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惶恐。”章美人谨慎。
她才刚进宫，摸不准什么情况，要步步小心。
“章美人，若是有空到本宫的合坤宫坐坐？”这样明目张胆的邀请，贤妃也是故意给皇后看的。
可惜云素现在完全不打算理会贤妃，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人，只需偶尔关注便可。
“这几日娘娘怎么总是睡不够？”秀秀整理好被子，转头又见娘娘打哈欠，“娘娘，可要请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过几日，这几日本宫不想见人。”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云素钻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伸个懒腰之后翻身睡觉。
换春放下帐子，“娘娘怎么不紧张。”她也看到那位章美人，实在惊艳。
这样的美人进宫，怕是会夺走娘娘的宠爱。
“紧张什么？娘娘乃是六宫之主，肚子里能撑船。”
“娘娘肚子里应该有小皇子才对，怎么能去撑船？”换春没听过那句俗语。只是嘟嘟囔囔的：怕陛下有了新人厌旧人。
要说皇帝急色倒也不至于，五日后他便按照位分高低轮着去过夜，轮到章美人才去章美人宫中。
只不过听德全说，都没有宠幸，希望章美人能让皇帝留恋。
这几日，云素过得十分轻松。没有皇帝，她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心情好，吃得也多。
“娘娘，你不能再吃了。稍后该用午膳了，您吃了一盘子的桃花酥。”
“秦昭仪的手艺确实不错，本宫很喜欢。”
小明子进来，先行礼，“娘娘，今晚陛下去章美人宫中。”总算是到这个章美人。
“本宫知道了，出去吧。”云素摆手，毫不在意。
她碍于真爱人设，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劝。后宫那么多美人，要是不宠幸，多可惜。
若是皇帝打算好几天都宿在章美人宫中，她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章美人如此貌美，要多宠幸，多多宠幸才是。
只是云素刚没开心多久，事儿就来了。用过晚膳之后，她还是觉得饿，突然觉得嘴里没味，想吃青梅。
当着奴才的面连吃三个，看得所有人牙酸。
“娘娘，您可是？”秀秀都察觉不对。娘娘从前偏爱甜食，哪里吃得了酸。
云素嚼着青梅，恍然看着手里的青酸的果实，“你去请太医过来。”
“是！”换春了然，赶紧去请太医。
这一次乃是方太医，果然是喜脉。
这是意料之中，云素这些日子一直承宠。若是还没有孩子，她就该担心身体上次吃药给吃坏了。
“这可是大喜事，奴才去禀告陛下。”
皇帝今夜第一次在章美人宫里，若是禀告此事他一定会来凤仪宫。但若是不禀告，那么多人看着，不合适。
她们要结怨了。
“去吧。”有这个孩子，云素心反倒安定下来。
章美人盈盈一拜，“陛下，可要就寝。”声音温柔轻缓。
“嗯。”李湛点头。
“陛下，陛下。”
此时德全跑进来，叩头请安。
“怎么回事儿？毛毛躁躁。”李湛挥退章美人。
“回陛下的话，凤仪宫的小明子禀报，皇后娘娘有喜了。”
“当真！”
李湛突然被这欢喜冲昏头脑，都忘了他在什么地方。马上大跨步走出去。
“陛下。”章美人唤一声，却终究没将陛下拦住。她暗自愤恨：怎么这时候有孕。
今夜第一次承宠，皇后竟这样羞辱她。
“素素！”
李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脚步轻快的迈过台阶。一进来就看到两个贺喜的宫女，“赏，赏！”
“陛下。”云素斜靠在榻上。手肘正好撑在引枕上，见皇帝来，要下来行礼。
“哎哎哎！”
皇帝按住要下床的皇后，“免了免了。”
“陛下怎么如此小心。”云素也不曾拿乔，顺着皇帝的手坐回去，“方才太医看过了，说是一切都好，身体康健。”
“那便好。”
李湛坐到皇后身侧，拉过手打量着面前的人儿，最后伸手帮忙将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素素若是诞下皇子，那朕便立为太子。”
大抵只有这句话，才能表达皇帝内心的喜悦。
“这个孩儿，一定要好好的。”思及上次流产，李湛心有余悸。
“臣妾会好好养着，日日请太医来诊脉。”云素靠到皇帝肩上，温柔安抚，“陛下，臣妾不会让孩儿出事的。”
李湛揽紧素素的肩，“朕知道。”
皇后有喜之事，转头就在后宫传开。
贤妃没想到，皇后运气这样好，隔年春又怀孕。
她心知，若是皇后诞下皇子，那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她的地位。
这样的恩宠又是皇后，生下皇子必定是太子。
若是太子，那皇后还会是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
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和皇后斗，这个孩子不能平安生下。
“头三月最是凶险。”贤妃心里有计较。
这胎不足三月的话，那她可以借刀杀人。
今日请安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得很。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就看个人心思。
“皇后娘娘。”秦昭仪比自己有孕还高兴，“娘娘，妾想着娘娘有孕，只怕那些胭脂水粉用不得。臣妾会做这些，最近百花齐放，正好做来。”
“秦昭仪有心。”云素笑着点头，“只是这样太过劳烦你了。”
秦昭仪起身，欠身一拜，“妾侍奉娘娘是应该的，只是几盒胭脂水粉，娘娘喜欢是妾之幸。”
“娘娘。”这时候坐在末尾的章美人突然起身，“皇后娘娘，妾略通医理。能给昭仪娘娘搭把手。”
云素鲜少用这些胭脂水粉，但既然对方提起，那她也不好驳面子，“那就辛苦二位了。”
“侍奉娘娘，是妾等之幸。”
“看姐妹和睦本宫也放心。”云素看向贤妃，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都退下吧。”
“是。”
怀孕的反应大点之后，云素便免了众人的请安。最爱一个人做一些虎头鞋，小衣服。
“素素仔细眼睛。”
云素转头，看见多日未见的皇帝进来。忙将手里的针线放下，“陛下，用过膳了吗？臣妾命人煨了燕窝粥，陛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