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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上元夜。”
冷修则说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目光幽深而清冽，似乎在这种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温风絮无言，站在原地，盯着他看，脑子里回想着他所说的时间点。
她自然没想起来什么。
见她如此，冷修则看得气闷，明明是她承诺过的东西，转身就可以忘的一干二净，她凭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没良心。”
冷修则站定在她面前，脸色看起来阴森森的。
温风絮颇有几分心虚，“说就说呗，你告诉我就是了，人身攻击做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
脸色阴沉，冷修则轻嗤一声，类似于有些自嘲地点了点头，“罢了，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六年前，上元夜，仙鹤楼。”
“你我约定次年上元夜比武，为什么没来？”
“……”
六年前……
上元夜，
仙鹤楼。
那不是……六大家族聚会结束，众人齐聚黄鹤楼，不止是她与冷修则，六大家族的小辈们几乎都在。
六年前的仙鹤楼，汇聚四海来客，众位仙友齐聚一堂，汇聚南北大家，声明显赫一时，贵绝天下。
她记得，仙鹤楼的老板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女子，她出身风尘，却广结善缘，是她年少时也曾万般敬仰过的女子。
她还记得，那时的冷修则便已是冠绝天下的少年儿郎，引得无数青春年华的少女青睐有加。
仙鹤楼那一晚，数不清多少位妙龄少女对其坦露心意，少年可谓风流尽显。
她也记得……
那晚，她好像醉的不轻。
她与冷修则曾经许下的诺言，多半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大抵只是当做了一句玩笑话。
她隐约记得，因为醉酒的原因，那晚她与冷修则，似乎也险些打起来……
一念及此，温风絮无声叹了口气，目光泛起了几许寥落之意，“次年上元节，我早已在苍山了。”
“那时我中毒，修为尽废，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这话不假，如果没去苍山，如果没有遇到那些际遇，她这辈子恐怕只是沧海间的某一位尘世之人。
但是——
“次年三月你还出游了东圣，当时胜了尚家大小姐的事迹好不威风……温风絮，上元节是在正月吧？”
正月中毒修为被废，三月怎么可能还到东大陆耀武扬威？
冷修则反过来问她，温风絮的小脸一黑，伪装的失落被横扫一空。
这下，她是真被问得没脾气了，本想借机卖个惨，糊弄过去算了，他是不是有毛病，当年她不过就是喝醉了酒，耍了点酒疯……
一时戏言而已。
他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冷修则，咱们以前比的还少吗，不过就是一场比试而已，如果你想的话，从今往后我随时随地奉陪就是。”
这事儿算是她理亏，他说的有理有据，温风絮也没什么可争辩的了。
“而已。”
冷修则忽然轻嗤，目光凉凉地扫过她的眉眼。
她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她的一句戏言，次年正月上元夜，仙鹤楼里，他足足等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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