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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回到家,见他们都围桌快吃完了饭,月半夏也在,而且桌子上,竟然是麻酱蒜末毛毛狗。

“这是谁做的?”

月半夏一笑:“当然是你家杨香凝啦!她想学你的手艺!”

“谁让你做饭了?以后让我来!”

杨香凝一听,满脸不悦。

草草吃完饭,叶檀离开。

月半夏和杨香凝,倚在炕上,月半夏问:“好好的,你怎么还噘嘴了?”

“还不都是叶檀烦人,他总是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真是太平洋警察,管的宽。”

“哎呀,你别犯傻了,我巴不得找一个这样,事无巨细处处关心我的老公呢,你这,还不知足?”

杨香凝坐直了身子,拿过来了鞋子,上着边,生怕针涩,便反复用针尖划拉着头发,但是,她的头发隔一天一洗,根本就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规矩戴上了顶针。

平时斯文的杨香凝,忽然也很调皮:“还说缺什么人关心,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真心看上我二哥了?”

“哎呀,你,谁让你说出来?”这么一问,平时那么泼辣的月半夏,猛然脸红了。

“呵呵,难道做的人没事,说出来的就无耻?”

“哎呀,看我不打你几下!你这个小妮子,领了证了就不老实,肯定是跟叶知青学的,被他带坏了!”

打来打去,猛然见被窝角处,有一根纤细带子,不过是彩色的,还真挺漂亮的,艳丽的像杨梅果。

月半夏“嗖”一下,一把拉出来,“啊?这?这是什么东西?”

月半夏张开小嘴,唏嘘。

不等杨香凝老实交代,她便拿起来,往自己胸前一比划,“好你个杨香凝,你,老实巴交的,你也学坏了。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叶知青给你买的?”

杨香凝一捂脸,“哎呀你,你放下好不好!”

“哼,还透亮的,这个叶知青,彻底把你教坏了!”

她红着脸,把小透明给重新塞到被窝垛底下,“哎,好羡慕你们哟,昨晚你俩肯定没闲着。”

良久,两人才缓过来神。

杨香凝面颊红晕,忍不住甜蜜一笑,“哎,你以后,如果跟我二哥成了,还不是比我们玩的欢实?不过,”

“不过什么?”

杨香凝叹口气:“你看上我二哥我不管,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毕竟你是从山西来的,而且,咱们三百户这个穷地方,过去16个知青,目前呢,少了三分之二,都相继回城了。”

月半夏点点头,一咬下唇。

“我也清楚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也知道,回城了后,我面临的也是嫁人,注定百分百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那天,我老家还来了一封信,”

“怎么说?”

月半夏面颊,现出一抹愁云:“我呢,就这么说吧,我上面也有两个哥哥,但是我们家是重男轻女。”

“你们城市也如此?”

月半夏无奈点头:“而且,我那个二哥没工作,游手好闲呢,巴不得让我回去山西,通过换亲的方式,来获取我两个哥哥的利益最大化,所以,说实话,我并不期待回城。”

杨香凝点头。

毕竟“换亲”,想想都害怕。

比方说两家都有两个娃,一儿一女,为了家里傻儿子能够娶上一个精明女孩,而女孩家,恰巧为了缺心眼的弟弟脱单,那么就可以提出换亲。

而月半夏家里,应该是,把她许配给不咋地的傻男的,然后傻瓜可以给月半夏家里一笔钱,或者给帮找一份钱多还轻松的工作。

这也算是等价交换。

杨香凝听了撇撇嘴。

顿觉月半夏的戏码,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少。

自己不也是父母决定,嫁给老男人吗?

结果,她被逼无奈,勇敢睡了叶知青,结果命运的齿轮咬合,把她和叶檀咬在了一起,想想昨晚他们一起的尽兴,杨香凝又觉得无比庆幸。

“那要是真如此,看来我二哥还真有戏。”

杨香凝说完,

“扑哧”笑了。

最后的一个鞋子,也上好了帮子,她便在鞋子上喷了点儿水,一块抹布上喷了点水,然后裹上木头鞋楦……用力塞进去撑起来了鞋子头部,然后才放在了窗台上晾着。

香凝提起杨爱党,

月半夏没说什么。

毕竟在心里,杨爱党就是她的日思夜想,不然怎么会有空了就往闺蜜这里跑?还隔三差五蹭吃蹭喝?还不是多看一眼杨爱党,她的心里才踏实?

包括她偶尔找杨爱党,给帮忙干活,也还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个杨爱党,却不解风情,那能怪谁?

最后月半夏才吞吐说道。

“看信里那个意思,是我要嫁的那个人家的爸爸死了媳妇,他家可以拿得起200块钱给我妈。然后我妈,又拿着200块钱,给我二哥,说媳妇或者找工作。”

杨香凝很替她愁。

不过又免不了逗一句,“干脆你喜欢我二哥吧,过几天,跟我一起,办个婚礼就算了!哈哈,”

“哎呀,你个贫嘴的,自打你和叶知青一起了后,竟然也学的这么不老实!叶知青太坏了,没教你好的!”

嬉笑怒骂完了,月半夏装作生气,扭头不理她。最后月半夏,脑子里幻想与杨爱党结婚……便悄悄脸红了。

平时说逗牙尖嘴利,谁也弄不过她,可轮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便也是词穷。

尤其,面临家里巨大压力。

不过杨香凝又提醒。

“反正你要想好了,你未来是回城里,还是留在这农村。农村对比城市,肯定环境差,留在城里,干干净净找一份工作,风吹不着雨洒不着,其实也不错。只是嫁人这一块,还真说不好。”

“叶知青我不知他在想什么,怎么那么决绝与坚定,就留在了村里,跟你过日子了呢?”

“哎,阴差阳错吧,实话告诉你,我跟他其实那夜,那夜,是我主动的他,”

“嗷嗷嗷”!

月半夏一声尖叫如猛兽:“你,你老实巴交的,你?”

月半夏上下打量杨香凝。

“你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大家闺秀无比,怎么就会,就会?这样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