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泪意带起了刺骨的疼痛。
她咬咬牙，立刻憋住。
“娘！”高声响起，一个小男孩从门外欢快地跑了进来，脸上是黄色泥土的痕迹。
妇人拿出布给他擦了擦脸，无奈说：“怎么又跑去泥潭玩了？”
感觉自己的娘亲又要叨叨了，小男孩立刻转移话题，他转了转脑袋环顾四周，看到顾之绾的时候突然眼睛亮了亮，“这个姐姐是哪里来的，长得真好看。”
顾之绾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村子里的那些小孩也是经常嘲笑她的人，而面对这样的小男孩，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妇人将布一收，揉揉小男孩的脑袋，笑着说：“姐姐的眼睛受伤了，需要休息，虎子就不要打扰姐姐了，继续去玩吧。”
小男孩点点头，和她说了声再见之后，立刻昂着脑袋又快乐地飞奔出去。
看着孩子出去，妇人也站起身，同她道：“姑娘，我去准备给你些吃食，你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住在我这里。”
于是顾之绾便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和他们一起生活，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那种氛围，暖到人心里去了。
几天后，她的眼睛拆布了，只不过还是看不见，妇人觉得她挺可怜的，小小年纪眼睛就看不见了，于是对她更加关爱。
小男孩觉得这个姐姐虽然看起来似乎不爱说话，不过他就是觉得她特别好看，老是想跟她说话。
大抵在他的影响下，顾之绾也是能和小男孩聊个好几句。
日子便这么一日一日过。
而转机也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那一天她在屋子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突然远远就听见轻轻的一声嘶鸣。
似乎是她瞎了之后，听力变得好了几倍。
这个声音很熟悉。
过了几分钟那声音越来越近，顾之绾试探地出声：“小...福？”
小福欣喜地一嘶鸣，从地上昂着头蹦上去，不住地欢快叫着：主人，我终于找到你啦。
以前都是她去找它们，如今想逃避的时候，倒是它过来找她了。
虽然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无奈，但她还是忍不住勾唇淡笑，淡淡的喜悦蔓延开来。
“这一次你倒是记得我了。”
小福开心地弹跳说：嗯嗯，我是最聪明的啦。
顾之绾问：“他们呢？”
小福回答：它们还在邙池里呢，它们不记得的。
顾之绾顿了顿，说：“也好。”见不到也好。
她亲昵地刮了刮它的小脑袋，“你主人我眼瞎了，以后都看不见了，小福便做我的眼睛好了。”
小福说：好哒主人。
系统不服地抗议道：[宿主，我也可以做你的眼睛！我现在就可以把视觉模拟器打开！]
顾之绾憋着笑意顺毛道：[嗯，你也是。]
后方突然传来妇人的声音：“林姑娘，你是有事情需要帮忙吗？”
小福瞬间跑进她头发里藏着，顾之绾安静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