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祁景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笑意，缓缓抬眼，唇角衿着几分笑意，“确实是让人忌惮。”
时间太长，他都把这个东西忘了。
药材是拿不到了，但是空灵丹加上雪须草，也是另一条出路。
撞进祁景凛含笑的眼眸恍若落进若水之中，沉沉浮浮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乌黑清透的眼眸中看着自己呆愣的模样。
顾瑾眨眨眼睛找回了自己的思绪，额头就被祁景凛蜷着食指敲了敲额头。
力道不轻不重却点的他心生荡漾，实在是祁景凛的皮囊美的摄人心魄。
看着祁景凛就能明白将仙人拉去凡尘的快感在哪里。
凤眸长眉，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眉眼，鸦羽般浓密的睫羽卷翘而灵动，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如同徐徐晕开的墨染勾勒出山水的清透。
只是如今这染着冷意的眼眸，裹挟了宠溺的笑意，让人下一刻能溺毙其中。
祁景凛搂住了顾瑾，将他的头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肩膀，身体微微的摇晃，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似乎在享受一刻的宁静，“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顾瑾拉开了一些距离，伸手将祁景凛肩膀上的发丝撩到了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疑惑。
看着顾瑾满脸疑惑的模样，祁景凛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来了揉捏的兴趣，“上古神族有一个聚灵台，听说过吗？”
“玄苍神君神陨之后被天下复生的那个聚灵台吗？”顾瑾想了想，他在藏书阁看到过相关的记载。
苏越创造出魔神，玄苍神君为了维护六界和平神陨在归墟渊，奈何天下动荡不安，六界众人于聚灵台祈求上苍令玄苍神君复生回归神位，才有了后面诛杀苏越，斩杀明和，封印魔神的事。
只是没想到聚灵台还在。
顾瑾以为在记载中的东西多半已经消失很久了。
祁景凛点头抬手指着太阳的方向，“聚灵台在陨烬魔境当中。”
那里是苏越修行的地方。
顺着祁景凛的手望向远方，顾瑾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自己的疑惑，“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山川，和氤氲的雾气，甚至看不到多远的地方。
“你知道当初玄苍是怎么复生的吗？”祁景凛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说说起了过往的故事，“玄苍和苏越不一样，他生来就有天赋，干净到极致的灵脉已经奠定了成神的基础，苏越创造魔神送来的机遇，让他的灵脉慢慢修成了神脉，才有了飞升的机会。
而这样的天赋引来的是觊觎，苏越杀死玄苍，玄苍以神魂封印归墟渊，自此神陨于世间。
六界不敌苏越，众人自发以万千战士的遗骸修建聚灵台，以精血引动天地大阵，复生玄苍。
所以聚灵台本身就是有大功德的，再加上天地法阵，我手上还有两种必须的东西，绝对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气，甚至可以让你的灵力将其吞噬。”
“这么厉害的的吗？”顾瑾微微皱眉，狐疑的望着祁景凛。
如果这么厉害，聚灵台为什么会荒废。
祁景凛点头，拍了拍顾瑾的肩膀，带着几分吹嘘的得意，“非常厉害。”
系统都忍不住跟着点头。
【确实厉害。】
‘关你什么事？’
【我帮你呢！】
‘你有空在这里帮腔，不如去看看你们主系统最近在搞什么，我都好久没看到男主了。’
听到祁景凛的话，系统才反应过来。
是啊。
虽然没有几天，但是这两天都是大事怎么会没看到男主的身影呢……
那剧情怎么发展？
祁景凛没有犹豫直接带着顾瑾离开了逍遥宗，为了不引起掌门的怀疑，他还特意隐藏了两个人的灵力气息。
虽然瞒不了多久，但是隐瞒几天还是可以的。
算算时间到陨烬魔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概是的。
“这个这个，尝尝这个。”祁景凛拿着一块儿点心塞进了顾瑾的嘴巴里，手里还拿着两根糖葫芦，想要接过小贩手里的冰，已经不知道怎么拿的。
犹豫了一瞬，祁景凛随手将冰糖葫芦插在了顾瑾的头发上，接过了老人家的冰碗，“多谢。”
哀怨的转头望着祁景凛，顾瑾伸手从头顶上拿下了冰糖葫芦，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着，“你插我头上！糖滴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就着顾瑾的手咬下了一块儿山楂，祁景凛笑眯眯的说着，“冰天雪地里不会融化的，多冷呀。”
收回手腕，顾瑾冷哼一声，“冷你还吃冰。”
“这冰融城的冰碗可是一绝，来了当然要尝尝。”祁景凛送到么顾瑾的面前，还讨好的笑了笑，“最大的果子留给你的。”
咬掉嘴边的冰果子，冰冰凉凉的味道带着酸酸甜甜的果香从口齿之间散开，顾瑾惊奇的挑挑眉。
确实好吃。
又咬掉祁景凛味到嘴边的一块儿，口齿不清的说着，“我们什么时候往上走？”
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三天了。
不是说很着急的吗？
“别着急。”祁景凛又吃点了一个山楂，指着前面，“今天晚上就有冰灯，超级好看的，看完了再往上面走呗。”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还有事情要干呀。”双手抱肩，顾瑾无奈的抿着唇瓣。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祁景凛这么贪玩。
难道是滤镜嘛？
“记得呀，去聚灵台吗？”祁景凛皱皱鼻子，眼神望着四周，“烤红薯的味道。”
转头看到推着炉子上来的老人家，祁景凛的眼神一亮。
顾瑾伸手都没有拉住身旁的人，双眼空洞的望着祁景凛远去的背影，生无可恋的垂下了头。
他真的忘了。
距离遗迹开启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了。
顾瑾还没有追上去，原本太阳落山带来的昏暗被瞬间驱逐，无数绚丽的光芒，宛如冬季的精灵，在寒冷的夜晚中绽放。
冰灯。
顾瑾转头看到了四处亮起的冰灯，由雪山上天然的冰雪雕刻成各式各样，晶莹剔透，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冰融城的冰灯里面并不是燃烧的蜡烛，而是雪山上特有的一种虫子，像是萤火虫又不会飞舞，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
虫子在冰灯里面的灯光亮起，光亮透过冰的折射，为孤冷的冰蓝添加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如宝石般璀璨夺目。
冰灯的光芒与黑夜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仙境中，衬得天空都多了几分蓝盈盈的幽深。
“阿瑾！”
祁景凛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顾瑾慢慢的转过身来，一束洁白的花束送到了眼前。
清新冰冷的香味悠悠的飘到了口鼻间，将他拉入了冰雪独有的意境之中。
“喜欢吗？”祁景凛笑着凑近，抬手轻点着他的鼻尖，“我送给你的，冰雪的颜色。”
接过花束，顾瑾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几乎瞬间眼底沁满了笑意，“很喜欢，很美。”
望着顾瑾眉宇间的笑意，冰灯的光芒柔和了他的棱角，星星点点的眼眸像是碎了星河千万，比头顶的满天星辰还要璀璨。
乌黑的眼眸里映衬着自己的身影，藏在星河的光芒之下，仿佛他眼里的全部。
祁景凛将手挡在顾瑾的眼眸上，心里已经融化成了一团，如同眼前的冰山已经没有锋锐的棱角。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眼前的人。
一直都很喜欢。
低头吻住柔软的薄唇，只觉得周围嘈杂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