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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信教吗?天与暴君。

其实从伏黑甚尔最开始进了包间的时候闻潮镜就注意到他了。

从转生到现在,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不少,咒灵妖怪什么的也都有涉猎,但是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经历的状况闻潮镜也是头一回见。

伏黑甚尔不知道的是,在他身旁不远处,最远不过三尺的地方,一个短发女人的身影时明时灭,这个女人是不属于咒灵一类的,闻潮镜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判断,但她就是肯定这个论断。

伏黑甚尔表面松散,但也不是什么草包子,从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视线在追着他看个不停。这个包间无非也就三个人,孔时雨平常见他见得都快吐了,当然不可能是孔时雨在盯着他看,所以只可能是今天的委托人小姐。

短发男人有些痞帅的脸上神色恹恹,可能是把闻潮镜和早些年追着包养他的那些富婆混作一谈了,然而和这个姬发少女对上视线时,伏黑甚尔发现这股强烈的注视并不是直直朝着他来的,而是错过他看向了他身后不远处。

怎么回事?难不成有咒灵缠着他?

天与咒缚虽然剥夺了伏黑甚尔直观观测咒灵的能力,但是也赋予了他野兽一样的直觉,如果真的是咒灵的话,他跟着直觉也能拔除干净。

排除这种可能性的话,这个委托人盯着他身后的行为确实让他背后发凉。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是被看不到的东西缠上了吧。

“小姐,盯着别人一直看可不礼貌。”

终于是忍受不了这股直白的注视,伏黑甚尔率先打破包间内略微尴尬的气氛,孔时雨猛地回头朝着身旁的老搭档看去,他怎么不知道闻潮镜一直都在盯着伏黑甚尔啊?

“啊啊,抱歉抱歉,给你造成困扰并非我的本意,不过也恕我冒昧,请问你是否有一个早已过世但是又难以忘怀的亲近关系呢?”

墨绿色的瞳孔瞬间收缩,闻潮镜的一番话明显戳到了伏黑甚尔掩藏最深的心结。

这个杀手先生逐渐改变了自己慵懒的做派,算得上庞大的身躯颇具压迫性的撑起,青筋凸起略带薄茧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桌子,伏黑甚尔目光凛冽看向斜对面的闻潮镜,打量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啊,原来是算命的吗?我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怎么会有那样的感情呢,真是不入流的尴尬搭话。”

被定义为算命骗子的闻潮镜皱了皱眉,在她的视角区内,那个短发女人在听到伏黑甚尔这样的回答瞬间闭上了眼,双手捂住脸颇为羞愤的站在伏黑甚尔身后,闻潮镜只觉得头顶冒出一叠黑线,有种误入人鬼情未了这类故事里当电灯泡的感觉。

活爹,你看不到是好了,苦了我这个能看到的单身狗。

点好的菜陆陆续续的被送到包间,打断了闻潮镜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然而刚才的一番动静也足以引起那个背后灵一样的短发女人的注意。包间不大,短发女人又是灵体,亲亲松松就穿过了桌子贴到闻潮镜身旁。

「你能看到我?」

“当然,这也算我的天赋附带吧……不过,还想请问您怎么称呼?”

短发女人也不拘束,很自然的靠着闻潮镜坐下,胳膊撑在桌上侧头朝着身旁准备夹菜的姬发少女看去。

“名字吗?唔……说起来我离开人世也有几年了,这个时候谈名字也是蛮伤感的,好吧,让我想想……”

灵体忽明忽暗,也不知道是否代表了短发女人的心理活动,随后女人靠近闻潮镜耳边喃喃了几句,饭桌上这个吃了一半的少女突然吐出一句:“惠的妈妈?等等,还是说惠惠妈?你说清楚点啊倒是……”

莫名其妙的话把还算和谐的饭桌氛围彻底打乱,孔时雨夹起来的一块肉叮当掉落在盘中,他感觉今天来接这个单子就是他中介生涯中最错误的决定,从一开始这个委托人就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现在还这么直勾勾的点了伏黑甚尔的去世多年亡妻。

天照大神,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被这两个活阎王夹在中间如此煎熬。

“你倒是查的挺清楚。”伏黑甚尔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今天出门就有种脑袋痛的预感,果然现在碰到这个茬子,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派过来刺激他的,禅院家的?还是他曾经得罪的某些人?

但是……都不重要了,不管是谁,只要不就活口就行。

无形的杀意在餐桌间顿起,伏黑甚尔手指灵活,抄起筷子就要发力插到面前这个姬发少女的脑袋里让她永远闭住嘴,却不曾料想这个其貌不扬看似毫无危害的小女生动作更快。

闻潮镜对人类情绪波动感知的能力可谓是登峰造极之境,伏黑甚尔杀意外泄的一瞬间,闻潮镜就发动术式轻飘飘的从座位中跳了出来,姬发少女以一种怪异但是颇具美感的姿势绕过窄小的包间过道,蹭着墙出现在了伏黑甚尔背后。做完这些动作的时间也不过几秒,随后冰凉到如同尸体的手掌搭在了伏黑甚尔的后脑勺,一阵寒意从脊髓渗起直冲天灵盖,伏黑甚尔本能想要掀桌改变战局,却依旧慢一步,咒力如同凉水一样浇灌在天与暴君的后脑勺处,眼前的景象一晃,正对着他的那个位置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海胆一样炸开的短发,熟悉的温柔笑意出现在女人脸上,伏黑甚尔嘴唇颤了颤,尘封多年的名字马上就要从口中吐出。

“嗯?能看到我了吗?笨蛋甚尔根本没有好好照顾惠惠啊!真是的,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有多生气吗……”

女人絮絮叨叨的唠叨声传入耳中,伏黑甚尔只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大脑突然有些混沌,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妻子是否还存活于世了。

灵体穿过饭桌站在伏黑甚尔面前,小海胆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天与暴君的脑袋,没有实体的接触,但是额头传来的痛感无法作假。

“我说你啊,好歹负点责任,当个称职一点的爸爸啊!”

真是他的妻子会说的话。

伏黑甚尔清楚,自己在妻子去世以后有多么堕落,他对不起亡妻的托付,也对不起还未成年的伏黑惠。那么多过分的事,到了妻子口中也只是略微埋怨的“不称职爸爸”,真的是她,也只有她不论如何生气都舍不得骂的重一句。

喉结上下翻滚,鼻腔中传来的酸意是太久没有出现过的哭泣前奏,伏黑甚尔不知道他现在低着头怔怔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奔波多年的流浪大狗,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主人。

“对不起……”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很不容易啊……”

闻潮镜知道自己又被完全忽视了,刚刚自己发动术式,啊不对,应该是说借助八尺镜发动的黄泉大神的权能只能让伏黑甚尔一个人看到他的亡妻。

换而言之,在一旁的孔时雨眼中,就是她把伏黑甚尔摁住脖子以后伏黑甚尔开始自行飙戏,炸裂程度可想而知。

从未出现的情况确实让孔时雨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身着藏蓝色西装的打工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准备简单安抚一下包间内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却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伏黑甚尔的气势就软趴趴的弱了下来。

“惠惠的妈妈让我给你道歉,抱歉小姐,我收回之前冒昧的话,这个单子是我去做,但是在帮你完成目标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与暴君坐回原位,闻潮镜的手早已离开了伏黑甚尔的后脑勺,不过黄泉大神的灵体可视权能还会在伏黑甚尔身上持续一段时间。黑色短发的男人明白,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女拥有的能力可以说得上是特级咒术师都望尘莫及的,让生者看到亡灵,这样的能力按理来说只有神明才有吧。

闻潮镜也跟着坐了回去,少女淡定捧起一杯茶水慢慢抿了两口,在孔时雨和伏黑甚尔探究的目光下,闻潮镜放下茶杯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开口道:“我?我代表黄泉大神高皇产灵天神在此间行道,闻潮乃是神明大人赐下的姓氏,称呼我为镜就好。”

满嘴神棍言论跑火车,要不是确定自己真的能看到惠惠妈妈,伏黑甚尔一定会把这个神棍小孩拉出去送到医院查查脑袋还正不正常。

“好的,闻潮小姐,容我多嘴一句,愿意出如此高价清除掉这几个盘星教的高层,你有什么打算呢?”

来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闻潮镜早就在等伏黑甚尔发问了,姬发少女清清嗓子继续装神棍。

“当然是为我的神明大人开宗立教了。”

“世人愚昧只知沉迷此间繁华之景,却不懂万般众相,皆为带肉骷髅,醉心此间只会让灵魂染上污浊,肉身虚度光阴。高皇产灵天神大人心系凡众,属意我等在此间代为行道,将神明大人的圣意传达给众生。”

真是说的振振有词,伏黑甚尔阖住了眼,他很久没这么无语过了,就连孔时雨也有种碰到神经病的感觉。

不过,管他呢,有钱挣就行,神经病的钱也是钱。

总之这次会面结束,伏黑甚尔意外收获了可以看到亡妻的能力,同时也有些忧心为什么亡妻会一直徘徊于世间没有成佛,啊,当然,这之中的原因就得他自己问询了。

孔时雨也收获了一次颇为丰盛的中介费用,这个油光水滑的韩国男人虽然对神经兮兮的委托人颇有微词,但是奈何闻潮镜给的多,所以在孔时雨嘴里,闻潮镜还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委托人。

随后几天生活回归平静,闻潮镜每天闲的打哈哈,搬个小躺椅就瘫在高专后山的走廊上看落叶,甚至有些突发奇想要给高专正中间修个水塘养几只金鱼玩玩,不过因为地点正好离天元大人居住的薨星宫很近,所以被驳回了。

至于另一边,伏黑甚尔办事效率很快,没多久盘星教的几个重要头领就被清理干净了,再次碰头的时候,闻潮镜把一张从五条悟手底下要过来的四千万日元额度的卡递给了天与暴君,临走前却被这个强壮而又慵懒的男人叫住了。

“喂,你说的那什么教会……我加入的话,是不是还能再见见她?”

闻潮镜自然明白伏黑甚尔口中的“她”是谁。

姬发少女缓缓转身,光滑如玉的面庞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屋檐下的阴影中。

少女眯眯眼,翠色的眸子忽明忽暗闪着微光,她朝着男人身旁的灵体看去,随后勾勾嘴角,如同钓到大鱼的猫咪一样开口道:“当然可以,伏黑先生可以加入神明大人的大业,是无比聪慧的选择。”

闻潮镜当然爽了,天与暴君这么一个体术巅峰,到哪儿都是一张王牌,被她拿在手里的话……哼哼,缝合线脑袋你可是有福了。

保准巴掌耳光一个不落,大馋丫头你就吃吧,保证一吃一个不吱声。

当黄泉神教建教第一步成功以后,闻潮镜把夏油杰连夜从横滨摇了回来,卫衣牛仔裤的丸子头少年被闻潮镜摁着送到定制服装的店里给换了一套宽大的和尚服。一旁被迫辞职的广川芜泽正和店主商量价钱,看到一身黑袍的夏油杰从试衣间出来以后,没忍住皱了皱眉,开口道:“等等,夏油同学要扮演和尚的话,不是还需要袈裟吗?你觉得红色的还是绿色的好看?”

“这个嘛……我没有涉猎啦,广川先生怎么想?”

夏油杰也摸不着头脑,此刻他正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扭来扭去,没有袈裟的和尚禅衣确实不好看,加个足袋算个行者,没有足袋就显得他不伦不类的。

闻潮镜在一边暗戳戳的从一叠衣服中抽出了一件袈裟给夏油杰递了过去,黄绿相间的袈裟披在身上还别有一番特色,但是说实话,黑绿黄这种色系搭配明显显老。

“那个,闻潮,换个袈裟怎么样?这个有点显老吧?”丸子头少年揪着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怎么满意,闻潮镜还就真在这儿等他这句话,听到夏油杰抱怨衣服以后非常自然的接过话头。

“唉?夏油君不喜欢五条袈裟吗?是因为颜色还是款式?”

姬发少女故作疑惑的开口发问,翠绿色的眼眸若即若离的飘在镜子和夏油杰之间。果然,这个还没进化成老狐狸教主的纯情少年在听到“五条”两个字后不自觉的红了耳根,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常色,闻潮镜看着镜子中夏油杰明显泛红的耳垂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了,不逗你了,这个不合适就换了吧。”

“等等……这个计划也有悟的一部分,所以就用五条袈裟吧,我在明,你们在暗,大家一起努努力把脏东西清理掉,我就可以回去了。”

闻潮镜有些感慨,这种话以前可不会从夏油杰这种体面人嘴里蹦出来啊,看来最近灵幻兴隆也是立了汗马功劳,思想开导还是不少。

反观夏油杰,黑发少年这么说着,细长的凤眸眯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他明白闻潮镜所有计划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创造出一个能让所有咒术师都安稳的新咒术界。

所以,某些旧时代杂碎的死亡,是必要的。

就像森鸥外有时无意之间说的,改革要么是从上到下血流成河,要么是从下到上尸横遍野,总得有人为了新时代的到来流血让路。

如此想着,夏油杰摸了摸自己耳垂处的黑曜石耳钉,只觉得接下来的路任重而道远,他们要走的路可能万分艰辛,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当是演一场欺骗所有人的戏好了。

并不知道自己同期的心理活动是如何,闻潮镜还在想夏油杰被她撬过来当黄泉神教的教祖,是不是相当于叛逃港口mafia了?

如此说来也是一件麻烦事……算了,花点钱丢给太宰治好了。

太宰桑会安排好的,毕竟接下来的计划可离不开横滨地界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