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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女帝便做寻常帝王龙袍装扮的上朝了。

满朝文武攒足了力气,把自己酝酿了一个月的吉祥话·备份二,在早朝的时候说了个遍。

女帝全盘接受,不同以往不苟言笑的模样,嘴角上扬显示着她还算是不错的心情。

酝酿到了成功生产,以往种种需要等待的事情,早已开花结果。

所以,这一日,对于朝堂之上乃至盛家自己人,一则很特殊的诏令出现了。

那便是,女帝准封盛明兰为秦王,新建亲王府。

这盛明兰是何人?

还未等诸位大人们想到些什么,又或者是疑问些什么,只见人群中的‘小盛大人’的盛长桐出列,跪在地上,用着他们从未听过的声音,很是淡定的接过了圣旨。

啊???

也就是说,这盛长桐竟然是位女子?!

“这是欺君之罪……”

有些臣子的话刚到嘴边,就立马咽了回去。

欺君。

她欺君了吗?

上面这个‘君’不知道小盛大人的身份吗?

除此之外,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心头,所有人脑子里浮现的,统统都是三年前仁宗皇帝在位时的那场殿试。

那压的京中儿郎失了颜色的状元郎,竟然是女的!

当年盛家可不像是现在或是先帝在位时,是做皇亲国戚,挥挥手、吐个唾沫都能有着若干的影响力。

仁宗皇帝在位时,盛紘不会有那样的威能,可以在殿试上徇私舞弊。

也就是说……

盛家儿郎,如盛紘官至二品、位极人臣,如盛长柏、盛长枫那样得榜眼、昙花,或刚正不阿为人方正,或长袖善舞善于钻营。

而盛家的女儿,可为皇后、天下女子之榜样,可为女帝、受命于天统率大宋,同时也可为状元、可任朝中要职、为泱泱学子之榜样。

风水啊,风水,说好的轮流转呢?

而还有些细心人发现,当年盛长桐……不,盛墨兰的同窗,例如英国公的孙子张宥谦、张宥诚,乃至如今同在翰林为官的葛老尚书三子葛澄安都瞪大了眼睛,被怔得一整场朝会之中说不出一句话。

君子也瞒啊?

而且……如此一来,这两年小盛大人只字不提娶妻一事,当年被太皇太后逼婚的时候都没有找女子即刻成家,也总算是能自圆其说了。

朝堂之中出了位女帝,如今再多一位女亲王,根本不算是件怪事。

如何反驳,从何处反驳?

况且就算真能反驳,又有这个必要去触碰那得天庇佑的女帝的龙鳞吗?

……

宋朝的皇帝手头的政务远不如明朝,更何谈比之清朝康熙、雍正年间。

所以在墨兰自登基时起,就在暗中蚕食朝臣手中的权利,逐渐的完善属于帝王的中央集权。

历史足以证明,在一个庞大的组织之中,拥有绝对话语权和掌控力的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士大夫的时代,可以过去了。

而正巧,姚依依却也以为,墨兰是在自己几句只言片语的‘无心之言’中,就顿悟了中央集权的重要性。

心中暗自感慨,同样生而为人,大家的差距却竟然如此之大的同时,对如今朝代的局势也愈发的安心。

历史便是最好的验证。

三权分立、州联邦制度的某先进的灯塔,不过百年就已经礼崩乐坏了。

而且中央集权的帝王,在大决策上有足够的话语权,若是他们死了几百年以后出现了动乱,也不用担心秦桧之辈……

不过最好是能完成真正的国家民族大一统。

如今大部分的观念依旧处于,非‘中原’人便是异族,通过一些试探姚依依总觉得墨兰是不一样的,她的思想格局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凡人。

这种时候,姚依依也会没来由的开始想,在这允许成精的年代,莫不是真有人受命于天?

孩子们在这半年中,都未曾有过一点病症,女帝亲自主管他们的衣食住行,虽说很多养育小儿的手段让太医们看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但是眼睁睁的瞧着皇嗣们日复一日的康健,从极小极轻到了甚至远超同月龄小儿的健壮,太医们纷纷忏悔着自己的无知。

在满岁宴过后,皇嗣们的命名,是近些日子文官们最关心的话题。

女帝很乐意采纳大臣们上谏的名字。

六个儿子的名字最终依次被定为,

赵顼,赵颢,赵颜,赵頵,赵颂,赵颀。

大女儿的名字是女帝亲自取的。

姓盛,名宸。

宝字头,是盛家下一代取名的从属。

女帝、女亲王,盛的姓氏与正儿八经的排序取名,单字一个‘宸’,让有心人思量到彻夜难眠。

可大内好似刀枪不入、有金钟罩护持一般,就算是安插内线做消息传递,也进不去一点紧要的地方、打探出但凡能有点用的消息。

除此以外,女帝已经将其母林氏留于宫中整整一年。

而如今,更是将其安置在了慈宁宫之中。

后宫之中,慈宁宫、慈明宫都是为了给太后提供居所而建筑的宫殿。

如今被圈禁的太皇太后依旧住在慈明宫,那慈宁宫……

这让众人感到有些害怕,也让一些绝对忠心于赵氏血脉的勋贵有些不满。

只是,女帝却只是挑眉,好似在问天气一般的说,“哦?有何不妥?”

“不过,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一切等今日军演过后再议也无妨。”

女帝并未严词拒绝,这让大多数皇党的心中多了些安慰。

女帝此举可能也只是避免太平公主的案例重现罢了,直接冠以‘盛’的姓氏,让女儿早早的便没有机会染指权力、安心的做一位长公主……

至于说儿子们,总是会长开的。

六个嫡子,这么富裕的仗,在场的三朝元老没一个不感到放心。

只是‘保皇党’中,除去英国公根本无人在意,为什么一向雷厉风行的女帝一定要在‘军演’过后再商谈此事。

英国公早就敏锐的注意到了自己手中权力的削减,以及兵部、工部联合成立的特殊部门似乎在女帝登基的两年之中不断的秘密制造些什么、演练些什么……

这两年的秘密即将在今日被公之于众,而这会成为让他们望而却步的杀气……吗?

不过是片刻后,英国公便知晓了答案。

耳边依旧环绕着散不去的轰鸣,眼前燃烧着的是昏黄色的烈焰以及滚滚浓烟。

这,好似雷鸣天罚一般的东西是什么?

火药?

那用来燃放鞭炮,做礼花的东西能有这种破坏力?

英国公知道,只要有这种神兵在手,饶是再来一场宫变又如何?什么肉体凡胎能奈何得了天罚?

执掌火器的军部,握在盛棠的手中,而其中的士兵更是自十年前一齐陪同盛棠在边疆杀出一条血路来的生死之交。

利器在手,就算是常规定义上的老兵也可以大杀四方。

迭代也好,人心涣散也好,至少都是五十年以后才要考虑的问题。

五十年,多少个帝王能有五十年。

而五十年以后,见证了女帝的说一不二后,又会有多少人、多少由女帝亲手扶持上来的人去推翻女帝,做那要被万千读书人、黎明百姓戳脊梁骨的背叛苟且之事?

“有些人,不知不觉的,就成为了大权在握的帝王,真正的九五之尊。”

英国公从未想过女帝登基后会有如此的荣耀,也从未想过对于江山稳固来说最大的阻碍却是自己这种自诩为‘保皇’的‘忠君’之人。

“所以,到了我该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吗?”

不然还要继续留在京中,给那些看不清局势的宵小之徒当标杆吗?

一场军演,让英国公看明白了太多,也想明白了太多。

女帝啊。

千古难出一位,这位比之当年的武帝还要更胜一筹、勇猛万分。

她的滔天野心,恐怕不会拘泥于玩弄权力。

她的目光,一定是放在了辽阔的大地,乃至边疆之外、又或者是海峡对岸。

……

火器被研发出来了。

作为一切的促成者,看着军演进行时的姚依依显得十分激动。

大人们,时代变了。

如今是口径决定真理的时代了!

她恨不得站在台前,向所有人这般呼喊道。

穿着女式的蟒袍,带着梁冠,摸着颈上带着的红玛瑙,姚依依只觉得这一切若是讲给刚穿越时的自己听,恐怕都会觉得是在痴人说梦。

那时的她哪里敢想啊,自己竟然能用着半吊子的现代知识在古代做一波理工生。

此时,姚依依能够理解曾经与她渐行渐远的朋友的追求与为此而狂热的痴情了。

这爆炸之中衍生的,是名为暴力的美,是名为权力的艺术啊!

如此治国兴邦可安民……不,宋朝,如今西方应该是公元一千年左右……

现在这个时代的话,只要能造得出船,她也可以下西洋,也可以……征服世界!

秦王盛明兰之名,将响彻世界。

而记载历史的翰林院老登们,也不得不为她亲自书写一本厚厚的史记。

燃起来了!

她,也想成为未来科技发展时、当古代王朝终究成为尘埃后,历史书上需要被荧光笔反复标注的重点考点之一。

如果只是靠她一个人的话,姚依依真的觉得自己智力有限、能力有限。

可是她有墨兰姐啊!

文韬武略她样样不如墨兰姐,她只要能把自己脑中的构想成功的通过古代ppt用文稿加图片的形式表述出来,加之盛棠老兄威猛的武艺,再结合这些把九族挂在腰间上班的能工巧匠,何愁不能把理想化为现实?

就你们会八国联军侵华是吧!

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泱泱大宋,威武女帝,过不了多久就去温酒斩了你们!

在姚依依沉浸在自己脑中征服世界的宏伟蓝图中的时候,军演已经结束,女帝回到了宫殿中,并召见了诸位大臣。

先是对方才军演中军队将领们进行褒奖与封赏,再者明确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最后,她才问到,“方才爱卿是想说什么?”

只见之前还有话要说的大臣,直接跪地叩首,很是真诚的回答道,“臣今日似是得了风寒,头昏脑涨不知所言。”

同样的,女帝面露担忧,

“这可不好,风寒虽小,但若是不谨慎些,恐是会丢了性命。

爱卿,我大宋离不开你,可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下次若是生了病,直接告假便是,朕岂是那种残暴之人?”

见女帝也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大臣也滚下了坡,赶忙道,“是,是,皇上仁慈,臣谨遵皇上口谕。”

而英国公目睹着这一切,并未说一句话做任何的表态。

不过又是两日后,他第一次的递上了请辞表书。

当然女帝是否决了的。

就像是登基需要三推三辞一般,重臣想要退休皇帝自然也要挽留,以此才能彰显她的爱才之心。

很形式化的流程,虽然女帝本身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效率极低的形式主义,但英国公毕竟劳苦功高,便也不好让他误会。

新的思想是会逐渐产生,但也要顾及老古董跟不上时代发展的固执。

……

于是,在‘毫无争议’下,林噙霜在一月后则吉日被尊奉为太后。

盛紘在第一时间,便请愿去宫中拜见、恭贺太后。

虽然不解女儿为何执意如此,但是盛家出了位女帝与亲王,现在又出了位太后,他已经不敢大胆的去想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落在盛家头上了。

他这样努力的钻营,除去对权力先天的向往以外,便是为了光宗耀祖。

现在光宗耀祖?

日后保不齐族谱都是从他单开的!

盛紘一点都不着急。

等他死以后,他的女儿,又或者是权力更稳固的孙女,一定会重整太庙追封他为某某皇帝。

哈!

他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

一辈子沉浮不断,不都是为了生前身后名而奔波。

现在好了,他的身后名已经有了比配享太庙还要更为崇高的归处,那么他现在就是好好经营自己的名声,好好经营家庭,好好期待儿孙,等着退休后回家颐养天年。

年不过四十,就已经可以想在家闲云野鹤的日子……

女儿有能啊,女儿孝顺啊,不愧是他和霜儿的孩子啊……

带着这样雀跃的心情,盛紘很是规矩的在宫女与内侍面前,对坐在上首的林噙霜行礼道,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而坐在上首的林噙霜,看着跪拜在地、没有她的准予一直未曾抬头的盛紘,抿着嘴、胸口澎湃翻涌的情绪,让她在第一时间甚至无法整理自己的情绪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