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秦若雨的瓜，白式雪可就不困了。
秒通过班长的好友申请装了两分钟高冷神秘后，对方还没动静。
她本想耐着性子等班长主动和自己说话，没想到手滑点了两下对方的头像。
【我拍了拍“不吃香菜” 说：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白式雪：？？？
班长发了个偷笑的表情，【雪姐，就知道你想吃瓜，我第一时间就马上来找你了。】
秦若雨十有八九已经把班级聚餐的钱提前挥霍了，这本就是在白式雪意料之中的事。
班长又说买单的时候，秦若雨掏出了三张信用卡，合起来都刷不出来六万块钱。
这事也不足以让白式雪惊讶，秦若雨家庭条件本来就很一般，不过接下来班长说的话却足以炸裂她的三观。
【后来刷不出钱，我们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聚会前大家都是给她转账，她手里应该有钱的，现在不仅聚会的钱被她花了，自己的信用卡也刷爆了，雪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这人特爱装啊？】
白式雪没了耐心，【说重点】
【大家知道她把聚会的钱花了都挺不高兴的，她想让王朔帮她先垫一下，结果那个舔狗一听到秦若雨要借钱，马上就萎了。她就出去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一个男的就来送钱了。】
白式雪挑了挑眉，【什么男的？】
【具体长什么样没看清，戴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不过看身形不像年轻人，应该挺大岁数了。】
白式雪还在思考那个神秘中年男人是谁的时候，班长突然发来个啃西瓜的表情包。
【雪姐，你说秦若雨会不会是在……】
白式雪有点懵，【是在借高利贷？】
【不是！】对方嫌白式雪不开窍，直接说道：【我们都猜那个老头子是她的金主。】
白式雪看着金主两个字陷入了沉思，她确实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去Y国留学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秦若雨有几把刷子她比谁都清楚，全奖去剑大的可能性为零且只能为零。
秦若雨不仅出国留学了，去了之后还经常买奢侈品，班长依旧口若悬河地对秦若雨进行那方面的猜测，不过白式雪不想听了。
她没再回复，关掉手机闭着眼睛望向黑暗中的天花板。
秦若雨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灵魂，这是她从未在自己的脑海中进行过的猜想。
哪怕是秦若雨，在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她也从未恶意地将对方与一些情色交易联系在一起。
金主什么的并没有证据，白式雪对这种私事不感兴趣，翻了个身秒睡。
第二天一大早周尘旭就打来了电话，“起床没？要不要去看戏？”
白式雪缩在被窝里眼睛都没睁开，“大清早看什么戏？”
电话那头的周尘旭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秦若雨和王朔他们被拘留了，24小时，你再不去他们可就放出来了。”
白式雪眼皮光速抬起，“有这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周尘旭笑出了气音，“我也是刚知道，你起床洗漱下，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门口。”
坐上了周尘旭的车，白式雪往嘴里大口地塞着对方在路上买的三明治，“你怎么知道他们被拘留了？”
“人嘛，总有那么几个爱看热闹又爱分享的。”周尘旭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递给白式雪一杯热美式。
“昨晚秦若雨买单的时候拿不出钱了，过了一会儿来了个神秘男人给她送钱，本来聚餐费为秦若雨花了就惹火挺多人的，有两个嘴快的男生就借题发挥，说了不太好听的话，王朔英雄救美，两伙人就打起来了。”
白式雪举着咖啡差点喷出来，“就王朔那样的还英雄救美呢？昨晚秦若雨向他借钱，他都恨不得要退出银河系了，这时候来能耐了。”
“嗯？”周尘旭半眯着眼睛，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白式雪切了一声，“你以为就你自己在吃瓜第一线啊，瓜还没熟的时候我就啃了好几口了。”
虽然周尘旭没描述具体的情节，但白式雪也能猜到那几个嘴快的男同学一定是对秦若雨开了黄腔。
本来想趁着同学聚会的时候秀优越感，结果现在丢人丢到了派出所。
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这比杀了秦若雨还难受。
白式雪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人啊，还是不能做缺德事，恶做多了必然有报应，劈秦若雨的雷终于在路上了。”
两个人到了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有两个昨天参加聚会的男同学在门口吸烟，远远地看到了他们后踩灭了烟头。
“旭哥，雪姐，你们咋来了？”
白式雪伸着头往里面张望，“来看立枷示众，公开羞辱的。”
“啊？”
周尘旭笑着轻轻推了白式雪一把，“没，我听说昨晚出了点小插曲，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别提了。”男同学朝着草丛里的雪堆里吐了一下口水，“王朔就是纯傻b，为了维护秦若雨冲我们吆五喝六的，我们可能惯着他吗？骂了几句就打起来了，他有什么资本和我们打啊？他爸那个工厂你知道吧？连亏了好几年了，他家早就没钱了，出去留学我看都有点紧巴巴的，他还在那装上大款了。”
旁边的人愤愤地附和道：“秦若雨才是罪魁祸首，当时交聚餐费的时候狮子大开口一人两千，我还以为她能安排多高档的地方，整那破山沟沟里就花了不到两万块钱，老同学的钱都坑，贱婊子。又整来个老头送钱，我骂她是卖的说错了吗？没钱出来装什么b，傍大款傍到这程度，活儿得多差啊！”
白式雪蓦地睁大了眼睛，周尘旭赶紧伸手把她的耳朵捂住，冷冷地说道：“你挨打不冤枉，说话注意点。”
对方的眼眶还肿着，他瞄了一眼懵懂的白式雪，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不好意思啊，我刚气急了说的是气话。”
民警从审讯室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乌眼青的王朔和满脸疲惫的秦若雨。
对方的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未褪去的眼线在眼下留下一道灰色的印记，昨晚打理精致的长卷发此刻也出了油，发顶的刘海一缕缕地粘在额头上。
抬眼看到周尘旭和白式雪的时候，秦若雨肉眼看见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猛地躲在了王朔和民警的身后，慌乱地低下头整理着头发和衣领。
民警手里拿着笔录，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调解道：“你们双方互殴都是轻微伤，非硬刚到底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本来就是老同学，酒后冲动骂几句打两下握个手和解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马上要过年了，你们背个官司在身上也不吉利。”
对于这种情节很轻的斗殴，派出所都会以调解为主，双方都动手的情况下就算互殴，不同意调解就走程序双双拘留三到五天。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漂洋过海回来就是为了和家人过个团圆年，因为不痛不痒的小事拘留在派出所，谁也不愿意置这个气。
两方又进审讯室聊了一次，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和解。
走的时候白式雪不忘拿出手机拍视频发到小组学习的群里，看到秦若雨像只拔了毛待宰的鹌鹑，温月感叹道：【虽然幸灾乐祸有点不太好，但我现在真的很爽！】
何晴精准补刀：【没有妆容的加持她真的很一般，下次她再发自拍我要去留言，让她别p那么狠。】
白式雪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刚过八点，这些人就在群里随叫随到。
她疑惑地问道：【你们起这么早不会都在学习吧？】
沈策立刻举报，【我今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四点半吧，我就听见宋嘉承在背英语了！】
白式雪发过去一个问号后，群里的聊天对话框里一个接一个地打下一串问号。
看来自己省状元的位置有人要开始抢了，白式雪急着回家学习，走向停车场的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白白，等等。”
身后响起了秦若雨沙哑的声音，白式雪闻声停住脚步，周尘旭把她往自己的身后拉去，“你要干什么？”
秦若雨的眼睛低垂，眼帘遮挡了眼底的不甘与绝望。
她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这样子能干什么，我有话想和白白说。”
周尘旭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秦若雨的心脏。
看到对方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秦若雨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我就和她单独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行。”白式雪的双手插兜，摸到了黄圆圆送她的乾坤圈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她示意周尘旭先回车上等他。
“可是......”周尘旭的眼神不时在秦若雨的身上游移着，毫不掩盖眉宇之间难以言喻的忧虑之色。
“没事，派出所门口，她折腾不出什么花来。”
周尘旭犹豫片刻后点点头，在大衣口袋里摸出香烟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见周尘旭走远后，秦若雨才缓缓开口质问道：“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对吗？”
白式雪的眼睛微微眯起，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哦？我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若雨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在用这种肉体的痛楚来转移心中的愤恨，她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别装了！”
“我装？”白式雪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来你平时很会装，不然怎么看得出来人家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