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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英的话,楚王急火攻心,手指着朱英,“你这贱人!!!”

她捂着胸口,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可双腿孱弱,无力的摔到地上。

最终气绝身亡。

公子悼看了眼朱英,又看了眼地上的楚王,不解的询问道:“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她死了。”朱英面无表情,捂着公子悼的眼睛,“悼儿,勿怕。只有你母亲死了,你才能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公子悼哽咽道:“可我要母亲···。”

朱英一巴掌拍在公子悼的脸颊上,“不要哭!你是未来的楚王,不能哭!”

这时,李园走了进来。

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楚王,而后询问朱英,“遗诏可曾拿到手?”

“没有。她最后没有将王位给悼儿,而是给了春申君。”

“春申君?”

李园冷笑一声,“等利用完黄歇,我就送她去见楚王。谁也夺不走悼儿的王位。以后你就是一国之母,我则是国舅。我等富贵,将无穷尽也。”

她朝着外面走去,“收拾一下,别被人看出什么。”

朱英点了点头。

没一会,楚王驾崩的消息,从王宫之中传开。

对于这个消息,众位重臣自然不感到意外。

毕竟御医曾说过,楚王命不久矣。

她们只关心楚王有没有立下遗诏。

将楚王之位,传给了谁。

李园,朱英拟了一份假遗诏。

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读楚王将大位传给公子悼。

并且,让朱英垂帘听政,册封李园为宰相,共同辅佐公子悼。

这一举动,引得众臣不满。

李园是何人?

不过是依靠美色上位的贱人。

如何有能力成为托孤之重臣?

而且,此时正是楚秦二国针锋相对之时。

李园有这个能力,打败秦国?

她完全没有这个能力!

这个李园,当真一点面皮也不要。

还得意洋洋的让诸臣多多关照。

黄歇也很不满。

这托孤重臣,凭什么没有她?

大家一起谋划杀君夺位,结果你两人分到了好处,我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

正当黄歇怒气上涌之时,却见李园给她使了使眼色。

让她稍安勿躁,暂时先稳定朝堂局面。

黄歇见此,只能将情绪暂且压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障公子悼能继承王位。

至于利益分配,稍后再言。

在黄歇杀了几个对遗诏有意见的臣子后,众人最终不敢再多言半分。

只是暗暗将黄歇与李园,朱英三人记恨上。

等回去之后,就鼓动家族势力,给这三人施压。

黄歇自然明白,楚王其实是被各大家族掌控的傀儡。

她想着等此事暂时平息后,便去找各大家族的掌舵者,商议公子悼之事。

毕竟,没有这些家族支持,公子悼就算坐上王位,那也坐不稳。

而李园与朱英,丝毫不知楚国的本质。

依旧幻想着自己即将掌控大权。

众臣暂且散去。

朱英与李园二人操办起了殡葬一事。

而黄歇则准备先去寻李园,质问她为何不商议,就将遗诏颁布。

李园早已安排刺客,躲藏在暗中。

打算杀掉黄歇,彻底掌控好楚国大权。

御花园内。

黄歇一拍石桌,“李园,遗诏之事,为何不与我商议?!”

“春申君稍安勿躁。”李园赔笑着,“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嘛。”

“夜长梦多,我看不尽然吧。你也有能力当楚国的宰相?”黄歇冷笑两声,“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知道楚国是如何运作的吗?一个贱奴出身,也配?”

李园低下头,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她的确不知道楚国是如何运作。

可那又如何?

总得试一试,才知道有没有能力。

她抬起头,将杀意隐藏。

对旁边喊道:“上些酒水,我与春申君欲要长谈。”

李园看向黄歇,谄媚笑着,“春申君勿恼,大不了明日我就辞去宰相之位,把位置予你。”

黄歇这才消了些怒气,点了点头,“李园,我并非信不过你的能力,而是楚国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说实话,黄歇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取得那些大家族的支持。

就算取得了大家族的支持,想必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不过,只要悼儿能坐稳王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是,是。”李园赔笑着,“我把握不住,唯有春申君能把握得住。”

此时,一名宦官端着酒水上前。

李园将酒水倒满。

而后对黄歇说道:“春申君,饮一杯,祝我等大事已成。”

黄歇不疑有他。

端起酒盏便要饮。

可刚仰头饮酒时。

宦官与李园同时从托盘下抽出两柄小剑。

扎入她的身体。

酒盏落地。

黄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狰狞的李园。

李园此时怨恨道:“我把握不住?”

小剑抽出,又扎了上去,“我把握不住?!”

再抽,再扎,“我把握不住?!!”

“你黄歇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废物,你都能把握得住,我凭什么把握不住?!”

李园狰狞的笑着,“还有,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悼儿,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被我弄死了。那孩子,是我的。你处心积虑,终究是为我的儿。哈哈哈。”

黄歇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你···你···不得好死!”

“现在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李园一脚踹翻黄歇,用小剑不断捅着黄歇。

好似发泄,哪怕黄歇死了,哪怕血溅了一脸,也不曾停下。

刺死黄歇,李园站起身。

宦官体贴的递来手帕。

李园一边擦着血,一边开口道:“春申君黄歇趁大王新丧,行叛乱之举,已被我斩杀。春申君府邸门客,一个不留。”

“诺。”

楚国都城内,顿时一片混乱。

待李园将黄歇斩草除根后,以为掌控了局势。

却不曾想,有位黄歇的门客,将公子悼是黄歇血脉的事,透露给了楚国世家。

世家联合百官,打着朱英,李园乱政的旗号。

率兵占领王宫。

李园在乱战中被万箭射杀。

朱英则是被赐死。

至于公子悼,倒是保全了性命。

虽然她是黄歇的血脉。

但楚王无后。

再者公子悼年幼,没有参与暗害楚王之事。

最重要的是,公子悼才四岁。

易于掌控。

有了世家的拨乱反正,楚国似乎再度稳定了下来。

但其实,更大的风浪,在暗中积蓄。

如今幼主羸弱,权力被世家瓜分。

倘若长此以往。

公子悼的下场,可想而知。

朝堂上的纷争,与百姓无关。

她们甚至都不晓得李园是谁,更不晓得公子悼是何等人。

百姓只晓得耕种,以及对于明年的担忧。

楚国都城外,某处地头。

年岁大约六,七十的老妪,抬起满是沟壑的脸颊。

看着寒风中的田野。

叹息了一声。

不远处,铃铛声伴随着山歌,由远及近。

一名中年邋遢女子,醉醺醺的骑着一头青牛,摇摇晃晃的向此处而来。

山歌嘹亮,且有种说不出的洒脱。

老妪抓起一把泥土,在粗糙的手掌中捏碎,“明年怕是没有什么好收成。”

今年太冷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那只是相比较北方而言。

南方种植的是相对适应温暖气候的农作物。

寒冷的天气,反而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

从而影响收成。

老妪喃喃自语,“不知如何能避免粮食不受天气的影响。”

就在这时,中年妇人已经来到了老妪身边。

她醉眼惺忪的从牛背上下来,摇摇晃晃的朝着老妪行礼,“许先生。”

这个被称之为许先生的人,就是农家大贤,许行。

农家是诸子百家中三教九流之一。

这三教九流可不是什么贬义词。

农家奉行的理念是,所有人都得种粮食。

不管你是君王也好,世家豪门也罢。

不种粮食就没得吃。

谁种粮食,谁就有的吃。

民以农为本,国以农为本。

这么邪乎的理念,触及了大多权贵者的利益。

自然没人能搭理农家。

故而,哪怕许行是种田的好手,又是农家的大贤,也不得重用。

只能在田间日夜耕种。

沈行抬了抬眉,拍了拍手里的泥土,“邓陵子,你不去行侠仗义,来我这里做甚?”

她歪了歪头,“莫非你又没钱吃饭了?”

邓陵子见不得百姓受苦,往往遇到困苦的百姓,除了给自己留足买酒的钱。

其余都分给了百姓。

这就导致邓陵子生活颇为拮据。

只能来沈行这里混吃混喝。

沈行也知晓邓陵子的脾性,往往在邓陵子来的时候,便变卖些粮食,给邓陵子买酒,款待邓陵子。

而邓陵子会为沈行讲一些奇闻异事,当做报答。

听到沈行的话,邓陵子嘿嘿一笑。

洒脱的说道:“落魄了,来沈先生这里讨碗酒喝。”

“且随我来。”

沈行扛起锄头,佝偻着背,朝着家中走去。

而邓陵子则牵着青牛,跟在后面。

一副唯美田园景象。

青牛脖间的铜铃,发出一阵悠长的脆响。

给这份景色,平添了几分神采。

来到家后。

沈行令女儿扛粮食去猎户家中换肉。

而丈夫则磨刀霍霍,欲要宰杀家禽。

邓陵子将青牛拴在院中,便随着沈行进入房内。

酒肉上桌。

邓陵子向沈行谈论起最近见闻。

当听到公子悼即位时,沈行不由叹息一声。

“沈先生,为何而叹?”

“我叹幼主年幼,世家掌权,恐生动荡,到时受苦者唯有百姓也。”

邓陵子此时也沉默了。

如她这般,又并非是反对楚国。

也有拳拳报国之心。

可楚国自吴起死后,世家便掌控了朝堂上下。

鱼肉乡里,强取豪夺。

百姓困顿不堪。

以至于如她与沈行这样的大才,只能混迹于市井之间。

一个成了老农。

一个成了反贼。

谁人知道,邓陵氏之墨,最拿手的其实不是剑术,而是机关术。

能与鲁班术相提的机关术。

两人喝着酒,谁也没有多言。

楚国已经是将亡之国。

表面繁华,内部早已被蛀虫蚕食。

四处露风。

要想摆脱现状,唯有出现一个类似商鞅的大才。

以及一位有大手段的明君。

否则谁也无法改变楚国。

两人饮了一会闷酒,随后邓陵子从怀里掏出小报,拍在桌子上。

她颇为神秘的说道:“沈先生见多识广,不如猜猜此乃何物?”

沈行看向桌上墨纸,先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材质。

惊奇道:“这是?沈某空活六十余载,倒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似布非布,似锦非锦。”

邓陵子嘿嘿一笑,“此乃墨纸,乃我墨家圣人相里勤所创之物。一纸仅售三钱。”

沈行笑骂道:“你不是来讨酒喝的,你是来炫耀你们墨家出了个圣人。”

“这只是其一,我是想请沈先生看看纸上的内容。”

沈行看着纸上秦国讨伐蛮夷的诏文,颇感有趣。

“如何?”邓陵子询问道。

“伐蛮夷,以正诸夏之名,自然是好事。”

“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墨纸可载文字,若相叠加,既可成书。”

“那又如何?”

“沈先生的农家之学,利于百姓。只是限于无人知晓。若以此成书,分散出去,必助百姓不受饥饿之苦。”

沈行眼前一亮。

邓陵子的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她不在乎什么名利。

不然也不可能沉浸在农道上,风吹雨打多年。

她只是想要将农业知识,传播给更多人知晓。

教会所有人该如何种好田,让天下再无饥饿。

沈行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邓陵子,可愿助我?”

“我如何助你?”

“当然是帮我着农之书,用这墨纸。”

邓陵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会做墨纸。”

“不会?你一墨家之人,还是墨家巨子,不会做墨纸?”

“不是说了嘛,此乃相里勤所创。我虽然不会,但相里勤会。这次,我打算前去秦国,恭贺相里勤以纸成圣。沈先生,可要同行?”

“同行!”沈行面色坚毅,“此乃我之道也!”

墨纸的影响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散。

一些知名,不知名的诸子圣贤,朝着咸阳而去。

如果用数字来概括的话。

那就是相里勤造纸成功,文化感染力翻百倍,对于诸子百家的吸引力达到了百分之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