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特调处。
审讯室里哀嚎声不断。
江曜从南城机场回来后，直接提审了夜袭时抓的杀手。
和K实验室的杀手打交道的次数多，特调处并没有着急用常规手段审讯他们，而是直接把人关进小黑屋里，精神濒临崩溃的节点把人放出来，再进行审讯。
大多数人都承受不住，把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夜袭当晚的确有两批人，都是从西尔亚那边来的。
只是很可惜，这些杀手只是K实验室的外围人物，对核心的信息知之甚少。
唯一可能有突破的是巴伦，作为仅次于冷煞的初代“S”，他对K实验室目前的各项情况应该了解的多一点，看来，只能等派出去的佣兵抓到巴伦再说。
林羽推开门进来，恭敬地弯了弯腰。
“江爷，老夫人的视频。”
江曜侧了下脸，修长的手接过手机，大步走到审讯室外，听着对面的人讲话。
清隽的眉眼低垂着，时不时嗯一声，态度不温不热的。
京城，江家。
江老夫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鼻梁上一副老花镜，眉眼间隐隐藏着些倦怠。
空域权交接的很仓促，不少人听到消息后都来了解情况，刚把那群人打发走。
“奶奶。”
江曜的态度格外规矩，这让江老夫人很意外。
但是一想到自己忙活半晌，这祖宗气定神闲的蹲在南城，她又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盯着江曜看，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哼声，“京城都闹翻天了，你倒是能坐得住。”
“奶奶辛苦了。等我忙完手头的事，亲自去给您送锦旗，好好谢谢您。”江曜唇角一勾，卖起乖，那张绝色的脸带着笑更养眼了，让人发不出什么脾气。
江老夫人被逗笑，语气缓和了些，“什么时候能回来？”
闻言，江曜思考了几秒，嗓音低哑的回：“不太确定。”
江老夫人眼眸一眯，眼底闪过意味不明光，“和那小姑娘的事还没掰扯清楚？”
江曜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老夫人瞧着自家孙子这副郁闷样，忍不住在心里偷着乐，还脑洞大开的猜想起来，“那小姑娘是你的仇家，你不争气的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差点丢了命？”
江曜：……
“我是不是猜对了？”
江老夫人笑呵呵的催促，一副等着吃瓜的表情。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相爱相杀的戏码，也蛮有意思的。
江曜挑了下眉，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奶奶，你看我像那么蠢的人吗？”
江老夫人喉咙一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挺失望的。
她这个孙子，年龄最小，心眼最多，还真没看他吃过什么亏。
老夫人看着他，耍无赖，“你不说和那小姑娘的事，我就去外头这样宣扬你。”
江曜眼眸微敛，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她答应了会留在我身边，但第二天就和暗杀我的人牵扯在一起，用特调处的证件带那人离开，我……没劝回来。”
倒不是怕老夫人瞎胡宣扬自己，只是考虑到这事瞒不住她，不如主动说了。
闻言，江老夫人眼中闪过凉意，反问：“所以你放弃了？”
江曜张了张嘴，迟疑道：“离开是她的愿望，我舍不得勉强她。”
刚得知秦笙离境的时候，他脑中闪过很多疯狂的念头，把人从半道上逼回来，要是她愿意留下，那就好好待她。要是不愿意，他哪怕把她关着，也要留下她。
他是舍不得放手，但更舍不得勉强她。
江老夫人抬起眼眸，锐利的目光看着他，语气难得的威严起来。
“没出息！”
骂完，老夫人又语重心长的说：“既然长了嘴，有事情就去问清楚，感情这事最忌讳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你仔细想想该怎么做，别让自己后悔。”
这孩子是她带大的，从小有主见，办事很妥帖。
唯独感情的事，没人教过他。
闻言，江曜眉眼微微垂下，思考了半晌，低着声，“我明白了，谢谢奶奶。”
江老夫人欣慰一笑，“你好好追我孙媳妇儿，那小姑娘长得很讨喜，我想见。”
江曜勾唇，眼底潋滟着笑意，“会见到的。”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语气又沉又冷。
“奶奶，京城的事不急，总得给那些人一些作死的时间，也好清除异己。”
江老夫人嗯了声，“你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