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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柔摇头,“我不信,尸体呢?”

“他的尸体当然是我的,骨灰也是我的,你都有靳承川了,干嘛还想着他啊。”裴吉蜜噘着嘴,宣示主权。

“不是我想着他,他是靳家人,就算死也应该带回靳家,由靳承川或者他的父亲靳储绪决定安葬在哪里,而且华国有个规矩,人死后是要回归故土的,不可能让他死后,魂魄还飘在异国他乡,你明白吗?”

裴吉蜜眼神闪躲,“反正……反正你别再找我了,我帮不了你什么。”

她转身就要走,被虞柔喊住。

“吉蜜,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小动作太多了,虞柔原本都不屑拆穿她的。

“我没有说谎,信不信随便你。”

她一哼,走到门边,又觉得不服,气呼呼的回头纠正:“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姓裴吉!裴吉!再叫我吉蜜,你这辈子别想跟我说第二句话!”

虞柔失笑摇头,瞧着她的样子,像极了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张牙舞爪。

但依照她的反应来看,靳玉执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裴吉蜜,你把他困在你身边,真的以为是在对他好吗?!”

这次裴吉蜜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从高奢服装店出来,裴吉蜜又去了趟华人街,买了一些华国特产,乘车去了郊外小别墅。

她进卧室的时候,靳玉执已经醒了。

头上、手腕以及身上多处都缠了厚厚的纱布,唇乌白干涩,脸色也虚白得没什么血色,眼神没什么神采,盯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吉蜜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靳玉执这种眼神,灰暗,麻木,了无生机。

像一具失去灵魂,只剩躯壳的行尸走肉。

“你醒了。”她走过去,坐到床边,将买的东西摆放到床头柜上,“之前你带我去逛华人街,喝了奶茶,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味道,我给你买回来了,尝尝吗?”

靳玉执没什么反应,依然盯着窗外,完全当她是空气似的。

“你咬伤了舌头,父亲大人让罗德医生给你用了最好的药,还有身上这些伤,很快就会好的。”

靳玉执垂下眼睫,视线聚焦到自己的手上,试图动一动手指尖。

裴吉蜜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安慰说:“你放心,罗德医生已经帮你把手筋接上了,暂时动不了而已,等恢复好,还跟以前一样。”

靳玉执的眼神是晦暗的。

身为医生,他心里很清楚,手筋就算接上了,对筋脉的影响也是不可逆转的,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裴吉蜜像是能感受到他的低落情绪,安抚他:“虽然是误伤,但那群人把你伤成这样,实在太过分了,父亲大人已经严厉处置他们了,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父亲大人还说了,虽然这次你犯了大错,但他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不再跟虞柔和靳家往来。”

靳玉执这才侧目看她,虚白得唇角嗤笑一声,“裴吉文森特跟你说,我变成这样,都是他的手下误伤的?”

“不是吗?”

靳玉执呵然冷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剩无语。

裴吉蜜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莫名慌慌的,“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不是泰德那群手下伤的吗?是谁伤了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阿蜜。”

裴吉文森特推开卧室门,打断了裴吉蜜的话。

卧室开着暖气,裴吉文森特的肩头沾了风雪,像是把那股子寒气一并带进屋里。

他一边褪下大衣,一边跟裴吉蜜说:“你去看看厨房里给靳玉执熬的汤煮好没有。”

“现在吗?”裴吉蜜有点不放心裴吉文森特跟靳玉执单独相处,没动。

“就是跟他聊几句,不会伤害他,你连父亲的话都信不过吗?”

“那好吧。”

裴吉蜜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

等她走了,下楼声渐远,裴吉文森特才走到她刚才的位置,坐到了靳玉执床边。

他伸手,想摸摸靳玉执额头的纱布,“还疼吗?”

靳玉执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满脸冷意,对他的厌恶,连装都不想装了。

“c033试剂能放大痛觉神经,应该还疼着吧?”

靳玉执不理,当他不存在。

“最爱你的母亲被你的小姨害死,你的父亲最疼爱你的杀母仇人给他生的儿子,你的妹妹还没机会相认,就被我杀了,虞柔也不爱你,她爱靳承川。”

“你的人生就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如果是你,不如死了算了。”

靳玉执抿紧唇,眼泪无声滑过眼角。

裴吉文森特的每一个字,都往他心尖上扎,扎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连呼吸都是疼的,c033试剂使身体的痛觉感观变敏感,浑身都是绵延的痛楚,但他不想在裴吉文森特面前表露出痛苦,苍白的俊颜上是面无表情的麻木。

裴吉文森特从内衬里取出一把水果小刀把玩,“虽然这刀的尺寸比较小,但你作为医生,肯定知道捅哪里能致命。”

他说着,将水果小刀藏在了靳玉执枕头下面。

“我答应了阿蜜,不会杀你,但你了解我的性子,背叛之人,我绝不原谅,所以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让你娶我最心爱的宝贝女儿。”

“是要等着被我折磨,还是找个机会自行了断,选择权交给你。”

靳玉执抬起眼,跟他对视,深褐色眸子里翻涌着强烈的恨意,沙哑疼痛的嗓音咬牙切齿:“我就算死,也不让你好过,我也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裴吉文森特秒变严肃脸,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敢拿伤害阿蜜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他无惧裴吉文森特凌厉肃杀的气场,一心求死,“你要么现在就弄死我,要么等我先弄死你最爱的女儿,再弄死我。”

裴吉文森特气笑了,“靳玉执,你觉得你这副样子能威胁得了我?”

他的指腹按住靳玉执手腕上的绷带,狠厉用力,直到血迹浸透绷带,“手筋都断了,接上有什么用,不如废得彻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