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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瑛对着发儿的脸蛋用力戳,“我哪有装过,本郡主一直都很真诚的。”

发儿被戳得两只眼睛都x起来了,“嗯嗯,郡主从不假装,郡主很真,郡主最真。”

戳够了,宋瑛说道:“以后没事就多去找你二弟玩,知道吗?”

“好。状元郎娶亲,您要去吗?”

宋瑛想了想,“他可有给我爹发喜帖?”

“有的!状元郎几乎把半个朝廷的人都请了。”发儿撑着身子,凑近宋瑛耳朵边低声道:“自然也请了王爷他们那一圈的人。”

“莫颂能入正卿一职,都是越少知在背后点头,理应该发喜帖。”

“那如果摄政王去了,您还去吗?”

“不管他去不去,我也不去,我要在家研制我的解药。”

“那奴婢去?可您不想看漂亮的新娘子吗?”

“新娘子我可以改日再看啊,人在那儿住着,又不会跑。”

发儿恍然点头,“对哦。”

“明日你去将药掌柜叫来,恩……另外,再去小韩居找小米,让他把我存的药全都给我送来,还有……”

宋瑛每吩咐一件事,发儿就点点头,全都记在心上,最后再伺候宋瑛洗漱睡觉。

日次一早,宋时鹤来到将军府。

宋瑛这会儿正在药房观察黑斑夺。

“阿姐。”

“来了啊。”

“恩。”宋时鹤走了过去,“阿姐还是莫要靠太近,当心它喷毒汁。”

宋瑛反问:“你被喷了?”

宋时鹤尴尬地笑了下,“前几日喂的时候,动作慢了点,估计惹它烦了,不过还好,那毒汁都落在鼎内的。”

“这东西还挺暴躁的。”宋瑛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缝隙里逗了逗,那蛇就发出嘶嘶警告声。

“阿姐小心。”

宋瑛将狗尾巴草交给宋时鹤,笑得温暖,“阿弟,帮阿姐一个忙,用这个逗它生气,让它把毒汁喷在这上面,我要取毒汁。”

“呃……”宋时鹤呆呆地看着狗尾巴草。

宋瑛拍拍他的肩,“加油,我去吃点儿东西再来。”

宋时鹤无奈,拿着狗尾巴草走向圆鼎……

*

看完客栈掌柜送来的账本,宋瑛不甚在意地轻啧了声,“温峻就只耗了我这点儿?”

客栈掌柜:“有几笔账摄政王结了,算是把小侯爷耗的,补上了一半。”

“越少知结账?”宋瑛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他会巴着温峻一起吃白食呢。

客栈掌柜:“王爷来过三回,每结账数目都超了原本的几倍。”

宋瑛又翻了翻账本,怪不得有几天赚得比平日还多。

这男人莫不是在变着方式,催她赶紧制药吧。

“行吧,你下去吧。这之后温峻再来,就以两倍价给他算。”

掌柜担忧道:“会不会惹得小侯爷不快,掀桌子?”

“让他掀,掀了就去他老子面前要赔偿。”

有这句话,掌柜就懂了,“是,小的告退。”

一桩事结束,轮到药掌柜了。

药掌柜呈上自己的账本与记事册。

宋瑛看了进账,“不错嘛,赚这么多。”

药掌柜:“最近似乎有人掀了什么风声,医治外伤的药材特别紧俏。咱们存货多,还能应付。”

“外伤药材?”

宋瑛最先联想到越少知,之前医治松月的药方,他已得到,如此大规模的采买,莫不是真像墨汁说的要打仗了?

宋瑛将账本交还给药掌柜,“还跟从前一样,存下一部分给自己用。”

“明白。”

谈完事,宋瑛在屋内走了走,招来墨汁,“去请婳婳姑娘来,就说我回来了,让她来府中教我画技。”

“是。”

宋瑛歇了会儿,想起了宋时鹤还在,起身去了药房。

这会儿宋时鹤已经将毒汁取好了。

狗尾巴草放在琉璃杯里,宋瑛夸道:“不愧是未来的宁远侯,厉害。”

宋时鹤额头上铺着薄薄一层汗,苦笑道:“阿姐谬赞了。”

宋瑛取来襻膊系好,然后坐到桌前开始捣腾她的药材,头也不抬地对宋时鹤说道:“你这几日可都要来,这么点毒汁不够的。”

宋时鹤额角流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听到了吗?”

“听到了,唉……”

宋瑛抬眼冲他笑道:“你姐夫不在,我只能辛苦你了,好弟弟。”

“知道了。”宋时鹤坐在一旁休息,“怎么不见无奇?”

“我让他帮我办事去了。”

宋时鹤点点头,“有件事我要同阿姐说。”

“说。”

“宋泠把宋时恒的腿打断了,让父亲帮忙给他找个兼差做。”

宋瑛停下动作,直愣愣地看着宋时鹤,“当真?”

宋时鹤:“她亲口同我说的。”

“那父亲给堂弟安排了什么差事?”

宋时鹤:“京城衙门,给主簿做小差。”

宋瑛摇头,“可惜咯。”

这堂弟也是有些才华的,性格有些叛逆,他也看不惯宋家那套,可惜他遇到了宋泠这样的姐姐,也是挺倒霉的。

“我去见过堂弟,他……”宋时鹤有些惋惜与难受地说道,“如阿姐说得,可惜了,没了往日光彩。”

宋瑛却道:“也不一定。”

宋时鹤看着她。

宋瑛继续杵着药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想要拉宋时恒入自己的阵营,那你就要先弄清楚,宋时恒真的只是因为断了腿,才丧失斗志吗?他与宋泠终究是亲姐弟,虽然对此会有恨,这恨意当真能舍弃这份血缘吗?别到时候前脚与你同仇敌忾,后脚联合宋泠捅你刀子。”

宋时鹤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全听了进去,“我那日去,也只是先探探,看到他一副木讷地坐在那儿,心里有些感慨。”

药汁调制好,宋瑛将其撒入琉璃杯里,边观察着反应边道:“感慨归感慨,别让感慨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知道了。”

宋瑛‘呀’了声,宋时鹤以为她出了事,忙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宋瑛叹气摇头,“失败了。”

只见琉璃杯里的毒液成了一团黑泥,还隐隐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宋瑛撑着头,看着宋时鹤,半认真半玩笑道:“要不让越少知被咬一下,再现做药试试?”

宋时鹤想起温峻常挂在嘴边的词:调皮,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