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是。”
咔嚓
牢房门被打开，守卫又走到楚凌诺身后。
这伙人一共是九个，楚凌诺就把那个领头的单独弄了一个房间，其他这些都扔在这一个房间了。
而且楚凌诺打了招呼，随便打，只要不死就行，所以，这些守卫有事没事都会过来打几鞭子，到现在这些人身上都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这些差不多快死了的，都拉出去喂狗！”
楚凌诺指着角落里躺着的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对身后的守卫说。
“是。”
两个守卫卷卷袖子，过去就要拉。
但是其他人瞪大了眼睛把那个人围在了中间。
楚凌诺见状，来了兴趣，他摆摆手让那两个守卫让开，自己往前走了两步，但实在是血腥味太大，他嫌弃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着？还想护着他啊？”他嗤笑一声，“就凭你们？”
他的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蔑视。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只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楚凌诺三个人。
“行，”楚凌诺说着点点头，“这样，把他们分开，唔，”他摸摸下巴，“就四个一屋吧，弄远点，剩的这味道太大。”
他说着又嫌弃的扇了扇，摇摇头就离开了。
两个守卫出了牢房喊了一嗓子，小跑着又过来两个守卫。
这回这些人倒是没有反抗，四个守卫很快就把人分开了。
又重新落了锁，随后一个年长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这也是你们命好，是五爷过来审你们，要是三爷来了，你们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他们小声说着就离开了。
………………
楚凌诺转了一圈，他负手背在身后，走到一个比价宽敞的地方，只见中央两三步高的台子上，用铁链子把一个人给锁着绑在了木十字架上。
那人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头发都脏的一缕一缕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的破烂不堪，血迹斑斑。
这个人就是那伙人的领头，此时也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头一动不动。
“死了？”
楚凌诺努努嘴。
身后的守卫连忙道：“回五爷，没死，就是疼晕过去了。”
他说着从一旁的水桶里舀出一勺水往哪人头上一泼。
“呃……嘶……”
那人被惊醒，咬牙忍着疼痛抬起头来。
楚凌诺一看，撇嘴往后退了两步：“真是恶心。”
只见那人脸上被什么利器从眼睑处一直划到了嘴角，伤口没有处理，此时干涸的血迹都留在脸上，而伤口还有些发白，肉有些往外张，看着很是骇人。
“要杀……便杀……咳……”
那人说话就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沙哑的厉害。
“有些意思，”楚凌诺拿着一个干净的手帕捂着鼻子，他挑眉，“你这里死活不说，殊不知你那些个属下可没你骨头硬……”
“不可能！”那人咬牙道，“你别……嘶……别费心思了，我……什么……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说完一句话就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是牵动了那个伤口还是全身都疼。
楚凌诺闻言也不恼，他勾唇嗤笑：“不信啊？呵，说起来还得靠你们那么团结，那个小矮子快死了，”
那人瞪大了眼珠子：“他……我要杀了你！”他叫喊着就开始挣身上的链子，可是那手腕粗的链子岂是他想挣开就能挣开的。
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看来这个小矮子还真的是个重要人物啊！”楚凌诺掏掏耳朵，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人。
那人身子一愣，喘着粗气慢慢停了下来。
“他们需要药，这药自然不是好拿的……”楚凌诺说着，又歪歪头，“啧，你说他们干嘛那么护着那个小矮子啊？要本王说啊，与其在这受罪，还不如死了呢！”
那人脸上开始狰狞，嗓子里也发出“吼吼”的声音。
楚凌诺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
“看好他，说不说的无所谓，死了就没得玩了。”
那守卫连忙抱拳道：“是。”
送走了楚凌诺，那守卫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原本嗓子还发出“呜呜……”声的人，这会儿突然没动静了。
守卫慢慢凑过去，他咽了咽唾沫，缓缓伸手过去撩开他挡在脸前的头发。
“哎呦我去！”
只见那人口吐白沫，身子也开始抽搐起来。
侍卫忙大跑着去喊人，这五殿下刚吩咐别让这人死了，这就开始吐白沫了！
牢里那八个人被分别关在两头的牢房里，也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只是见守卫慌忙从牢房门口跑过，嘴里还喊着：“不好了，那个黑衣人吐白沫了！快来人！”
几个人顿时慌了起来，黑衣人？他们老大！
那些人都够着头看了半天，只见人进人出，没有一个搭理他们的。
直到看到一个大夫模样的快步走过去，他们等了半天，只见几个守卫跟那个大夫出来了。
“我们老大怎么样了？”
他们一个个扒着牢房的木柱子，探头问。
那大夫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哐当！
一个黑衣人直接蹲在了地上。
难得这几个守卫也没呵斥他们，只是小声嘀咕着：“你说他临死前跟殿下说的什么啊？”
“还能说的什么啊，我刚刚听李头说了，那人都招了，本来殿下都想要绕他一命了，结果刚说完就一命呜呼了……”
“啊！这人也是，早说不就完事了，”另一个侍卫啧声道，“这人也是嘴硬，肯定是捱不住了就说了，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两个守卫小声说着，摇摇头走远了。
只剩下牢房里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又缩回了角落里。
一夜之后，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熬的眼珠子通红。
“开饭了！开饭了！”
一个年级大点的守卫就是昨天他们口中的李头，提着一桶稀饭过来，走到牢房前，拿勺子敲了敲木柱子。
“吃饭了哈！”
他舀了一勺子熬的浓稠的小米粥盛到碗里，一边嘀咕着：“这还是第一次见给犯人喝那么稠的饭，要不是你们老大招了，上面高兴，你们也捞不着。”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给几个碗都盛满了，“吃吧。”
那几个黑衣人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粥，一个个都没有动静。
良久，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开口了：“老大已经……，我们一定要把南屿给保护好！”
“怎么保护？”一个年轻点的男人自嘲的笑笑，“现在咱们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保护南屿！”
“浩子，你有没有办法？”一个男人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叹息着对刚开始说话的刀疤男说道，“浩子，老大对咱们都不薄，南屿，我们肯定得护好了！”
还没等那个浩子开口，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就又开口了，“说的轻巧，现在咱们都在月灵国的地牢里，老大也不在了，咱们都又重伤，怎么保护南屿？”
“我看反正老大都说了，咱们也不如……”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那个浩子大声呵斥：“石子，你胡说什么呢！”
石子冷笑：“我胡说？你没听见那些守卫说什么吗？他全说了！还不是怕死！”
浩子拧眉，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行了，现在老大不在了，南屿又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南屿可是老大唯一的儿子，”那个抱着南屿的男子劝道，“而且咱们都是看着南屿长大的，总不能……”
他说着叹息着摇摇头。
几个人没有谈拢，都坐在角落里，谁也没有喝米粥，只不过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萌芽，就很难压制下去。
就从几个人的坐姿上看，也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起了，而是分散的各自占一小块地方。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牢里的时间过得更是漫长，最终那个石子先熬不住了，他开始用头去撞墙，浩子怎么拉也拉不住。
两个守卫再怎么呵斥，他也不听。
“老大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他从始至终嘴里都重复着这一句话，头撞在墙上，怦怦作响。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石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瞪大眼睛，跑到牢房门前，抓着木柱子大喊：“我说！我说！”
“石子！”浩子抱着他，伸手去捂他的嘴，却不料被已经快要疯癫的石子一口咬在了虎口处。
石子用了力，发了狠，死死的咬着不放，就算嘴里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他还是不松口。
浩子疼的脸色发白，怎么也推不开他。
直到李头带着一个守卫过来，才把石子的嘴撬开。
此时浩子虎口处的那块肉也快掉下来了，李头看着都觉得疼。
李头两人把石子带走了，浩子瘫坐在地上，无奈的靠在柱子上。
完了，都完了！
………………
京都乾和园
颜洛正在年后刚修好的池塘边闲坐着看池塘里的锦鲤。
这些锦鲤名义上都是五殿下送来的，其实颜洛知道这些全是楚凌墨派人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