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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姐姐怎么办,她怎么办?”

纳兰暄妍已经嫁入裕王府,只有裕王能做这个主,除非他上边的人有话下来,否则,纳兰暄妍的命保不住。

“走”

他拉着纳兰疏影的手,转身去敲裕王府的门,守门的人自然是交代过不让这个姑娘再进来,可是站在她身边的这位,却是他一个下人拦不住的,有些悻悻的开了门。

两个人就在外边相抱了片刻,此时就算是裕王想保孩子也没那么容易就生下来,还未进玉笙院呢,就能听见纳兰暄妍的叫声了。

风君兮一个外男,自然是不好进裕王妃的院子的,只是院门口守着人拦着纳兰疏影也不让进,说是裕王吩咐下来了,纳兰疏影还是只能在外边等。

两拨人一时间居然起了冲突,纳兰疏影这边有风君兮护着,她们自然不跟对她怎么样,就是僵持不下。只是没一会,裕王居然出来了。

“原来是堂兄来了,今日我家王妃生产,改日弟弟再招待堂兄吧。”裕王不想跟风君兮浪费时间,语气也没有多好。

“王妃生产自是喜事,我代皇祖母过来问候一声。”

风君兮如此说道。这显然就是谎话,谁会排一个男子过来问候女子生产之事。

可是裕王也一时反驳不了,太后宠爱风君兮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此时告到太后那里,估计也是含糊应下,护着风君兮。

“那多谢堂兄了。”裕王青筋微露,可见是气急了。

“皇祖母对裕王妃颇为关心,裕王殿下做事也要三思才好。”

他完全无视了裕王的愤怒,还不介意再加一把火。裕王妃在太后皇后那里得脸,这都知道,说太后看重裕王妃也不是胡说。

这下裕王再也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了,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进去了,只是依旧吩咐了看好院门,若是谁敢往里冲,可乱棍打出去。

纳兰疏影看裕王气急败坏的进去,知道他应该会有所顾虑,大约不会视纳兰暄妍的命为儿戏,一直紧绷的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裕王总会顾忌太后和皇后,他不敢太过分,我已让茗墨进宫递了帖子。”风君兮借着夜色握紧她的手,安慰道。

他的帖子自然比太夫人的更有用,这个纳兰疏影知道。只是她总觉着这里边透露着蹊跷,裕王明明就是护送太后皇后去的宏安寺,为何连枝同知了裕王之后,只有他自己回来了,甚至皇后娘娘都没有派人过问,张德妃那里也没有派人,这可是她的亲孙子。

若是她们能派人来过问,这裕王府也不会成了裕王的一言堂,他总要顾忌这些人的面子。

天已经完全黑了,墙上挂着的灯笼透出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等待的时间是焦灼的,这比纳兰疏影在里边等过的那半天都要焦心,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盼着母子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间开始闹哄哄的,纳兰疏影听到有人说生了,她松了一口气,但心还是提着的,因为还不知道纳兰暄妍是什么情况。

突然间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了哭声,连翘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满脸的泪水。

“二姐姐怎么样了?”纳兰疏影眼疾手快拉着她问道。

“生,生了,可是,是个死,死胎。”连翘不知是吓着了还是伤心,说话结结巴巴的。

听到死胎两个字,纳兰疏影双腿一软,身子一晃险些晕倒,是风君兮眼疾上前扶了一把,让她靠在怀里。

“还好含了人参,姑娘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小主子已经去了。”说着连翘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纳兰暄妍的孩子到底是没有保住,虽然裕王铁了心的要保孩子,但是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哭都没哭一声,倒是纳兰暄妍,因为有千年人参吊着口气,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孩子死了的时候,裕王整张脸都黑了,拳头握的紧紧的,话没说一句拂袖而去。

太夫人本来就惋惜孩子没保住,不过也都尽力去保这个孩子了,不过是造化弄人,而纳兰暄妍还在这让她还是有一些希望的,还有下一个的可能。

只是看到裕王的态度,她心里就有些打鼓了,她在府中也听说裕王裕王府相敬如宾的传闻,以为两个人有几分情意,可是看裕王因为孩子没保住,问都没问纳兰暄妍一声,太夫人突然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太后和皇后派来的人是后来才到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定了,王妃难产,孩子命陨,也只是惋惜了一番,因为纳兰暄妍还在睡着,不宜见她们,只好嘱咐了下边的人好好伺候着,就回宫去复命了。

裕王走了,玉笙院也没有人会拦着纳兰疏影了,她想进去看看纳兰暄妍,但是稳婆和方姑姑都说最好不要打扰,她只能作罢。

太夫人见没什么事了,草草嘱咐了几句也就回去了,只有纳兰疏影还在等。

她在方姑姑那里得知,孩子出生的时候纳兰暄妍是醒着的,也知道孩子去了,一时受不住晕了,她总要等着人醒了,看一眼才放心。

“三姑娘,夜深了,不若去厢房休息一下吧。”

方姑姑看着她坐在那等了大半夜,忍不住上前劝道,厢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不久前她去里边瞧了瞧纳兰暄妍,还在睡着,只是眉头紧皱,睡得不舒服,但是就是没醒,她心里有些担心,就算去歇着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

“姑姑王妃醒了!”连翘有些激动的过来说道。

纳兰疏影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不等旁人反应就去了里边,连枝正一勺一勺的喂水呢。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屋里还有一丝血腥味。

“你来了。”她微微转过头,朝着纳兰疏影的方向,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中透露着苦涩,让人心酸。

纳兰疏影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想劝她振作,爱护身子,可是到了这一刻却喉头酸涩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眼前这个人并不会被这么轻易的打败。

“嗯,就等姐姐醒呢,你今天受苦了。”她忍下了眼泪,露出一个笑来。

“没想到你是第一个跟我说着话的人呢。”

这句辛苦了本该是做丈夫的说的话,可是这么久了裕王都没露面,娘家正经的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反倒是做堂妹的等到这个时辰。

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够了,连枝就不再喂水了,汤匙放下,微微抬了她的头,将垫在底下的枕头取出来,让她躺的舒服点。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纳兰疏影一阵心酸,在她耳朵印象里,忠义候家的二姑娘永远是张扬明媚的,和时有过这样羸弱的时候。

“今日也辛苦你了,这府里乱糟糟的,还是回去吧。”她是真的累了,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甚至有些喘。

“好”纳兰疏影应下。

她也确实没多留,等着不过是为了亲眼确认她的情况,不管身子如何,看她精神还好,纳兰疏影也就放心了。身子可以养,若是心里病了那就不好养了。

纳兰暄妍也只醒了一会,吃了些东西,又睡过去了。方姑姑见天色很晚了,本来想留纳兰疏影住一晚,可是想到刚刚纳兰暄妍的话,也就作罢了,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了,纳兰疏影没让方姑姑多送,她看出来了方姑姑也是疲惫不堪,一直坚持着,看快到大门了,就让她回去了。等她出了裕王府,就看见一直在外边等着的风君兮。

他还没走。

纳兰疏影的心里突然就释怀了很多,两个人相视一笑,也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风君兮将人送回了齐宅已经后半夜了,纳兰疏影没有张扬,只让人悄悄开了门,一会再悄悄会院子。

“回去吧,别多想,好好睡一觉。”风君兮摸了摸她头顶的秀发,示意她快些进去。

纳兰疏影点了点,虽然有些不想分别,可是她确实是累了,对面的人恐怕比她更累。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上次她没有去送他,这次她想看着他走。

风君兮笑了笑,没到没反对她的话,反而觉得这些日子的奔波是很有回报的。他走到马前,有些不舍的看了纳兰疏影一眼,然后翻身上马。

“我走了。”

马蹄声渐渐响起,在宁静的夜里特别明显,纳兰疏影看着那身影远去,知道拐了弯儿,看不见了,这才转身进府。

她不知道的是,那道身影拐如另一条街之后就停下了,骑马的人翻身下马,借着阴影墙角往回查看,等到大门的前的姑娘进了府,这才放心的上马,离开。

因为心里装着事,本来有些贪睡的纳兰疏影没睡几个时辰就醒了,她心里虽然担心,但也知道纳兰暄妍现在最重要的事修养,也就没再去看她,叫人从小库房寻了许多补气养身的药材,让人送去了裕王府。

王乌兰本来以为她在裕王府还没回来呢,记过一觉醒了,得知侄女已经回来了,便派人去传了话,一起来用早膳。

在得知纳兰暄妍孩子没了的时候也是一阵唏嘘,她是做了母亲的人,自然更能感受这种伤痛。

“唉,你这姐姐也是命苦。”

虽然说年纪还轻,孩子还能有,可到底是皇家的孩子,还是个男胎,金贵,又是将将瓜熟蒂落因意外早产的,这不是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还带累着伤了身子。

王乌兰惋惜了几句也就不多说了,终归是不好议论皇家的事。

不过纳兰疏影却是不打算置身事外的,不说她们的血缘关系,就是这些日子纳兰暄妍护着她的那些情谊,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等用过了早膳,也没多休息,立马就叫人套了马车,往忠义候去了。

不说她来的还正是时候,太夫人正叫了家里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去康寿园呢。估计也是为了纳兰暄妍的事。

只是和纳兰疏影的目的不同,太夫人说的确实裕王依然有些不喜纳兰暄妍这件事,至于没了的那个孩子,也就是有些失望罢了。

“本来还指着裕王那里能给谋个缺呢,现下倒是白费力气了。”

纳兰晋阳觉着晦气,又想起他给裕王送的那些好东西,心里更不得劲了。

张夫人恨不得纳兰暄妍在裕王府被磋磨,纳兰晋阳也和她势同水火,可是这该找的人,该谋的事,该占的便宜却一点都没少干。

“大哥哥惊才艳艳,不是这京都数一数二的才子吗,还用的着裕王给您谋缺吗?”

纳兰疏影刚进门就听见了纳兰晋阳的话,真是恶心的不行,忍不住就要呛声,反正她在这个府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们真说你二姐姐的事呢,你一个黄毛丫头还不快出去。”张夫人见她针对自己儿子,脱口就骂。

“夫人,祖母还没说话呢。”

“祖母,昨日我可都是在场的,您说说我又没有资格说话。”

她上前几步,正走到太夫人的对面,抬着头,直直的看着她。

倒是太夫人避开了她的视线,昨日那是迫不得已,虽说她觉得保小皇孙是对的,可是也怕她张扬出去,怕人说她为了荣华富贵,作践自己的孙女,尤其是哪怕保小,如今也是生出一个死胎。

“你今日怎么来了。”太夫人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她。

“自然是来寻伯父的。”她转头看向了忠义候那边。

忠义候被看的有些奇怪,这个侄女他从也没关注过,就是有几次想推出去个自己女儿顶包,他觉着天经地义,只是都失败了,而且之前纳兰疏影还闹过一场,让他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印象一下子就更不好了。

“有事找你伯母就是。”他又不管内宅。忠义候撇了撇嘴。

“这件事,只有伯父您能做。”

“二姐姐早产乃是裕王府的妾室冲撞,可是看裕王殿下饿态度,好像也没想处置那个妾室,伯父难道不该去为二姐姐讨个公道吗。”

那日裕王气冲冲的走了,纳兰疏影不知道后事,可是裕王肯定一早就知道是谁冲撞纳兰暄妍的,可是回府来一没过问,二没处置。若说昨日是来不及,可是今天早早的她就派人去打听了,裕王府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