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凑过去，跟翟元礼咬耳朵。
翟元礼只听他轻声道：“喵喵。”
【屮！？】
【饶了我吧……】
翟元礼低头，躬身将脸埋到抱枕里。
他属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闷声道：“哥哥，我要是有错，哥哥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让我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听了这个建议，崔赫熏一笑，赞同了他的意见：“好，我会改。”
快到蓝名的时候，崔赫熏接了个电话。
将手机收进兜里，他侧头对翟元礼道：“段然的麻烦过来了。”
翟元礼平复心情过后，抱着那个刚才抓过来的抱枕正在闭目养神。
他实际上毫无倦意，听到崔赫熏这么说，当即睁开眼。
他沉吟道：“那对小变态？”
对于翟元礼取的这些外号，崔赫熏门清其中代表的是谁。
他语调平稳，惯常冷冽中因为讲话的对象带了柔情，轻声说出个名字：“段智也。”
翟元礼挪动位置，离崔赫熏近了些。
翟元礼靠着他想了下，才说：“暂时不能去冯羽辉那儿了。”
崔赫熏没什么表示，段智也找上门来，无非是想拉拢翟元礼帮忙，把冯羽辉推出去，让冯羽辉来“指证恶行”，扳倒段然。
以前不分亲疏远近，翟元礼大概还会斟酌利益行事，今时不同往日，段智也注定要如意算盘落空。
所以不暴露冯羽辉，翟元礼按兵不动，以防尾巴的动向，符合崔赫熏所想。
翟元礼问：“小刘怎么说？”
“说是来拜访我，有合作意向。”
崔赫熏将段智也的切入点抛出：“传统游戏的老大哥现在独木难支，之前挖人的时候，有过点不愉快。”
翟元礼一听便知道其中具体。
人在耽于享乐不假，但钱投到盘子里去，总得了解盘子里头都是些什么。
对于蓝名的内部情况和商业竞争对手，他自然门清。
崔赫熏将沉浸式游戏发扬光大，给所有靠传统游戏发家致富的老厂挨个一记暴栗，狠狠挖走一人一块肉。
其中最惨的，是爵士游戏。
他们一直坚持传统，不肯低头购入专利使用权，靠着原本的口碑跟时代发展对抗。
原本行业的领头羊，现下岌岌可危，随时面临不知被谁收购的境地。
不过他们也没坐以待毙，据风闻是要殊死一搏，正在致力于开发一款新游，于明年和《诡异模拟器》同步发售，来一个新老大冲突。
至于之前挖人这事，也算不得崔赫熏不地道。
因为人家是独立开发者，拥有自主选择权——是加入某一方，还是自己接着小灶开火。
只不过崔赫熏的理念与她相近，所以她选择了吃蓝名游戏这碗饭。
“我们现在很缺资金？”
崔赫熏捕捉到了那个“我们”，原本就柔情蜜意的气氛，因着他的愉悦更加黏糊，像煮开的浓稠糖水，咕嘟嘟冒泡。
他抬起胳膊，绕到翟元礼身后，揽住翟元礼肩膀：“小礼不是最清楚吗？”
翟元礼嗤笑一声，嫌弃道：“所以啊，哥哥，我瞧不上谁，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