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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骚臭的味道传来,三人身下一片水渍,竟然是吓尿了。

“晦气!”他嫌恶的掩了掩鼻:“拖出去,丢到城门口。”

帐外将士进来看到这情形,也嫌弃的掩住口鼻把几个人拖出营地,扔到牛车上,招呼小兵把人丢城门楼子那儿去。

“明日便攻城吧!”

原本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季国,但如今苏大圆失踪了,耽搁不得,他得快速的把季国拿下,安顿好,回上京城找人去。

“传令!明日攻城!”

“明日攻城!”

海啸般的声音滚滚而过,只吓得求和的三人连滚带爬的回到城墙里面。

城墙上的军士望着城下无边无垠的帐篷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季国要完了。”

城里的百姓麻木的行走在街道上,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都道季国好,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粮食一年三季,绫罗绸缎更是铺天盖地。

可这和他们百姓有什么关系?照样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甚至卖儿卖女。

朱老头绝望的坐在墙角,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死就死吧,没什么活头了!

昨日官家又征人了,他的女儿、儿子、儿媳都被征走了,自己不过去拦了一下就被打断了一只胳膊。

家里仅剩的那点儿口粮也被抢走了。他们说要把这些人送去魏国做奴隶换取国家的平安。

国家的平安?他想哭却又笑出声来,家都没了,还要什么平安?

不过是贱命一条,拿去吧,全拿去吧!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活不下去了呀!没盼头了,没盼头了呀!

他呆呆的倚在墙角边,忽然听见城墙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叫声:明日攻城!明日攻城!

好事呀!攻吧!替他把这灭门的仇给报了!把那些拿着绫罗绸缎铺地,日日酒池肉林的恶人都拉去做奴隶,让他们也尝尝灭门的痛苦。

“可怜我那儿媳妇儿还怀有身孕呀!”他终是呜呜的哭出声来。

破败的街道上,像他这样的百姓一抓一大把,总想着生几个娃娃好好过日子,千辛万苦养大了,却被官家拿去当作奴隶送给别的国家。

如今十室九空,多是剩下一些老弱,甚至连孩童都被拿去献礼。

为什么不打呢?都是七尺男儿,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要把他们束缚住送给别人当牛做马?

他想不明白,何至于此呀!

这样的国君不要也罢!这样的国家破了也好!

一个连脊梁骨都没有的国家没有存在的必要!

朱老汉等到太阳落山,又等到满天星辰,最后终于盼到了太阳初升。

城门外号角声响起,代表着开始攻城。

真好!他笑的灿烂,希望到时候杀他的兵士能用一把快一点儿的刀,听说那样死的快,不痛苦。

他不想受罪了,一点儿都不想受了,下辈子?下辈子就做个鸟雀吧,好歹能一家人在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他脑袋“嗡嗡”直响,连大地都跟着抖了几抖。墙上的土屑哔哗剥剥的往下掉,弄了他满头满身的土屑。

他茫然的四下张望:“发生了什么事?是地龙翻身吗?”

“城门破了!缴械不杀!投降不杀!”

一队骑兵风一样的穿过烟尘四起的城门楼子,在大街上奔驰。他看到一个兵士一刀把那个从他家抢人的官兵砍成两截,鲜血和内脏撒落一地。

那人抽搐着往他这边爬,伸着满是鲜血的手臂说:“救我!”

呸!救你?老子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他神使鬼差的走过去,拿起地上那人丢的刀,用尽全力插入他的胸口,然后剖开。

“儿啊!爹今天就给你报仇,看看他们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那兵士愣了一瞬,对上他血红的双眼竖起大拇指:“大爷威武!”

说完便丢下一个干粮袋子:“送你了,好好活着。”然后呼啸而过。

他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居然没死,还手刃了仇人!他看着远去的兵士,很快发现,他们好像只杀那些肥头大耳满身绫罗的恶人。

哪怕那些男人手持金银高高在上也逃不过一死。

他拖着断臂打开袋子,袋子里是几个香香的饼子和一小包肉脯。拿一个放在嘴里尝了尝,很香。

“要是儿媳妇儿在就好了,怀孕的人嘴刁,也能给她改善一下伙食,给自己那未出生的孙子也补补。”他嚼着肉脯喃喃道。

“听说这批奴隶就是给这些军爷准备的,也不知道这些军爷会不会把他的家人还给他?”

“看着人还怪好的,应该会吧。”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揣着饼子回到了自家的茅草屋,不能死,他得再等等。

万一儿子、儿媳、女儿回来了,看不到他人一定会很伤心的,他得活着。

从缸里舀出一瓢水,拿一个饼子泡进去,“稀里呼噜”的喝了一大瓢,便坐在门槛上发呆。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等他把几张饼子吃完的时候,外面开始安静下来。

有兵去敲着锣喊道:“各家各户去衙门口重办户籍,领回家人,分粮分田。”

“咣咣咣。”锣声由远及近,震得他心里发颤。

哆嗦着的打开破旧的木门,压抑住狂跳的心脏,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往衙门口走去。

空气里依旧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有大滩大滩发黑的血迹。

尸体不见了,有兵士拉着水车在洗刷地面,街上一股肃肃的气氛。碰到熟人,只悄悄交换个眼神便继续沉默的往前走。

衙门口排了很长的队伍,兵士们拿着鞭子在巡逻,碰到不听话乱挤乱撞的,便兜头兜脸的乱抽一顿。

乌压压的人群愣是鸦雀无声,朱老汉沉默的排在一个老妇人身后,等着未知的结果。

一盏茶后,衙门那扇朱红大门“吱哑”一声打开了,几个黑衣军汉拥着一个面色俊秀的少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年人身材单薄,唇红齿白,文质彬彬,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有人把一个奇怪的东西递给他,他接过,小声低语了几句,然后把那东西的细口靠近嘴巴似是要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