鞋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

她把拐杖靠在墙上,弯腰去捡。

琴酒嫌她墨迹,从她身边大步超车过去。

小泉瞥见他的背影走下楼梯,这才伸手捡起被压在拖鞋下面的小型窃听器,随手塞进袖口里。

琴酒下了楼就看见诸星大正站在猫爬架前面,和猫咖里那只体型最大的橘猫互相对峙着。

诸星大伸出手想摸的样子,但是橘猫也伸着爪子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拒绝抚摸的态度。

听见楼梯这边的动静,诸星大放弃了试试手感的想法,默默收回手,一声不吭地走到猫咖门口站定。

琴酒:……

虽然我也没有撸过这只橘猫,但是看你被拒绝了就感觉心里舒畅多了。

小泉这时才慢吞吞地蹭到猫咖门口,看着果然再次阵亡的门锁无奈叹气,指着门框上面的摄像头说道:“我说琴酒,你应该听见我的录音了吧。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让我给你开门?我家门锁招你惹你了?给我赔啊!”

琴酒:……

假装没听见:“走了。”

“等一下,诸星先生。”

琴酒皱眉,转头看着后面的两个人。

小泉伸手,看样子是想拍拍诸星大的肩膀,但是比划了一下高度放弃了,改成拍了拍他的胳膊:“选了这么个难伺候的老板,辛苦你了。要是干不下去了就关注一下我家安保公司的特殊人才招聘会。”

赤井秀一的目光微闪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小泉点了下头,沉默地跟着琴酒离开。

回到保时捷的副驾驶,赤井秀一把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被樱井泉悄悄塞进自己风衣口袋里的,果然是他刚才扔在二楼会客室门口的窃听器。

樱井不但帮他捡回来了,还给他了,还并没打算揭穿。

而且她刚才和琴酒说的那番话从结论上说确实是在帮他打掩护。

为什么?

有所求?

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