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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突然跳起来,怒不可遏,“那这和你关着我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薄肆:“……”

见薄肆一声不吭,甚至睫毛都没有眨一下,桑田意识到不管她如何生气,薄肆都不可能让她出门了,她更不可能看到薄祈。

桑田无奈妥协,退而求其次,“那你能把手机给我吗?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什么都做不了,我都快和社会脱节了。”

薄肆不为所动,“你可以看电视,玩游戏,明天我让人送来。还有,以后每晚我都会回来陪着你,你就不无聊了。”

桑田内心惊恐,她一百万个不想他陪。

她赶紧摆手,“不用了,其实我一个人待着也可以的,你伤还没有养好。”

“那你照顾我。”薄肆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总觉得薄肆是不是换了个人?

之后薄肆每天都会回来,有时候早有时候晚,甚至有半夜的时候。

有一天,桑田其实还醒着,听着薄肆推门进来的声音,她立马闭了眼,装睡着了。

他推关门的那一瞬,有凛冽的风刮过,细微的异味传入她的鼻翼,是腥味,像极了那一次在顶楼林与笙用匕首刺入她肩膀血流出来的味道。

是血腥味。

桑田皱了皱眉头,他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但她没有问,继续装睡。

后来他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躺在她身边,然而并没有,他去了客房。

桑田睁开眼,想到他可能受伤了,只是他怎么又受伤了呢?

她辗转了一夜,快天亮时才慢慢睡着。

接下来几天,薄肆都睡的客房,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丝丝缕缕的药,她也没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中午,刚吃完饭,桑田准备回房间追剧,被薄肆叫住了。

“想好要去哪了吗?”他扯纸巾,轻轻的擦拭嘴角,动作优雅矜贵。

桑田顿住脚步,“我说了,你会让我去吗?”

“只要不是金城和海城,都可以。”

桑田蓦地回头,“为什么?我其实有点没明白,之前你怕我跑了,你不让我出去还能理解。可现在我都跟卡尔大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把我关着,不让我和外界接触,有什么意义呢?

我人在金城我能跑哪里去?就算我跑出了金城,你还不是一样有办法找到我?你现在非把我关在这,不是折磨我是什么?”

薄肆:“……”

“我这样是折磨你?”

桑田声音尖锐,“难道不是?!”

薄肆沉默了。

良久,久到桑田脚都站痛了,准备回卧房的时候,薄肆才淡淡开口,“收拾下东西,我们后天出发,先去E国的贝尔加湖畔,那里最近很美。”

桑田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哪也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薄肆突然发了狠,是命令是独裁,桑田扭不过,只能默默红了眼。

等到薄肆走了,桑田一脚踹在椅子上。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她太讨厌薄肆了,他总是逼她,总是让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

欧阳恒在外面等了很久,看到薄肆从楼里出来赶紧迎上去。

“都安排好了吗?”

薄肆语气淡淡,可欧阳恒听得出来他不高兴,兴许是又和桑小姐吵架了。

他叹了口气,若是五爷能早日想通抛弃薄家那该多好,只怪造化弄人,前段时间才查出老爷子的死因,也怪他动作慢了。

“都安排好了,上面的人说会彻查此事,人证物证已经齐全,我已经提交上去。”

“好。”

欧阳恒打开车门,薄肆腿已经好多了,只是还不能下地走路,欧阳恒将他扶上车,“薄家您是真不打算要了?毕竟是百年大族……”

欧阳恒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谁爱要给谁吧!”薄肆轻描淡写,可听得出来话里有惋惜,甚至有淡淡愁绪。

这也能理解,薄老夫人毕竟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薄家一倒,她必定会承受不住打击倒下。

虽然她滥情,不守妇道,可毕竟是薄肆的母亲,生了他养了他,血浓于水,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和薄征嵘薄佑臣的争斗已经白热化,势必要你死我活争个高下,不忍心也得忍心。

“那真要去贝尔加湖畔?”欧阳恒有些疑惑。

“不,到时再说吧,先把飞机安排好,多安排几辆分散一下陆家的注意力。”

“是。”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是第二天的晚上。

桑田哪里都不想去,所以什么行李都没收,她用行动无声的反抗。

薄肆裹挟着夏天的热浪回来,发现桑田什么东西都没收拾,提了提,“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需要带的?证件、资料……还有我看见你放在保险箱里的笔记本?”

桑田不回话,当聋子和哑巴。

薄肆见状,叹了口气,自己去帮她收拾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衣服化妆品这些都可以到了再买,飞机上他也让人备了。主要还是证件,一些不值钱但舍不得扔的小玩意……

珠宝首饰整整齐齐的放了几个抽屉,有些是他送的,有些是她自己买的。薄肆没有拿,只在众多首饰中拿了那套红钻首饰。

薄肆知道,那是陆文昶和陆夫人送的,也是陆文昶亲手做的。

当时他知道后,还气恼了一番。

如今再来看,这可能是她家人唯一给她的东西。

给她带上吧,也算留个念想。

桑田当然不知道这些,她不想收拾,任凭他怎么收拾,她漠不关心。

半夜睡觉的时候,薄肆突然靠近,从后面抱住了她。

这么多天来,除了那几天他身上有血腥味他睡在客房,其他时候,他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楚河汉街分得清清楚楚。

中间那二三十公分的距离,像是天堑。

只是今天薄肆突然越过了天堑,桑田被他滚烫的胸膛吓得一激灵,努力挣扎,可男人结实的臂膀却越箍越紧。

“别动,就抱着,不会碰你。”

知道挣扎无用,桑田缓缓静下来。

可男人蓬勃的呼吸就在脖颈间,她实在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