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墨低眸继续看奏折：“你的折子看完了吗？”
楚凌诺皱眉：“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折子啊？”
“那该说什么？”楚凌墨抬眸反问他。
最后楚凌诺败下阵来，耷拉着耳朵：“三哥，你真的不去送四哥吗？他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呢。”
这倒是真的，楚凌音此番离开，再见面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凌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凌音他是可怜，但是他害了人是真的，他在谋划事情的时候，也涉及到了无辜也是真的，”
楚凌墨一字一句道，“现在离开便是最好的结果，他去追寻自由，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免去牢狱之灾。”
楚凌诺眼眶有些红了：“可是……”
“没有可是，”楚凌墨打断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皇后的人，萧家的人，楚凌谦和楚凌霄的余党，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去动一个皇子，但若是他不再是皇子，你觉得那些人能放过他吗？”
楚凌诺不解：“既然那么危险，那不更应该让他留在京都吗？”
毕竟京都还有他们能帮忙照料。
虽说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但是还有一句话便是天高皇帝远。
楚凌墨叹了口气：“京都虽好，但却不是凌音的归宿，这里有他最不堪的回忆，也有他不愿意见到的人，何不放他离开？”
楚凌墨说完便起了身，超门口走去。
眼看着他离开，楚凌诺忙问：“三哥，你去哪儿？不改奏折了吗？”
“不改了，你好好想想吧。”
留下楚凌诺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边楚凌墨出了宫，便来到醉仙居，他要了一壶酒，依窗顿足。
目光触及之处，皆是繁华之象。
片刻时候，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施过。
一阵轻风吹过，马车帘子微启，正是离京的四殿下楚凌音，旁边是笑盈盈的边姑娘。
楚凌墨仰头喝了口酒，扯了扯唇。
“公子，我们先漠北吧，听说那里的孤鹰都好大的，”边颖说着比划着，“有那么大。”
她说完见旁边人没反应，不满的戳了戳他的手，“公子？”
“什么？”楚凌音回神看她。
边颖噘嘴：“我说我们可以先去漠北看大鹰。”
楚凌音揽过她的肩，宠溺道：“好啊，那便先去漠北，”
边颖乐了，笑嘻嘻的继续说着画本子里看到的漠北的景象。
楚凌音纵容的笑着，一边透过帘子看向那二楼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随后他勾唇，心里念了句谢谢。
他怀里的边颖不发现，继续连比划带说的，叽叽喳喳的。
这一刻，楚凌音心里才算真正的放下了，他亲了亲怀里人的头顶：幸好有你。
街上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这样一辆低调的马车，一路出了京都，朝着漠北去了。
只有他的心腹和小福子乔装的车夫在外面依稀能听到马车帘子后面，边姑娘好像在说什么负责。
然后听到他家主子宠溺的应声。
小福子鼻观眼，眼观心的，他可是记得那天边姑娘与主子相逢那天，边姑娘第二天早上是从主子房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