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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气冲冲的就跑进了太后的寝宫质问太后,太后到了这个年纪,这个位置,哪里还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连皇帝都是对她毕恭毕敬的,这襄王到了她面前礼没行一个,张口就问,那语气恼人的很。

太后气急,也不隐瞒了,脱口就承认了,并且将襄王痛骂了一顿。

襄王虽然浑,可是也不敢真拿太后怎么样,被骂了一通,气冲冲的走了,又到了前边的御书房,想见惠钦帝,惠钦帝可是知道他的性子的,大门都没让进,就着人把他打发走了。

从宫里出来,襄王憋了一肚子火,翻来覆去的想,本来他皇兄已经答应暂时不立世子了,可是这突然又要下旨,肯定是那逆子使了什么招数,之前还离京几个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总算找到了个源头,一路气势汹汹的就回王府了,都没让人去叫人,自己就去了风君兮住的澐璟院。

风君兮先来无事会在澐璟院的小书房练字,这些年他养成这样的沉稳的脾气,全靠平日里练字凝神静气。

襄王知道他在小书房,直接一脚将门踢开来。,风君兮听到声音,头都没抬一下,这襄王府里敢踹他的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他把手下刚起笔的字写完,放下笔,这才抬头。

“父王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看着还是其实汹汹的,风君兮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陛下要给他封世子的事被知道了。世子之位他当然想要,但是也没有这么急迫,他本来是打算过了明年六月,先和纳兰疏影定亲之后再说。

“你可真能耐,瞒着我就要封世子了,你这是给皇兄灌了多少迷魂汤啊。”

“儿子不敢,是陛下说,儿子大了,这世子职位也要定下来了,毕竟早就该定下来了。”

风君兮和襄王说话,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是出口的话能将襄王气死。这一句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你给我跪下!”襄王呵斥道。

风君兮撩开衣袍,跪在了地上。

“你以为这王位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是老子的,老子爱传给谁传给谁!”

见风君兮这么老实,襄王反而更生气了,觉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以他不喜欢这个儿子,总是变着法的气他。

“王位是陛下封的,陛下说谁是世子,那谁才是世子。”风君兮毫不留情的指出道。

“你!”襄王气急,“我是你老子,我不让你当你就不能当!”

“您是父亲,您的话儿子自然不能不听,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在前,父子在后,若是陛下真的下旨,那就只能请父王恕罪了。”

他说着,还特意给襄王磕了一个头,是那脸上面无表情,平静如一潭死水,半点看不出来尊敬,或是愧疚。

——啪!

是一道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襄王骑马回府,进了府直接到了澐璟院,手上是握着鞭子来的,如今倒是方便了他,火气翻涌,一鞭子抽在了风君兮的身上。

那马鞭是用上好的牛皮做的,极为坚韧,打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疼,连载门外偷看的茗墨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风君兮却只是眉头一皱,表情没有其他的变化。

襄王抽了一鞭子不解气,借着又落下一鞭子,“你以为你找了靠山了,我告诉你,不顶用,到什么时候你都是老子的儿子。”

然后又是一鞭子,襄王似乎是打上瘾了,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下人们自然不敢拦。

风君兮却跪的直挺挺的,纵然鞭子落下疼痛难忍,可是背却没有弯一分。

他都忘记有多少年没有挨过打了,可是当疼痛袭来的时候却如此的不陌生。上次挨打应该还是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虽然太后也疼他,可是总有照料不到的时候。

记得应该是成侧妃污蔑婉兮打破了襄王送的琉璃灯生辰礼,襄王气急,要罚婉兮,他只好自己站出来承认,于是被打了一顿板子。后来他就将婉兮送去太后宫中养病,然后一气之下离开了京都。

也就是那次,他到了青州,认识了纳兰疏影。

“你服不服,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被打的还未怎样,大人的却已经气喘吁吁的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茗墨在外边看的心惊,这襄王打的也太狠了。小书房燃着炭盆,风君兮本来就不怕冷,因此在屋里穿着单薄,茗墨有些后悔,早知道该给他穿上棉衣,这样鞭子打在身上也没那么疼。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茗墨还在胡思乱想,不知打哪里冲出一个丫鬟来。

“王爷,侧妃听说您在罚二公子,一时着急晕过去了。”那丫鬟俯首跪在地上说道。

心尖尖晕倒了,这下襄王也顾不得打风君兮了,扔下鞭子就要走,只是临出门又觉得不该这么放过风君兮,转头恶狠狠的说道,“你去外边跪着,不到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说完甩袖子就走,急匆匆的样子,看来是担心的不得了。

茗墨看人走了,赶紧跑进屋里想将人扶起来,风君兮却拂开了他的手,忍着背上的疼痛站起来,然后走到院中,重新撩袍跪下。

茗墨看了有些心疼,他们公子是天之骄子,款款君子,谁能想到就是没有父母亲缘。他叹了口气,转头正看见茗青给那个报信儿的小丫鬟递银子,小丫鬟接了银子欢欢喜喜的走了。他张着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傻了你?”茗青不耐烦看他这啥样。

“你也太大胆了。”敢贿赂小丫鬟,假传消息。

“反正那成侧妃也老是晕倒,她那么心疼我们公子,听到王爷打他,怎么会不晕。”

反正也不能拆穿就是了,难道说她不着急,不心疼,那以往那做派不是白做了。茗青就是瞅准了这个,才敢这么干的。

“这大冷天的,还不快去给公子披件衣服。”他睨了茗墨一眼,像看傻子似的。

茗墨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去寝室拿衣服去了。风君兮这身在屋里是不冷,这在外边,还是跪着,久了怕是身子都冻僵了。

风君兮这一跪就到了晚上,茗墨怕他冷,又是大氅又是炭盆的,还特地站在风口处给他挡风。

茗青则是早就悄悄把院门关了,虽然襄王罚跪的时候许多下人都看着呢,可是也不能平白再让别人看了热闹去啊。

一直到亥时,风君兮才跪满了三个时辰起来,晚饭的时辰都错过了。这次茗墨再去扶他,他没有拒绝,撑着茗墨的身子才站的起来。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冬日的地砖又硬又冷,若不是茗墨还算机灵后来偷偷塞了个软垫在下边,他都感觉腿要废了。

将风君兮扶回了屋,林妈妈将早备好的热参汤端了来,让他喝了先暖暖身子,茗墨则是在给他捏腿,后边沐浴的热水早就备好了,只等他缓一缓再去沐浴,驱一驱寒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风君兮被罚跪的事第二日就传遍的整个京都,至于为什么罚跪,听说是顶撞了襄王,襄王身边的侧妃劝了几句,结果还被风君兮骂了几句,给气晕了。

罚跪的传出去不足为怪,只是听到后边这些,也大约能猜到是谁的手笔。茗墨听到这些消息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有些埋怨上茗青了,这下好了,晕是晕了,结果成了他们公子气晕的了。

茗青倒是还沉得住气,言说,就算他不假传消息,成侧妃也会晕,公子也不会少挨打就是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茗青着人吩咐了几句,结果下半晌风声又变了。这次外边成了,襄王从宫里回府,不知道发什么风,拿鞭子把风君兮抽了一顿,还罚跪了五六个时辰,腿都快给跪废了,下人们正满城了请大夫呢。

相较于前一个,许多人更偏心后一个,主要是襄王浑的名声已经遍布大街小巷了,反倒是风君兮,名声一向很好,说他挨打有人信,说他气晕庶母,还真没几个信的。

吩咐人传这个消息的成侧妃,完全不知道她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她没心机也不尽然,只是她被世家圈子排斥,从不出门交际,自然消息闭塞,不知道旁人对襄王府的看法,贸然出手,才闹成这样。

纳兰疏影在齐宅,也听到了流言,上午听到的时候她完全没放在心上,知道听到风君兮被打的流言,她才忍不住担心,可能传的有些严重了,可是纳兰疏影觉得风君兮应该是真的被襄王打了。

她虽然和他走的近,但是也不能直接去襄王府看他,只好找了常庆去打听打听消息。

后来才打听到,风君兮搬去林鸾别院养伤,至于为什么被打了半死还要撑着搬出去,外边各有各的猜测,有说是被襄王赶出门的,也有说是做儿子的被父亲伤透心了,又不能如何,只能避出来。

至于到底是为何,风君兮只是愿意待在襄王府而已,而且过不多久就是风连淞的婚期了,他不想凑这个热闹。

李明慧的继母被皇后叫去宫里之后就不干管她的婚事了,成侧妃费尽了心思也不成,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给风连淞求了固山伯的的嫡女,这位固山伯在京都没什么名声,本人在朝中也没什么职位,只是他有一个本家兄弟,是吴城守将,范围犀。

早先定亲的时候成侧妃还有些看不上这个范桐欣,后来范围犀跟着沈国公与鞑靼作战,打了胜仗,成侧妃觉着这范桐欣也算勉强能配的上他儿了。

再说风连淞过来年都要二十三了,成婚早的孩子都会跑了,实在拖不得了。于是定亲不过半年,这婚事就筹备起来了。

风君兮不关心风连淞娶谁,也由得襄王闹腾,他就借着这次的事在林鸾别院长住。

纳兰疏影到底是不放心,悄悄禀了王乌兰,想去看看她。王乌兰也听说了这事,但是也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就找了齐柏江护送。

齐柏江久不在京中,纳兰疏影与他自然没有齐柏溪熟,只是齐柏江长相随了王乌兰,加之性情温和,相处之间不会让人不适,两个人倒是也不生疏,而且他比齐柏溪还靠谱些。

纳兰疏影去林鸾别院没有绕去埠正大街走正门,而是走了一个小门,离得齐宅更近一些,只是进门之后到风君兮住的地方还要走好长一些路,只因这林鸾别院把山脚下这一片地都包含进来了,实在是大的很。

来接的是茗青,风君兮是打算在这边长住一段日子,在澐璟院伺候的人来了好几个。纳兰疏影没来过林鸾别院,自然是不知道的。

待茗青将纳兰疏影引到了几间竹屋前,纳兰疏影才看出来,这林鸾别院中原来就这么几间能住人的屋子,还是竹屋,虽然看着不小,但是夏日就算了,冬日里怕是冷的不行。

“纳兰姑娘请,公子就在里边。”茗青指着一间竹屋说道。

“表妹去吧,我看这里风景,为兄到处走走,想必风二公子不会介意吧。”

齐柏江知趣,知道两个人肯定是想单独说说话。

“当然不介意,不若小的带公子转转。”茗青热情的说道,他巴不得齐柏江不见去,给自家公子亲近心上人的机会。

茗青引着齐柏江走了,纳兰疏影理了理头发,这才带人进去,风君兮正趴在床上看书呢,虽然姿势看着不得劲,可是他就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淡然闲适的气质来。

“你来了。”风君兮听见开门的声音,放下书,抬头看见了她。

“坐”他依旧趴着,还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样?”纳兰疏影看他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想着怕是被襄王打的不轻,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趴着养病。

“没事,冬日里穿的多,没打出血,就是有些青紫,大夫让趴着才好。”

风君兮笑笑说道,仿佛没将身上的伤放在心里,他虽然想让纳兰疏影心疼他,可是也不想过多的让她担心。

纳兰疏影当然不信他的话,若只是青紫他又怎么肯好好的趴着,但是那女有别她也不能掀开看就是了。

“我在家熬了鸡汤来,你喝一点。”

琴霜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递了过来,里边放了一个砂锅,周围还包着东西保暖,这汤导出来还是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