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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乳母的安慰,谢莹莹一点点冷静下来,大略的把陈大郎强迫自己自己不愿意挣脱出来的事儿说了。

乳母松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姑娘,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原来是为着这个事儿。您出嫁以前世子夫人没和您交代吗?”

当然交代了,谢莹莹也不是小姑娘了男女之事大略也知道些。

但是这个事儿难就难在谢莹莹她不愿意。如果换成别的姑娘那也就委委屈屈的从了,偏偏谢莹莹还是个性格刚烈的人。

“那刚刚姑爷……姑娘不会把姑爷伤到了吧?”

谢莹莹点点头。

乳母急的不行:“那可如何是好?姑娘您不该这样的,若是姑爷,因为这个落下病根儿,您这辈子就完了。”

“怎么会落下病根呢?顶多就是不好看罢了。”

乳母只觉得自己脸发烫,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呀?

“姑娘你是个女儿家不懂,这可不是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事儿,这事关你以后的幸福,还有子嗣……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请大夫吧。”

谢莹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乳母:“不过是个皮外伤,怎么就影响子嗣了?那么多受伤的人,不照样生孩子生一大堆吗?还需要请大夫?”

乳母急的不行,道:“哎呦,这个可不是皮外伤……我去看看姑爷去。”

乳母也是好心他觉得陈大郎受了伤,怕是要疼死的。

等到了正房,陈大郎已经在床上了,几个丫头婆子站在旁边。乳母心道:“这些人都不害臊的吗?”边想着,边凑过去看。

等到看到陈大郎,乳母真的是吓了一跳。只见陈大郎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那伤口从额头贯穿到耳边,差点伤到眼睛。

乳母恍然,原来是脸上的伤口,难怪姑娘说顶多不好看。

这会儿在折腾大夫进府不太现实了。尤其陈大郎还是新郎官儿,若是大夫进来看到,陈家的脸面都不用要了。

好在这会儿丫头已经给陈大郎用清水洗干净脸,准备找点儿金疮药。

乳母想到自家姑娘的陪嫁里面就有治皮外伤的外用药,忙找了出来给陈大郎抹上。

大郎院里的仆从几乎一夜未眠。好在大朗的院子离前头远,没有惊扰了陈大人和陈夫人。

一大早,清芷就起床了。外面不过刚刚有些亮意。

她在沈家尚且自持,在陈家更是守规矩。

陈二郎还睡意朦胧,见清芷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外头小丫头道:“寅时三刻了。”

陈二郎笑道:“还早呢,再歇一会儿吧。”

清芷摇摇头:“不早了,马上就大亮了,我得赶紧收拾一下。”

陈二郎也被搅得睡意全无,他坐起身子道:“罢了罢了,第一天,你定然是紧张的,我陪你一起。”

说着也起身。

外头丫头听到两个人都起来了,忙不迭的开门,把水盆牙刷一并拿进来。

清芷自己收拾妥当,又给二郎换了衣服,两个人并肩往前头去了。

今天清芷没有穿繁琐的衣服,不过是一身大红色裙褂,头上也是简单挽着发髻,戴着红珊瑚的头面,清爽中透着利落。

陈二郎偷偷瞄了清芷几眼。他觉得今天的妻子和昨天晚上又有了几分不一样,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到了前头正房,大郎夫妇还没有过来。

陈二郎和清芷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新婚第二天,哥哥嫂子还没有来,他俩先来了,显得不大妥当。

陈夫人从西次间走了进来。见夫妇二人站在那里,倒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又笑道:“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夫妻二人一下子脸就红了,都低下头去。

陈夫人懊恼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清芷刚到陈家,择床不习惯,却不想打趣了这对小夫妻,倒显得她这个做婆母的轻浮。

陈夫人忙换了话题:“你们先坐着,我去叫你们父亲起床。”

陈大人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过来这么早,这会儿还睡着呢。

陈夫人摇醒丈夫道:“赶紧起来吧,小辈都来了,你这个做爹的还赖床。”

陈大人不满道:“他们来这么早做什么?”抱怨归抱怨,说话间陈大人已经起身穿衣服了。

“大郎两口子还没有过来呢。”陈夫人皱了皱眉头,话里就带出一丝不满来。

“这倒也没什么,这会儿还早,年轻人不像咱们,觉多。”

陈大人洗漱过后,也到了堂屋,陈大郎还是没有过来。

这会儿天光已经大亮,陈大人有些不高兴了,说不出还早的话来。

陈夫人忙命婆子去大郎院子里催,等婆子回来的时候,陈夫人就发现婆子脸色不对。

“这是还没有起床呢?”

婆子摇摇头:“起倒是起来了,只是……”

婆子见这会儿人多,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陈夫人无奈,心里开始发慌,只得和婆子到了一个僻静处。婆子才道:“夫人,我看大爷脸上有伤。”

陈夫人皱眉:“什么伤?”

“好像是抓伤。”

陈夫人还有什么不懂的,摇摇头:“冤孽啊!让他们不要来了,我给老爷解释。”

这个时候就不能让他们把脸丢到正房来了。

婆子领命正要去,就见老大夫妇已经过来了。陈大郎脸上果然花了。

陈夫人听到婆子说大郎脸上有伤,以为不过是新婚夫妇玩闹过了头,不小心用指甲把脸刮伤了,这会儿直接唬了一跳。

大郎脸上一道红色的口子,从额头到耳根,虽说已经结痂了,也能看出来伤口很深。

除了这道伤口,脸上还有几个红印子,但是和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用药,这要是发起来就坏了!”看这个伤口很有可能留下疤痕。大郎可是朝廷官员,若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入朝为官啊,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啊!

大郎皱着眉头躲过陈夫人的手:“不过是睡迷了摔到床底下,被划伤了。”

陈夫人也觉得外面这么多人,问多了不好,让夫妇二人进屋了。

见大哥大嫂进来,清芷夫妇忙站起来,但是看到陈大郎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这对夫妇都是聪明的,见陈夫人不开口,这二人就装作没有看到。

清芷心里大为震撼,难怪妹妹一直很提防谢莹莹,这个谢莹莹简直太可怕了。新婚之夜,就敢给丈夫脸上来这么一下子。

谢莹莹瞥了清芷夫妇一眼,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自顾自坐下了。

陈二郎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还在琢磨哥哥脸上怎么挂了彩,转眼就被嫂子瞪了一眼。

陈夫人找到陈大人,把大郎受伤的事说了。

陈大人正在洗脸,吃惊之下呛了一口水,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大人道:“怎么回事?”

陈夫人摇摇头:“大约是那个大小姐挠的。”

“太过分了,昨天可是洞房花烛夜,她就把大郎挠了?!这是夫纲不振!让大郎休了她!”

“你小声点,”慌得陈夫人忙拉住他:“小心那个大小姐听到,把咱们家砸了!”

“你是婆母,你也这么伏小做低的?”

“什么叫伏小做低?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当初是谁非要娶那谢氏的?还不是你那好儿子,多少小姑娘迷恋他,他死活就是愿意娶这个魔头!现在娶回来了,说休就休啊?再说了,如果不是安国公出面保你,你现在的鸿胪寺卿的位子能到手吗?”

“当初你不是也愿意吗?”陈大人被说的又恼又羞,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愿意?大郎是个风流的,原来那个苏家姑娘多好,偏偏被他折腾跑了。他又处处留情,对谁都是多情的性子,我想着他既然愿意娶谢莹莹,那就能塌下心来过日子,就算娶的姑娘强势一点又何妨?谁承想这个姑娘如此霸道?”

陈家老两口还没有出去见新人,先起了内讧,吵起来了。

其实这个陈大郎也不是真的受虐狂,非得要娶一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妻子,而是谢莹莹当时冷冰冰的态度激起了陈大郎的征服欲。陈大郎在出生以来的二十多年,凭借这副皮相,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姑娘们狂花浪蝶似的往他身上扑,所有他对自己这方面很有信心。加之谢莹莹的出身实在是太好了,安国公府唯一的孙小姐,皇后娘娘的内侄女,除了性格上的缺陷,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好。

外头屋里。

陈大郎夫妇坐在左首位置,二郎夫妇坐在右边,两对新人大眼瞪小眼。

大郎和谢莹莹不说话,陈二郎觉得气氛尴尬,开口问了一句:“哥哥嫂子饿了吗,这里有些点心可以先垫垫肚子。”

谢莹莹还是不说话,大郎摇摇头,表示不饿。

清芷见气氛尴尬,笑道:“我倒是有些饿了。”

二郎喜笑颜开:“那你尝尝,这个点心我打小就爱吃。”说着把那碟子点心推到清芷跟前。

清芷开心的捻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好吃的。”

“是吧?这是咱们陈府特有的点心,外面买不到的。我让厨房再做些出来,等到你回门的时候,带去给祖母和岳父岳母他们尝一尝。”见清芷认可自己喜欢的东西,陈二郎更高兴了。

“好,我正想说呢,我家祖母和我口味差不多,她肯定喜欢……”

“长辈还没有来,还没有给长辈问安,就吃上点心了,想什么样子!”

小夫妇正说的开心,谢莹莹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清芷收住了笑意,有些尴尬。陈二郎忙道:“大嫂可能不知道,咱家人少,没有这么多规矩。”

“难怪,我看着陈家就像是没有规矩的人家。”

随着谢莹莹的话音落地,屋里一瞬间变得特别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陈二郎觉得嫂子的话太过分,但是当着哥哥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陈大郎扯扯嘴角,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嘴角牵动了伤口,似乎想起谢莹莹昨天晚上的癫狂,他还是选择闭嘴。

既然陈大郎不说话,二郎夫妇自然不能说什么。

好在气氛没有尴尬太久,陈老爷夫妇二人进来了。

陈大人应该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见到陈大郎的样子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好在接下来的敬茶环节没有再出什么篓子,谢莹莹安安稳稳的给公婆端了茶。陈夫人怕她发疯,也不敢多耽误,勉强走完流程就让两对小夫妻都回去了。

陈大郎和谢莹莹前后脚往回走,谢莹莹在前,陈大郎在后。到了自己的院子,陈大郎松了一口气,只要回来就好,回来之后哪怕丢人呢,外人也不知道了。

谢莹莹犹豫了一下,没有进正房,转身去了乳母的房间。

陈大郎犹豫了一下,想跟过去,但是想到昨天晚上血腥的场面还是顿住了脚。

乳母看到谢莹莹过来,有些着急:“姑娘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这是下人住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谢莹莹才能真正卸下防备,松弛下来:“我累了。嬷嬷,我想歇一会儿。”

乳母没有办法,只能给谢莹莹铺好床,换了干净的被褥,让她躺下。

谢莹莹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中还蹙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乳母在旁边抹起了眼泪。

她把谢莹莹从小带大。虽说谢莹脾气不好,但是也没有对她这个乳母发过脾气。相反谢莹莹很依赖她。他从来没见过谢莹莹这种样子,心里一边觉得这个事怪陈大郎性急,一边又觉得是因为谢莹莹脾气不知道收敛,才在新婚之夜闹出这种荒唐事。

看陈大王的伤口,等到三天回门的时候必然是遮掩不住的,到时候怎么和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他们解释?乳母又害怕陈大郎因此不肯陪着谢莹莹回门,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