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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廿辞看着眼前人,眼神慌乱,桃花眼下红痣妖冶动人。慕廿辞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该给我答复了?”

凌三不敢看慕廿辞的眼睛,慌忙垂下长长的眼睫,故作镇定:“慕爷,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回复。”

慕廿辞冷哼:“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慕廿辞说着,就抬起凌三的下巴,另一手垫住凌三的后脑勺,强势地吻了上去。

凌三睁大了双眼,我艹,老子是个男人!

凌三一激动,就用力推开了慕廿辞,慕廿辞虽然身体比普通人强健,但是毕竟不会武功,一推就没站稳,往后趔趄了好几歩。

慕廿辞活了三十四年,从来都是他推开别人,何曾被人推开过?!

慕廿辞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怔了好一会儿眼底残留的欲色才褪去,唇角溢出一声自嘲的冷笑:“呵呵……好,你很好。”

慕廿辞说完就拂袖离去,只剩凌三茫然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温润的触感,熟悉的冷香。凌三想,慕廿辞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

-

足足五日,慕廿辞一次都没来过。

凌三正忙着带凌平安去村塾上学,凌平安背着凌三特别缝制的斜挎布袋,里面装了最喜欢的画本和笔墨纸砚,对凌平安来讲有一点点重。但是凌平安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坚持不让凌三帮忙拿。

上村塾给先生的束修给了二两白银,算是村里给得多的。大多数人家都是直接给粮食加腊肉的。

凌平安对那天慕廿辞不告而别,就问过一次“伯伯怎么不来找我玩啦”,凌三谎称伯伯有事要忙,凌平安就没有再问过了。凌三有种错觉,好像慕廿辞这位大爷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走上修到他家门口的村道。

凌三后知后觉地想,这村道不会是慕廿辞要求村长修的吧?

修村道的钱多,路自然就修得好。尤其是接连凌三门口小道的大道,修得平整宽阔,可以并排跑两辆双头马车。凌平安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一看到那么宽的马路,就在上面跑起来。

凌平安:“啊呀~爹爹,这马路好宽啊。”

凌三慢慢在后面跟着,心里感觉怪异说不上来,总没有平时那么舒畅。盯梢的人自那日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凌三把凌平安送到村塾,交给先生。先生姓姜,是个老秀才,在村里以教书为生,家里除了发妻还有个姑娘,名唤晓蝶,今年十六,是附近闻名的村花。

姜先生看了眼乖巧可爱的凌平安,问了一些最基本的名字年龄的话,凌平安都一一回答了。姜先生含笑点点头,他原本不想收那么小的学生,但是凌三束修给得多,再加上今日见了凌平安,就放下心来。

姜先生让凌三酉时再来接孩子,以后辰时前送到。凌三郑重的点头,心想他以后得卯时起来做饭才行。

凌平安开心得跟爹爹挥手告别,完全没有别家孩子抱着爹娘不撒手的情况。

凌三松了口气,毕竟儿子越来越大了,他不可能像凌平安小时候一样天天放在家里。凌平安有去处,他就想去山上碰碰运气,打打猎。

还没离开几步,身后就有一个姑娘的声音叫住他:“凌大哥,你等一下。”

凌三纳闷地回过头,是姜先生唯一的女儿,姜晓蝶。

姜晓蝶上前两步,双手捧着一方粉色锦帕,绣的一对蓝色蝴蝶,栩栩如生,十分好看。“这……是我自己绣的,想送给凌大哥,希望凌大哥能收下。”

凌三皱眉,他来这村子也生活久了,自然知道不能随便收姑娘家的绣帕。

“抱歉,我不能收。”

姜晓蝶一怔,又自然地收回手:“唉!我也是试一试,万一收了呢。凌大哥你真是无情。”说着还对着凌三眨了一下眼。

凌三莫名其妙,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姜晓蝶跟上来:“凌大哥,你要去做什么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姜姑娘,我要上山去打猎。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跟着为好。”

姜晓蝶继续跟着:“啊,我一直觉得打猎很厉害,我可以帮你啊。”

凌三停下来,耐心地解释道:“我不需要别人帮忙,还有,姜姑娘,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姜晓蝶笑着说:“我不觉得浪费啊!我喜欢你,看见你我就很高兴。”

“……”

凌三想了想说:“但是我看见你不会很高兴。”

姜晓蝶明亮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这样啊,那我不让你看到我可以吗?我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看你。”

凌三无奈地看着她:“偷偷也不行,你是边山村最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人上门提亲,再跑来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就去找你爹。”

姜晓蝶眼睛终于红了:“你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哼。”说完就跑了。

凌三摇摇头,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他当然不会告状,姜晓蝶几乎从他第二年来边山村开始,就会每年拦他一次。小时候更大胆,会直接扑上来抱他,说要嫁给他。被说教了几次后,才改成现在这样。凌三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喜欢自己什么,问她就不说话。

姜晓蝶回到家,就闷闷不乐躲进自己的房间。她母亲敲门:“怎么了,又被拒绝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晓蝶才红着眼睛打开门:“娘,他以前说我小,怎么我现在长大了,他还是不喜欢我呀?”说着就抱住母亲委屈地哭。

姜母抚着女儿的背:“他有自己的妻儿,说你那么多年也不听,老是自己跑上去挨骂。”

姜晓蝶更委屈了:“他娘子肯定不喜欢他,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过那么多年。要是以后我见到她,一定要好好骂她,为凌大哥出气。”

姜母无语地看着女儿:“行了行了,他娘子要是知道你天天招惹人家,不定怎么骂你了,还你骂她。听娘的,这两年好好挑个好的就嫁了。你凌大哥是不会娶你的。”

“我现在也不是非他不嫁,但是和凌大哥一比,就真的好丑啊,呜呜呜。”

姜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