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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岫转身看祁宁,“我看你一碗醒酒汤下肚,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回你自己府上去,晚上我这边可没人给你守夜,万一夜间不舒服,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没事,我晚上可以跟你对付一宿。”

韩暄站一旁看两人,终于忍不住,“你们俩是有事瞒着我吧?晚上就觉得公主似乎有意针对你,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你们不把我当朋友?”

苏岫:……

祁宁:……

苏岫瞪了祁宁一眼,伸手请两人进屋,“怎么会,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连累二位。”

祁宁耸耸肩,“公主一向仁善,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就是想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有误会我也能在中间说和说和。”

三人进屋落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屏风后面,肖陏大气不敢喘,就怕露出一丝声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偷眼看过去,皇上倒是丝毫不见慌乱,正翻看书案上的一叠手稿。

最后祁宁先忍不住,“公主原先想替你和那个邱小姐说媒,我只以为是也听了那些传言,这才有了替你做媒的想法,可是看完了烟花却又重提,就有点逼迫的意思了?”

苏岫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

“可是又为什么呢?”祁宁不解,“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就连彦哥说要推迟议亲公主都答应了,没道理逼迫你这个外人。”

苏岫眨眨眼,“也许是公主觉得邱小姐十分适合做妻子。”

“那为什么不给彦哥做妻子,身份若是配不上也可以做妾,没道理硬塞给你。”

祁宁分析着,末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苏岫双眼,“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没告诉我?”

苏岫摊手,“我真的不知道,别在这儿分析了,最后我不是没答应吗?公主总不能硬塞给我。”

“你傻啊!”祁宁恨铁不成钢,“你不会还以为能瞒得住吧?广平小伯爷知道吧?那可是个传话精,还是个花花公子,难保不会说出去,到时候你更说不清。”

一直不曾说话的韩暄突然开口,“那不如就娶了吧。”

苏岫和祁宁一起看向韩暄,那意思——你可以闭嘴了。

不等两人开口,韩暄又道,“若你真的不想娶邱小姐,我也有个办法。”

“什么?”苏岫问。

“娶舍妹。”韩暄道。

苏岫:“?”

韩暄神色郑重,看着并不像开玩笑,“我观贤弟人品正直,家中殷实,还有越王世子这个靠山,关起门来还没有长辈管束。”

“贤弟家里正好也缺个管家的,舍妹虽说比贤弟大一岁,但性格温柔贤淑,长相虽不是倾国倾城,也算小家碧玉……”

“打住!”苏岫赶紧打断,“我真的没有娶妻的打算,韩大哥的妹妹还是另择他婿吧,我真的不行。”

祁宁倒是听上了心,“倒也不是不行,韩大哥妹子也不错,届时正好断了公主念头。”

苏岫脸一黑,“怎么能因为不想娶一个女子而拿另一个女子做借口,实在荒唐。”又瞪祁宁,“你拿韩大哥妹妹当什么?”

“我……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吗?而且你又不差,就像韩大哥自己说的,你要钱有钱,要靠山有靠山。”祁宁仅仅怂了一下,就越说越起劲,“难怪那邱小姐要粘着你不放了,这么好的条件换我,我都想嫁了。”

苏岫十分无语,很想把这个起哄的人,扫地出门。

韩暄也点头,听了苏岫的话,更加觉得他是自己妹夫的不二人选,“贤弟怎么想的,要不改天带你去见一下舍妹?”

苏岫哭笑不得,“韩大哥你饶了我吧。”

“又没让立刻就成亲。”韩暄老神在在,“就去看一眼,万一你就看上了呢,管家自是不必说,这几年我在凉城,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舍妹打理,也一直都有夫子教着,知书达理,决不会无理取闹。”

苏岫轻叹,自己还真是自作聪明,想着去打探,却是自投罗网,若不去侯府,也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女子,所以才不打算娶妻生子。”

祁宁倒抽一口冷气,指着苏岫半晌,“你……”

韩暄也是一愣,“不见便不见,贤弟不必如此。”

祁宁狐疑看苏岫。

“不是推脱之词,观韩大哥就知道令妹定然就是韩大哥说的这般不假。”苏岫道:“若我喜欢女人,定然会同意,能得韩大哥令妹这般妻子,是我的荣幸。”

“实在是我本就不会喜欢女人,也不想为了世上眼光,再去祸害一个女子,且女子本就艰难,我不愿随意辜负一人。”

韩暄怔忡半晌,“是我的不是,不是故意探贤弟隐私,自是说了不愿,就不应该再逼迫,如此和公主有什么两样,。”

苏岫摆手,“韩大哥言重了,你也是为了我,既是朋友,自然要和盘托出,只希望你们不要怪我隐瞒才好。”

“怎会。”

这厢祁宁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小伙伴怎么说断袖就断袖了。

“你……你这……”他又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不是周允平那厮对你做了什么?”

苏岫黑脸:“你想什么呢?”

“那还能因为什么?”祁宁沉着脸重新坐下,“我想来想去,只能因为这么件事,听说他还在刑部押着,我明天就去阉了他。”

苏岫无奈了,“真不是因为他,那天我很快就让人救出来,他不曾对我做过什么,断袖本就是天生的,不会因为谁突然就断了,且也改不了。”

“这……这样吗?”

肖陏心下也是除了震惊,其它什么也想不到。

又偷眼瞧书案边那位,皇上这会已经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捏着只狼毫笔,笔墨至笔尖低落到一张空白宣纸上,已经小小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