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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的时候,墨故柒也在看着他,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发现了,归尘说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有一部分隐藏,这部分东西他不会说出来,实在是令人十分恼火。

不过她除了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被归尘轻而易举地找其他的消息代过以外,做不了任何事。

“马上又要开始月比了,这次怎么说?你现在用一些灵力没问题了,要不要出来走走?有牧老在,你就算出来了也不用参与比试,看着就行。”狼云苍算了算时间,自从回来以后,归尘和墨故柒就一直待在栖闲庭里,真怕他们憋出什么毛病来。

尤其是墨故柒,原本话就少,再不出去走走看看,变成小哑巴了怎么办。

归尘看向墨故柒:“你想去看看吗?”

她点点头:“去吧,我想看看青杏云他们现在练到什么地步了。”

了解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地方需要指点改进的,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他们说。

“好。”归尘点头,看向狼云苍:“那你到时候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狼云苍立刻明白了归尘的意思,归尘他自己是一定不能直接抱着墨故柒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狼云苍和他一起走,然后他抱着墨故柒,等到自己上去测修为和比试的时候再把她交给归尘。

这样在其他弟子眼中看来,是狼云苍将小狐狸托付给归尘暂时抱一下,而不是归尘自己要抱着它。

“好,我到时候提前过来,吃完早饭再过去。”狼云苍说道,言罢便告辞离开了。

再有两个月墨故柒就能回来了,他得抓紧时间把她的浮峰给装点完成,为此他没少偷偷给归尘传讯询问她喜欢些什么。

等下午牧老来,墨故柒歪着头问她:“我现在能修炼了吗?”

牧老下意识看了看归尘,后者没什么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低头认真地雕刻着木料。

“可以,不过如果经脉感到刺痛就要停下来,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是再损伤了便不好养了。而且每天至少也要保持有至少四个时辰的睡眠,不然精神不足对身体的损伤也很大。”牧老思考了一会儿,叮嘱道。

墨故柒欣喜地应下:“好,我会注意的。”

不过牧老并不放心,这丫头和归尘很像,都有为之执着而不管不顾的性子,就算她这么说了,墨故柒也会为了修炼忽略那些不起眼的疼痛。

牧老转头便对归尘说道:“你看着她一些,别让她太勉强自己。”

“好,我会的。”归尘温和地笑了笑,应下来。

墨故柒看着他的笑容,磨了磨牙,已经可以预想到这个家伙时不时打断她修炼并且温声说“这都是为你好”的样子了。

虽然他并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意思是这样的,不会让她一直修炼,晚上还会催促她睡觉。

偏偏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她完全没办法责怪,算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墨故柒有些埋怨自己不争气,居然连一点儿反制的手段都没有,只能任由归尘这样为所欲为。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怨,归尘愣了片刻,抿唇压下笑意,他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偏爱吧,看她这个样子,他打心底里觉得可爱。

不过只有短短两个月了啊,不,连两个月都没有,至多一个月,加上膳食的调养,他和她的伤势就都差不多能好了,而且还需要提前一些,去和回也需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归尘心中一紧,垂下眼帘,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了啊……

他抬眼看向牧老,笑着说:“晚上回去以后出门转转吧,偶尔散散心挺好的,享受一下一个人的时间,你想去做什么都行。”

牧老面色一凝,随即也笑道:“你说的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独自散步了。”

墨故柒看着归尘,他又在打什么哑谜?晚上宗门里会出事吗?还是说他晚上要出去干什么?他自己的伤也没有好全啊。

牧老治疗完以后很快也离开了,墨故柒紧紧盯着归尘,迎着后者坦然的目光问道:“你今晚伤上要出去吗?”

“我不出去啊,现在不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吗?”归尘故作不解地开口,墨故柒磨了磨牙,又是这一副装傻的样子,偏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归尘铁了心不说的东西,她再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法让他开口的,若是说有什么办法的话……美人计吗?她自己也不会啊,而且也做不到,实在是太羞耻了。

今晚上她要一直盯着他,不睡了,她要看看归尘今晚上到底打算干什么。

归尘则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料,看来这个就是最后一个了,得好好想想要雕成什么样的。

时间很快过去,墨故柒趴在床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归尘,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就跑掉了。

装睡的归尘:……

她的目光太炽热了,他想安然装作睡着了都做不到。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这样让他实在是有点儿装不下去。

“这样不好吗?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你身上,只看着你一个人。”心魔戏谑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语气里还带着嫉妒。

“做你该做的事,今晚上就行动吧,时间不多,不能再往后拖了。”归尘在识海中看着心魔,选择性无视了他那幽怨的模样。

心魔“啧”了一声,还是闭上眼睛去引动那些种下了的魔气。不爽归不爽,正事还是要办的。

银水囿今晚上没有找其他的鱼儿进行运动,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九宗大比了,他再怎么样,作为丹医阁的首徒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的。

要是月比的时候炼丹术被其他弟子给比下去了,那这个脸就丢大发了。

“嘭!”只听丹炉当中一声巨响,炉盖飞了起来,撞到房顶又掉落在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丹炉中升起了一股黑烟,昭示着失败。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只觉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而且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有些喘不上气。

这已经是他炼废的第三炉丹药了,明明品阶不是很高,以前炼制的也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炼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边烦闷地将丹炉里漆黑的药渣倒出来,一边回想是哪个步骤出错,但越想心中越是躁郁。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一股黑气缠绕着他的心脏,不断往他识海扩张。而他心中也不可避免地冒出了许多阴险的想法。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提升自己呢?他应该把自己的对手全都杀掉,或者控制起来,这样他自己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取得胜利吗?

宗门之内,有谁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他很清楚,只要那些人都出了事……谁能想到会是他这个丹医阁首徒干的呢?

银水囿想着,眼睛渐渐染上猩红,额间也出现了玫紫色的堕落印记,周身有魔气涌出,缠绕在他身上,而他自己还在想,自己控制着归尘,让这个所有人眼中最善良公正的宗门首徒去办这个事情,一定会变得格外有趣。

这时,他房屋的大门被猛地轰开,他惊恐地回头,入目是牧老震惊且带着不敢相信的脸,银水囿听到牧老又惊又怒地道:“你竟然生出了心魔,堕为魔修!”

“我没有!”银水囿连忙解释,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却分明看到了长出来的又黑又尖又长的指甲,还有红色的魔纹。

“怎么……”银水囿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磅礴的灵力便已经朝他横扫过来。

他仓促用着还不熟悉的魔气抵挡,很快便被灵力拟化的绳索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牧老面露痛心之色道:“你若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尽可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从来不曾犹豫,为何你还会生出心魔?”

一瞬间,银水囿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刚入宗门的时候,因为弱小而被欺负,即使再怎么努力修炼也好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别人花一天就能学会的剑招,他要花三四天,乃至于五六天。

没有天赋,弱小,更加成为了其他人欺辱的理由,他几度自我怀疑,也几度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偏偏他又十分胆小,不敢反抗,也惧怕死亡。

他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拼尽全力才勉强进入内门。他本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极限了,但偶然在丹医阁拿药的时候,他认出了放在桌上的几种灵药,引起了牧老的注意。

那灵药本是牧老拿来教导丹医阁弟子的,经常有人将这几种灵药弄混,以至于炼丹失败,而银水囿不是丹医阁的弟子,却清楚地说出了这几种灵药的名字。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牧老叫住了他,又拿了几种灵药让他辨认,他能够说出灵药的不同之处,但不认识灵药。

他之所以能够认出来桌上的灵药,是因为他曾经在琳琅阁的目录上见到过,偶然地便记住了。

实际上炼丹之类,就是需要辨认灵药灵材,连辨认都做不到又谈何炼丹?偏偏遇到类似相近的灵药,大部分的丹医阁弟子都抓瞎了,浪费了大量的灵药,却始终无法成丹。

牧老找来一本灵药的书,让银水囿看了几页,然后让他从一堆草药当中挑出他刚刚看的那几种灵药。银水囿虽然有些迷茫,但也能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十分认真地核对,与自己记下的灵药相比对,最后只是漏了两三株,其他的都挑了出来。

牧老对他很满意,当即决定把他收入丹医阁,他便这样留在了丹医阁。

有牧老的帮衬和青睐,丹医阁没有人敢欺负他,而且许多时候还要请他帮忙辨认灵药,大部分弟子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和他之前的生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他炼丹术小成时,牧老把他收为了亲传弟子,从那以后他就是丹医阁名正言顺的首席弟子了,就算是以前在内门欺负他的弟子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这些都给他一种无比满足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你们之前不是都觉得我弱好欺负吗?现在呢?你们都得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他深知这一切都是牧老给予他的,所以他在努力修习炼丹术的同时,也经常孝敬牧老,几乎将她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来对待。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是从牧老总是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的时候,还是从他发现自己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宗门内的大部分弟子的时候?亦或者是他发现,就算是自己炼丹的天赋出众,也永远比不上那些天资最为出众的天才的时候?又或者是那个神秘的“馈赠”到来的时候?

银水囿说不清,也想不起来,但他知道,当把那个“馈赠”拿在手中的时候,当其他人的性命真真切切地被他所掌控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兴奋的,满足的情绪,将他整个人都填满,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成为了主宰。

他从没有一刻如同当时那般清醒,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要成为掌控天下的统治者。

他想过要不要控制牧老为自己所用,但仅存的一点点良知让他犹豫着,始终没能真正动手,而如今,牧老站在他面前,用灵力将他捆了起来。

牧老当然不明白他心中所欲所求,不明白他的执念在何处,越是偏执的人越容易滋生心魔,走火入魔。即使归尘没有让心魔给银水囿种下魔气,他迟早也是要堕入魔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师父,你相信我,我没有堕魔,我只是……只是修炼出了一点点岔子,很快就能恢复的。”银水囿红着眼睛,哀求地开口,心里却是想着,脱困之后一定要将牧老控制起来,不能让她把自己堕魔的消息传出去。

甚至,他要牧老用尽全力来替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