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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秦霜秦露两姐妹,就连杨鸣听到徐一语这话,都不免怔了几秒。

三个人都仔细瞧了瞧徐一语的神情,却见她神情无比真挚,眼中也看不出一丝轻慢和心不在焉。

秦露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小姐姐的眼光不错,胃口也挺大,这两门乐器学精都不容易,你真的确定都要学吗?”

秦霜点点头表示赞同,简短地说了一句:“这句话,我也想问。”

“二位试课之后,就知道我是不是认真想学了。”

徐一语唇角微勾,笑了笑,目光又转向了杨鸣。

“杨校长,不知道我能不能借一把琵琶和一架古筝?还需要两副古筝的指甲和一副琵琶的指甲。”

杨鸣刚想回应,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霜却把自己的指甲从手上摘了下来,递给了徐一语。

秦露更爽快,直接一挥手:“不碍事,我把我们刚刚用的借你用,回头你要买琴回家练的时候再买新的就好。”

两姐妹直接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杨鸣无奈一笑,感觉自己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了。

“那就把她拜托给两位秦老师了。”

五分钟后,徐一语有点忐忑地坐在一间音乐教室里,面前还摆着秦霜刚刚演奏用的那架古筝。

徐一语摸了摸筝首,心里咂舌:好家伙,紫檀木!还是小叶紫檀!

她为什么感觉更紧张了……

“别紧张,你随便弹几个音就行,我们先看看你的天赋。”

秦霜和秦露都坐在教室里,见徐一语有些拘谨,爽朗的秦露立刻出声安抚了一句。

秦霜也朝徐一语点点头,始终平静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徐一语看两位老师都相当和善,内心的紧张消弭了不少,她深呼吸了几次调整状态,又闭上眼回想了一下秦霜的指法,终于弹出了第一个筝音。

第一个音弹出来时,两姐妹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筝音被弹奏出来后,两姐妹脸上的神色由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开始转变为欣赏,紧接着又开始变得有点惊讶,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多少有些震惊了。

虽然曲调断断续续,虽然指法稚嫩生涩,虽然情感表达破碎,虽然按弦扫弦的发力明显就不对……

可她居然将《高山流水》这首筝曲的每一个音都完整地弹下来了!

徐一语弹完最后一个音之后,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抬眼看向了自己对面的秦霜。

“你以前有听过这首筝曲吗?”秦霜讶异地开口。

“没有,只听过开始的一小段。”

“那你有学过古筝吗?”秦霜又问。

“……用手摸过古筝,算吗?”

秦霜得到了两个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后,突然有点傻眼。

徐一语刚刚弹《高山流水》的时候,虽然在各方面都有太多的问题,但她弹奏每个筝音时的音准,还有这首筝曲基本的节奏感,都完全没有偏差!

这怎么不算有天赋呢?

这样还不算有天赋,那怎样才算有天赋呢?

“露露,你别和我抢这个苗子,我要定了。”

一贯内敛且不喜欢表达感情的秦霜,转脸看向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语气坚定地开口道。

徐一语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情况啊这是?她这是,被认可了?

“那可不行,她还没试过我的琵琶呐。”

秦露看了一眼徐一语还戴在指肚上的指甲,起身走了过去,直接自己上手帮徐一语把指甲摘掉了。

徐一语继续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姐妹俩这是怎么了?杠上了?

眼见着秦露用酒精棉给自己的双手十指都消了毒,还帮自己戴上了右手的指甲,徐一语总算是大致弄清楚状况了。

秦露把她那把紫檀木琵琶放进了徐一语怀里,调整好姿势和角度,示意徐一语直接开始弹就行。

徐一语悄悄摩挲了一下这把琵琶:俺娘耶!自己这是又抱了一辆宝玛3系在怀里么?真的好怕弹坏了……

而且这把琵琶和刚刚那架古筝可不是用一辆宝玛3系的钱就能买到的,这种材质和做工……再把这个价格翻两倍,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一模一样的!

徐一语再次用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还伸手抻了抻自己的手指,保证是最灵活的状态时,才找准位置,扫出了第一个音节。

因为《十面埋伏》这首曲子太长,徐一语虽然记得秦露所有的指法,但有些技巧和指法她深知自己做不到,就干脆只弹了开头的“列营”和“吹打”,就停了下来。

然后,徐一语就又收获了两张目瞪口呆的脸。

“你知道这个扫弦和长轮的指法,普通初学者需要练多久吗?”

秦露紧紧盯着徐一语戴着指甲的右手,仿佛在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天赋好的,扫弦也要练起码一两个月,至于轮指……我记得自己当初学的时候,都练了有将近一年时间。”

秦露又把眼神转向了徐一语的脸,目光灼灼,眼底也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琵琶和古筝虽然都属于弹拨乐器,但所用的指法、技法和力度却大相径庭,你两者居然都能上手得这么快……真的是个怪才。”

“这点我也同意。”秦霜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即使你同意我也不会把学生让给你!”秦露瞪了一眼秦霜。

“没要你让,我自己争取。”秦霜分毫不让。

被两位秦老师认可的徐一语虽然很高兴,但也不会说自己有“过目不忘”这个技能和优秀的学习力属性的事。

这俩组合在一起,和金手指也差不了多少了。

眼见着这对双胞胎姐妹又开始剑拔弩张,徐一语急忙开口调停。

“两位秦老师,我还是维持我之前那个的说法——如果可能,琵琶和古筝这两种乐器,我都想好好学。”

秦霜和秦露听了徐一语这话,又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用目光达成了什么默契之后,终于握手言和了。

“姐,你记得好好教她,别被我超过去了。”

“你也要上点心,我可不会放水。”

徐一语瞅着眼前这状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底有些无奈。

这不还是一样开始波涛暗涌了么?

她真有这么优秀,能让这两位功力高超的老师抢着教?

“两位秦老师,你们有什么好的琵琶还有古筝型号推荐吗?我打算各买一把,回家好好练。”

有这么好的老师,徐一语自然求之不得。

但咱们还是好好地,和平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