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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兮赶到宫里的时候,襄王正在御书房跟惠钦帝闹呢。看着他爹那副梗这脖子跟皇帝呛声的样子,风君兮就觉得,陛下耐心还真是好,能忍得了。

李公公见风君兮来了像是见了救星一般,立即就进内禀报,说襄王世子来了。

惠钦帝也正为襄王的无理取闹头疼呢,闻言立即召了风君兮进来。

“臣拜见陛下。”

得知风君兮来了,襄王好歹还知道要维持一下当爹的威仪,不再撒泼了。只是风君兮只是除了瞥了他一眼就个惠钦帝行礼,之后更是正眼没看过他一眼,襄王心里又不顺畅了。

“听说你在兵部做的还不错,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惠钦帝问道。

风君兮虽然是在兵部行走,但是却没有管着,是跟在左侍郎身边办事的,而且因为事务不熟悉,这说忙也忙,惠钦帝这才有此一问。

“在府里,听到下人说父王风风火火的进宫了,以为是出来什么事,来,看看。”

风君兮倒是一点没掩饰,不过措辞上还是留心了,那哪里是风风火火,分明是气冲冲的。

惠钦帝听到这话,撇了撇嘴。这做儿子都比做老子的看事,他就不明白了,襄王这歹竹怎么就出了风君兮这个好笋。

“你父王是见你和几位皇侄都在六部行走,眼热了,想来为你大哥要个官儿坐坐。”惠钦帝没好气的说道。

一个要字,就很有意思了。

“皇兄你这话就不妥了,我哪里是眼热,明明皇兄你偏心,理王怀王家那几个小子算什么,这连淞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襄王无赖的说道,他一向脸皮厚,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朕说了,这都是选的各王府的嫡子,风连淞是庶子!”惠钦帝被闹的头疼。

“庶子怎么了,还不是你们拦着不让册封雪颜为王妃,要么连淞能是庶子吗。”

说着襄王竟然还埋怨上惠钦帝了。

惠钦帝都快被气笑了,这到头来还是他的错了。越想越气,他随手就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襄王扔了过去。

襄王那里是会站着让他出气了,帕拉,瓷器碎了一地。

“你给朕滚出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李公公赶紧上前给惠钦帝顺着气,还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来。

襄王呢,倒是不顶撞惠钦帝了,可是看那梗这脖子的态度就是不服气。

“你说,我想给你兄长讨个官,这事应不应该。”

襄王闹惠钦帝了,转而为难起了风君兮。

这事他还真不好说,说应该那就是得罪了皇地,说不应该拿就是违逆了父亲。

风君兮眼中闪过一瞬的挣扎与为难,还有些失落,被惠钦帝察觉到了。

“君兮,你是有什么主意吗,说说看,说错了朕不怪你。”惠钦帝还是有些怜悯这个侄子的。

“陛下,虽说宗亲少有入朝为官的,但是这毕竟是臣的兄长,臣这话还是有些偏颇了。大哥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却人就是困与后院,连臣看了都觉得有些心中不忍,比说父王。”

“臣知道,陛下仁厚,也能理解父王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的。”

风君兮说话字字诚心,句句坦白。

“也是。”惠钦帝想了一下风君兮的话,还是认同了一些的。

襄王也少有的满意的看了风君兮一眼,觉得他还算说了几句人话。

“太后也总与臣说,大哥看着是个好孩子,就是不该长于妇人之手。”

说道这襄王不乐意了,什么长于妇人之手,他当时就想打断风君兮,只是看惠钦帝的态度,又安奈下了。

“陛下就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赏大哥一官半职的,不用高官厚禄,只给他个机会历练一下,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他的能力了。”

风君兮说话讨巧,不是看襄王的面子,而是看太后的面子,毕竟襄王在惠钦帝这里已经没有面子可讲了。

而且风君兮说风连淞长于妇人之手,这一点惠钦帝也比较同意的,不管怎么说风连淞都是风家的子嗣,惠钦帝和太后是不喜成侧妃也不喜她的子嗣,但要说多讨厌那也没有。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就算是风连淞长歪了,他们也会认为是成侧妃将人教坏的,而不愿承认,是风家的血脉有有问题。所以让风连淞离了后院历练历练也好。

“你说的倒也在理,让朕考虑考虑。”惠钦帝没有直接答应,他可不想让襄王太得意了。

“还要考虑,皇兄!”果然,襄王不乐意了。

“怎么,朕还不能考虑考虑给他个什么职位,你要不满意让他回家抱孩子去吧。”惠钦帝没好气的道。

回家抱孩子可不是什么好话,只有那些没出息的才一窝一窝的生孩子,抱孩子。

襄王不说话了,怕再给作没了。

风君兮看到襄王这样,低着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勾了勾唇角,有些讽刺的笑了。

······

从前昭王虽然偶尔也装病,但是他也真的是生来身子就不好,就算无病无灾的情况下身子也孱弱,若是生了什么病那是个把月都不见好的,一场小小的风寒也能让他卧床好些日子。

但是不管这次是真病还是装病,他的婚事好像已经拖不下去了。

昭王静静的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门外忙碌着给他熬药的子期,心中万分悲哀。他这一辈子不受父亲疼爱,没有母亲庇护,身子孱弱,无才无德,毫无建树,只余一个昭王的爵位。

他本来以为他会很快就死了,毕竟连太医也说他活不到加冠。他知道自己病了的不只是身子,大约也有心里荒凉,他自己也不想活了,直到他遇到了子期。

从前他从没想过会喜欢上,男子。他觉得自己大约不是喜欢,男子,只是喜欢子期吧。

想到这,看着子期拿着小铺扇在煽火,微微的笑了。

昭王对自己的身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有子期日复一日的给他调养,也许不会立刻就会死,但也说不得能撑几年。

撑着这样的身子,他也从未想过祸害过哪家的姑娘,就连与他订婚的李家姑娘,他也悄悄派人去知会过,若是可以他会求陛下撤回这赐婚的圣旨,只是李家不同意。

那他就拖着不娶,不只是为了子期,也是不想害了李家姑娘,毕竟他大约也没几年的活头了,一个老姑娘,总比顶着昭王妃的名头好嫁一些。

“子期,我渴了。”他朝着外边的人轻声道,声音中透露着虚弱。

可是那怕他的声音极小,而屋外的人也正忙着其它的事,凌子期还是第一时间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将手里的小蒲扇递给一旁的小丫鬟,让她看着火,自己则是进屋去了。

他倒了一杯水,尝了尝温度,觉得温度正好,这才端去给昭王,一手将他扶起来,喂他喝水。

必看凌子期长得一副年少书生的样子,但是臂力却是极大,这都是幼年开始就外出采药,练出来的。

“不是让你睡一会儿吗。”凌子期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不想睡。”昭王喝了半杯水就不肯喝了,有些无赖的说道。

“子期,父皇想让我下个月完婚。”昭王看着凌子期的侧脸说道,他发现,凌子期端着水的手一顿,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早和你说过我是怎么想的了,别说我这幅样子,就算我身子好了,我也不想娶妻,我只想守着你。”昭王握着凌子期的手说道。

因为这几年凌子期一直住在昭王府,已经很少出门采药或者干粗活了,这手已经养的很好了,只是掌心还有些茧子。

“我知道,可是这次不成了,就算你装病了也不成了,不然你不会跟我开口。”

凌子期是个通透的人,他和昭王相处五载,对他的性子极为了解。

“我说过了,就算你娶妻,我也不会离开的你的,我还是会留在王府照顾你的身子,只是那紧紧是以大夫的身份。”

昭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凌子期抢白了。

“你别驳我,我说过的,我不是逼你在我与昭王妃之间做选择,只是你既娶了妻子就应该好好对人家,不然这对人家姑娘不公平。”

凌子期笑着,声音柔和似春风,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凌子期了解昭王,昭王又怎么会不了凌子期呢。

子期看着性子很温和,可是却也是极为固执的,他认定的事就会不会改变,而且做事果决。

他到底不是女子,昭王知道,哪怕他说破大天去,只要他娶了妻,凌子期一定不会再与他有牵扯了,这是子期的底线,无关吃醋或者妒恨。

“我的子期还是这副性子,连骗骗我都不肯。”昭王不知是埋怨多一点还是对凌子期直言不讳的亲近高兴多一些。

可是凌子期就是这样的,虽然他看着温和,可是他从不骗人,也不屑于骗人,都是实话实说,甚至有时候不知道委婉。

“所以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凌子期又扶着他躺下,语气平淡的像是随口问道。

“我想你给我开一副药。”昭王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天天喝药,还没喝够吗。”

凌子期想挣开他的手去看看药煎好了没,可是昭王却是铁了心的用了全部的力气拉着他,他一时间竟没挣开。

“什么药。”凌子期有些无奈的说,他猜想这人可能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一副能让我病的更重的药,最好是快病死了,这样李家姑娘才不会嫁过来。”

“你疯了!你是不想活了吗?”凌子期甩开他的手,怒斥道。

他是真的生气了,除了昭王是他心系之人,还有就是病人不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竟然还要糟践,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医者生气的。

“李家虽然不肯退婚,可是我之前也是用这法子,每每到了婚期就不了了之了,李家也并无不悦,要么就是他们真的胆小如鼠即便这样也不敢有一句怨言,要么就是他们有别的打算。”

昭王见凌子期生气要走,撑起上半身,急忙说道。

“只是这次父皇是贴了心要让我完婚,我若装病他怕是会亲自找太医来瞧,所以必须是真病才行。我知道父皇,他现在是没办法了,把我当最后的希望,可是若我真的要病死了,父王估计也就歇了心思了,李家也会顺水推舟的。”

这时凌子期转过头来看他,好看的脸上满是寒冰。

“你也知道你是你父皇最后的希望?”他反问道。

“子期,你还不知道我的身子吗,这辈子怕也难有子嗣了,就算是有,你看看我那柔弱的母亲,看看我那早逝的舅舅,再看看我,纵然上天怜悯我,让我有了孩子,你觉得我的孩子身子会康健吗?子期,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昭王的话突然被打断了。

凌子期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柔如风的,他的音色不沉由着少年的青涩感觉,他自己说是少年发烧将嗓子烧坏了,就是成年了,声音也不如一般男子浑厚。

只是如今这声音音色依旧是那个音色,可是声音里却淬着冰。

“我不是神医,没有起死回生的手段,更没有你说的那种药,你不想着如何保重身子,却想着如何作践自己,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说完,凌子期转身就走,多一眼都没看床上的昭王,丝毫没有理会昭王眼中那夹杂着神情,愧疚,绝望的眼神。

他盯着外边看了许久,期待这子期能够回来,哪怕再骂他两句,可是知道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凌子期依旧没有回来。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重重的躺会了床上。

“哐当”是药碗摔在桌上的声音。

“把药喝了。”

“子期!”昭王有些惊喜的抬起头。

“起来喝药。”

凌子期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但是昭王就是觉得开心。

他很顺从的接着凌子期的力气重新坐了起来,一口一口喝着凌子期喂过来的药。

“子期,我错了,我不应该拿自己的身子去赌,你别生气了。”

昭王瞅着凌子期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歉。

“不如我们去找一找襄王世子,没准他有主意呢。”

昭王突然就想到了风君兮,对呀他怎么忘了还有风君兮,当初他可是先去投诚过的。

凌子期这次倒是没有反对,但是也没说同意就是了。

“张嘴。”

昭王乖乖的把嘴张开,压下一口苦汁子。

以往他都是等药温了,一口灌下去的,这样也就苦一会。可是这才凌子期像是故意惩罚他似的,一勺一勺的喂,嘴里的苦味连绵不绝。

昭王有些觉得他是不是出去又加了一味黄连,才格外的苦,只是他没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