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三哥，你来的不巧，我这府里搭的戏台子刚撤走，”楚凌音轻笑倒了杯茶，推了过去，“错过了很多好戏呢。”
楚凌墨抬眼看他，见他像往常一样，话语也是风轻云淡的，像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要不我让他们先别走，再唱上几回如何？”
楚凌墨看着远处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的戏班子，戏班子的人收拾完便可离府了。
“凌音，你可能会害死他们。”
楚凌音唇边的笑慢慢敛去，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三哥，我只是请他们来唱戏，我付钱的，正常买卖而已，没有那么夸张。”
他说完便抬手捏被泯了口茶。
楚凌墨拧眉看他：“他们不过是寻常百姓，秦家对你束手无策，不代表不会把怨气撒在他们身上。”
这秦家早就与楚凌音撕破了脸，楚凌音在此时对他们如此羞辱，若不是皇上念及他遭的罪，若真的怪罪下来，后果难料。
“三哥，秦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楚凌音声音淡淡。
楚凌墨：“他是不敢明目张胆，但是私下呢，秦家虽不如以前，但是要想捏死一个戏班子，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三哥，”楚凌音突然开口，“秦家是不是找你了？”
他说完便转头看过来。
楚凌墨沉吟片刻，随即开口道：“他们想让我劝你。”
“那三哥为何不劝？”楚凌音反问。
楚凌墨抬眼看他。
只见楚凌音弯弯唇开口说道：“那是三哥也觉得楚凌谦死有余辜，也觉得他对不起我，他活该在死后遭受这般折辱。”
楚凌音不再看他，他目光散散，“我既不能在他生前报杀母之仇，也不能在他死后开棺鞭尸，就只不过是找来母亲生前喜欢的戏班子为她唱上三天而已，”
“这也不行吗？”
他声音很轻，更像是在呢喃。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湖面上一阵涟漪。
“我恨自己没有办法杀他，就这样不见天日的度过这八年，三哥，你可知我这八年是如何度过的！”
“每日早晨醒来，都恨不得再睡回去，以前我也是能跟在三哥后面受百官敬仰的四皇子楚凌音，可现在什么都没了，母亲不在了，我什么都没了，”
楚凌音说着声音就大了，他极少如此情绪波动，“这一切都是楚凌谦给予我的，这一身的伤痛都是他害得，现在他死了，难道我不该高兴吗？”
面对楚凌音的质问，楚凌墨叹了口气。
当初他母妃的事到底给他的打击太大。
几乎毁了他。
“罢了，”楚凌墨退了一步，“凌音，这件事你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不会让秦家为难你的。”
李岩已经查到，秦家在怀疑楚凌音，毕竟楚凌音这是杀母之仇，他有这个理由去报仇。
所以秦家在怀疑他，并已经在私下调查了，难保不会刁难凌音。
楚凌音这会儿也平静了一些：“三哥，我知道秦家在怀疑我，我不怕他们查，若是可以，我倒真恨不得手刃了他，”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可惜，我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