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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能再像此前那样大摇大摆的走,借着凹凸起伏的洞壁隐藏着身形前行,不时高攀低伏兔起鹘落,离灯火处越来越近。

已可看清,前方不远,还筑起了一道木栅栏,栅栏上开了道门,有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那里守着,看他们的样子已守了不少时候,坐在那里头蹭着栅栏有些昏昏欲睡。

高惟明贴着洞壁猫着腰向前慢慢移动,距这道栅栏已非常近,他向后打了个手势,示意林冲和他一起冲上去解决这两人,林冲点点头。

瞅了片刻,见俩人倚在栅栏上没动弹,后面也没见有人,他一挥手,蹑足快速冲出,林冲已将朴刀交给石胜青拿着,他几乎也同时纵出。

高惟明手伸进栅栏一把卡住了左边人的脖子,用力一扭,那人声都没吭,就断了气。林冲也是如此,一把捏碎了右边那人的咽喉。

两人一左一右轻轻拉开栅栏,闪身进去,石胜青见他们得手,拿着两把朴刀跟着进来。

高惟明又将栅栏拉上,将两人的身体扶正让他们坐好,远看就像是正常人一般。

进到里面,再向前看,这里离灯火通明处还有段距离,沿途两边都有精致的彩板,越往前走,看得更是清楚,这里面太宽阔了,山洞竟然天然的形成了三层,严老大依就三层石洞修筑出了栋栋绣楼。

当初韩雪桐说她住在一座绣楼里时,高惟明还以为是在正常院子里的绣楼,没想到,严老大是在山洞里修起了绣楼。这些绣楼怕不是有二三十栋之多,层层叠叠的,有的绣楼是独栋的,有的绣楼里隔成好几间屋子。

鬼樊楼鬼樊楼,看这虽不致鳞次栉比,一栋栋绣楼户列雁翅,却也是气派堂煌,这规模也不输樊楼多少,而且独特的神秘感也更能吊人胃口。

一层的中间像是大厅,四周用屏风隔着,里面摆了一排排锦橔,一排排架柜上陈列着一坛坛美酒。摆着一些桌椅,想是供来的客人饮酒、猜枚、掷骰子赌钱取乐的。或许是太晚了,此时倒没有人。

虽是山洞,每层的洞壁都用彩幕帷帐装饰得十分精美,,身在其中,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山洞,就是个虽不富丽,却是清雅、别致的享乐所在。

这个时候,多数的绣楼里都是暗着的,想必是玩乐累了,大多都安歇了。再想怎么折腾,毕竟还是肉身,终有玩累的时候。

一些绣楼里亮着灯,时不时有丝竹之音传出,还有男女的欢爱声,在这偌大的山洞里回声。

要尽快找到严老大才是,这么多房间,不知他会在哪里?

四处装饰的帷幔倒成了高惟明三人不错的隐身之物,他们从一层爬到了二层,正要从一栋绣楼前走过。

“啊!”

蓦地一声惨叫,把三人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回去钻进帷幔后。

这声惨呼像是男人的声音,好像离他们这里不远,这一声也把整个山洞都吵醒了,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奔向前面那栋绣楼里的。

“怎么回事?”

“那里出事了?”

“谁在喊叫?

“好像是李公子!”

脚步声踏杂而过,人声也嘈杂起来。

惨呼过后,是男人不断的哀嚎声。

“万妈妈,万妈妈在哪,你们的严当家呢?”

有人急声叫道,李公子被你们的玉娘伤到了!

玉娘?高惟明听着名字有点熟悉,想了会才想起,这不是那个徐子真在鬼樊楼的相好吗,怎么又成李公子了?哦,徐子真前日来的,估计已经走了,被安排伺候这个李公子了。

听着还有人叫喊严当家,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要叫严老大!严老大真会出现吗?

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人很可不少,一片大乱的样子。高惟明不禁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何不浑水摸下鱼?想到就去做,他将腰刀解下递给石胜青。

石胜青不知他递刀过来要干什么,指了指手里握着的朴刀,意思我手上有家伙,够用了。

高惟明把刀硬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帮我拿着,你们俩个就待在这里藏好,我出去找找严老大,到时我喊你们,你们再出来。”

石胜青听懵了,这啥情况,这种时候你出去?

“现在外面人多,肯定有不少来这里寻欢的客人在围观,听外面的动静正是慌乱的时候,谁也不会注意谁,我去装来这里寻欢的客人,若见到严老大,有机会就刺死他,如果严老大没出现,也能看看他有多少手下!”

“你一个女人都没摸过的雏儿装什么客人,这个我在行,我去!”

从不知尴尬的高惟明这时被他说得脸竟然有点红,“你大爷的,就是装个客人又不是真要去嫖,你和林教头待好,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再和这厮掰扯下去就会没完没了,也不再理他,轻轻将帷幔掀起个缝,看外面没人,快速的钻出来,随即身形一正,迈着从容的步伐向嘈杂处走去。

出事的地方离他们藏身之地隔着四栋绣楼,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了一些女人,高惟明大概看了看,男的有八九十个,鬼樊楼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多个的样子,寻欢的客人竟然有七十多个,他既惊讶,又庆幸,有这么多的客人倒是能更好的隐藏在他们当中。

他站在后面挤在几个客人堆里,朝前张望,他来得晚,前面早已站满了人。

就看见有几分丰韵半老徐娘的女人正在大声骂那个玉娘的女子,骂她狠毒,竟然对客人下如此毒手,一面咋呼呼的叫着赶紧给李公子治伤。

高惟明远远看去,见那个叫玉娘的嘴角沾着血迹,坐在地上哭,鬓发蓬乱衣不蔽体,几乎是赤裸着身子。

人们早议论得不可开交,七嘴八舌的,声音嗡嗡的,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伤又是苦的,到底谁受了,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高惟明知道,遇到这种场面,只要大声的发问,就会有热心的人会尽自己所知道的为你解答。

果然,他这才问完,身前就有个人回头看他一眼,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他见高惟明一脸疑惑,就笑道:“小兄弟这是才女人身上爬下来吧,出这么大事,你竟然不知是什么事?哥哥劝你小心点哦,回头再和你被窝的那娘们亲热时,可得加上一万个小心,她别也对你下毒手哦!”

“大哥,你说啥,我咋听不懂呢,大家都是来玩的,该给钱给钱,咋会下啥毒手呢?”

“小兄弟你好纯啊,你可别和这李公子一样,玩到最后把命根子玩没了!”

“啥?大哥,到底咋回事,你给说说呗!”

“哎!”

这男人叹了口气,道:“这李公子的那里被那女人咬掉了,你没看她嘴角还沾着血吗?”

他指了指屋里坐在地上的玉娘。

高惟明听了倒真是惊着了,他赶忙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男人嘿嘿一笑,他看了眼高惟明,戏谑道:“看小兄弟是才初出茅庐吧,花活还没掌握全。事情也简单,李公子想要玉娘用嘴,玉娘不愿意,李公子就来强的,将玉娘按跪在他身前,这玉娘也是性烈,直接就……,那个就断了!”

高惟明听得不由身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