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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费力地睁开双眸,看见眼前放大的丑陋容颜正在对她微笑。

她一瞬间僵住了,全身血液倒流。

“鬼啊——!!!”

她尖叫一声,翻身滚下了床,跌到地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顿时疼得眼泪汪汪。

那女孩吓傻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眼睛瞪圆了,不敢靠近她分毫。

晚晚捂着剧痛的脑袋坐起身,看着女孩布满红斑的脸,瞳孔骤缩。

须臾,那女孩儿将一个馊掉的馒头放在她脚边,“怕什么?要不了多久,你也和我们一样,脸上都是红斑,手脚都是脓疮,迟早是个死,吃饱了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我不要红斑,不要脓疮,我没有病不会死。”晚晚歇斯底里地大吼,趴跪着匍匐到门边,

拼命地摇晃木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板震动,外面传来嘈杂声,很快有官差跑来,用钥匙打开门锁。

门打开后,惯性让她狼狈地直接扑倒在门槛上,眼前是一双翠竹绣鞋,她顺着那纤长的裤腿看到了女子的脸。

女子缓步而来,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主子说,晚晚姑娘身子骨强健,不易染疾,让翠墨在您醒了之后就送你回蔺相身边去。”

翠墨蹲下身子,看着她那张充满恐惧的脸,“晚晚姑娘可是醒了?一会儿见了蔺相,不会又胡言乱语吧?”

晚晚浑身颤抖,眼泪像断线珍珠簌簌往下落,她猛然推开翠墨冲向门口,“放我走,放我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背后狠狠揪住衣襟拖了回来,重新甩到地上。

“主子说了,如果不听话就只能请你留在这里,好生休养。”翠墨嫌恶地掏出锦帕,仔细擦拭方才揪住她的那只手。

“翠墨姑娘你别走,别走,我都听你们的,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求求你别留下我,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晚晚哭着爬过去抱住她的腿,“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求你……”

“这不就得了?”翠墨嫌弃地踢开她的爪子,转身对另外两名侍从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好好收拾洗漱,等她好些再送回去。”

几名侍从应声,一左一右架起晚晚就往屋外走去。

“姑娘,我们这戏唱得可还好?”两个女子凑到跟前,袖口擦拭着脸上的红斑和脓疮,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她被送进来的时候肯定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哈哈哈……”

翠墨冷漠地扫视她们二人,“行了,都闭嘴。这事儿一点风都不能透出去!”

两位婢女忙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翠墨满意地离开房间。

*****

晚晚活不成了。

她在蔺珩身边待了三日,说是回去以后就神经兮兮,疯疯癫癫的,蔺珩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个无用之人,蔺珩这般势力又怎会将她留着?

让人送回京城去了,说是送回去,可她一个侍女,哪个主子会为了下人还专门遣人相送?

更何况,送她那马妇不消半日就回了府衙。

明眼人都懂,定是半路上就将人丢了,指不定这半日去哪里转悠了几圈,回来就交差。

这点,倒是出乎江妱意外。

原以为,至多是贬个职,要么送去马厩伺弄马匹,没想到居然连人也给处置了。

狠是狠了点,不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晚晚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在蔺珩身边煽风点火,与她处处相对,总归落得如今这般,怨不上自己。

可她这般想,有人怕是不会。

蔺珩只会把自己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这事,算在她头上,现下心里只怕恨毒了她。

“大人,镇长在门口带着几位农妇说要急见您?”门房匆匆敲响书房门,小声汇报。

江妱合上书简,淡声道:“叫她们进来吧。”

“大人……”门房迟疑片刻,犹豫着说,“那群农妇压着一个年轻女子,闹腾得厉害,书房怕是不合适……”

“哦?”江妱抬眉,轻描淡写地说,“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对方倒是比她想象的更沉不住气,她顿了顿,又朝门房吩咐一声,“那就带去公堂,我亲自审案,告诉村民们,谁都可观案。”

门房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公堂里外便聚集了十数名农妇,年纪各异、形态各异,但都衣衫破旧,面容沧桑,显然日子并不富裕。

她们站在院中央,朝着江妱高声喊到:“大人,这人昨夜潜进镇子里,在井水里不知撒了什么东西,正想跑,被我老妇逮住,此事千真万确,好多乡亲都能作证,您要判决便尽管下刀子吧。”

“对,砍了她,这镇上的瘟疫,指不定就是她们搞的鬼,砍了她替我们死难的亲人讨一个公道!”一位五十岁的农妇激愤地嚷嚷,“我老婆子本是庄稼户出生,没读过书也没见识,但也知道这世道讲究个王法,这畜生干下如此重罪,若是大人轻判,我们定是不服。”

“对,不服!”

“杀了她给死者偿命!”

其他人纷纷附和,群情汹涌,恨不得将跪在正中的女人碎尸万段才解恨。

江妱端坐公堂之上,目光清冷平静地盯着底下的村民,唇畔泛起讥讽的弧度,侧了侧头,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请蔺相来!”

“是!”婢女领命,退出公堂。

等蔺珩过来的时候,就瞧见正堂中间那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头发凌乱地垂在胸前。

她低垂着脑袋,脸庞埋在蓬乱的头发中,根本看不清楚样貌,身上披着一件破烂脏污的青灰布袍,肩膀微微抽搐着,似是在害怕到了极点。

蔺珩眸光倏尔一凝。

太女做事,一向不与自己说透,这人是不是她的,还是旁人派来的,蔺珩拿不准。

可她知晓,这人背后的主子,断然与京城有关。

她,惹不起!

“蔺相!”

江妱官低一阶,起身拱手道,“此女混入镇上,往井水撒了不明之物,被大家当场捉住,请蔺相裁夺。”

蔺珩缓步踏入,站定在江妱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