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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谣言发酵的第三天,叶舒窈终于坐不住,带着婢女乔装出了门。

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下,叶舒窈扶着婢女的手下了马车。

目光灼灼的盯着东宫的牌匾,陷入沉思,有向往也有害怕。

“小姐。”

凌禾轻轻扯了扯叶舒窈的袖子。

思绪回笼,叶舒窈轻轻点头。

凌禾壮着胆子上前,从袖中掏出两个鼓鼓的荷包,恭敬的递给守门的侍卫。

守门的侍卫对视一眼,掂了掂手里荷包的分量,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叶舒窈带着婢女站在门口等候,神情略有着急。

侍卫已经进去好半晌,还没见身影。

叶舒窈不自觉的掐着凌禾的手,眉头紧紧皱起。

就在凌禾忍不住轻呼出声时,一个小太监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叶舒窈喜滋滋的跟着太监踏入东宫的大门,一路上她都在克制环视一周的冲动。

她不是个蠢笨的,巴结太子的不在少数,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告知太子,她不能让太子觉得自己是一个鄙陋之人。

在左拐右拐了七八条小路后,叶舒窈终于见到了凉亭中的太子。

“太子殿下。”

叶舒窈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极为悦耳。

南宫泽抬眸,上下打量叶舒窈,一眼便落在那若隐若现的云朵上。

叶舒窈眼底飞快滑过一抹喜色,不枉她出门前特意打扮一番。

“叶二小姐,到孤身边来。”

叶舒窈甜甜道谢后,三两步踱到太子的身边,识趣的给太子将茶满上。

太子玩味的看了叶舒窈一眼。

“舒窈找孤有事?”

“太子殿下或许听闻了这几日的谣言?”

南宫泽淡淡点头。

“略知一二。”

“舒窈今日过来正是为此事道歉的。”

叶舒窈只简单提了一句叶璃初的名字,并未一股脑将过错推到叶璃初的身上。

“谣言可都是真的?”

太子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一瞬不瞬的盯着叶舒窈墨色的瞳眸。

叶舒窈摇头又点头。

“是真又不真。”

“民女的确有意勾引殿下,此为真,中秋宫宴的偶遇,倒也算不得偶遇,是民女有意等候,此亦真。

可臣女不曾开口向长姐要嫁妆,为了让嫡母带臣女进宫,祖母将嫡女的嫁妆铺子全给了嫡母,祖母不过是想让嫡母还一二,索要嫁妆为假。”

叶舒窈说的坦然,眼中并未有半分心虚的神情。

“舒窈是为了孤才进宫?”

叶舒窈直接点头。

“臣女听闻了此次的中秋宫宴目的,所以便央求嫡母特意将臣女带进宫,就如那日所言,即便不能如愿,只要远远看殿下一眼,之后也好断了念想。”

南宫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舒窈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诚。”

叶舒窈微微低下头,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在殿下面前,臣女无需撒谎,毕竟殿下想查易如反掌。”

叶舒窈说得是实话,真假掺半,才能迷惑住太子。

且哪个男子不喜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女?

南宫泽眉眼带笑,一把将叶舒窈扯进自己的怀中。

叶舒窈微微勾唇,双手攀上南宫泽的脖子。

“舒窈既是为了孤,何错之有?”

叶舒窈神情感激,眼眶微红。

“多谢殿下体谅,臣女就知道殿下是天底下最值得托付的男子。”

叶舒窈稍稍靠前,凑近南宫泽的耳朵。

“舒窈这辈子都不会后悔那日的放纵。”

气息拂过南宫泽的耳畔,心头泛起一点涟漪,宽厚的手掌掐着女子的腰肢。

叶舒窈会意,捉住南宫泽的大手,带着那只大手伸入衣襟探索。

南宫泽先是一愣,不过嘴边的笑意证明他十分满意叶舒窈的动作。

叶舒窈的脸上浮现绯红,紧紧咬着嘴唇,一双杏眼含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男子。

南宫泽眼中的笑更加明显,手缓缓向下。

叶舒窈一把握住那只作乱的大手,伏在太子肩头微微喘气。

“殿下,不日舒窈便会进东宫,留待那时可好,舒窈一定会让殿下满意的。”

女子声音发颤,带着软糯的撒娇。

“好,孤等你。”

南宫泽一点都没有被打断后的不满,反而露出极大的兴趣。

叶舒窈笑着在太子的额上落下一吻,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殿下最好。”

王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正式进了东宫才能将自己献出。

否则一旦太子失了兴趣,于她十分不利。

等叶舒窈从东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脸上再无来时的担忧,眉眼中都带了一丝魅色,似乎脸上还有回味。

东宫拐角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瞧着走远的马车,飞速掉头。

冬葵一路小跑,进了冷凝瑾的院子。

“小姐,小乞儿的消息。”

在屋中百无聊赖的冷凝瑾闻言,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快说说看。”

冬葵站停,气都来不及喘。

“叶舒窈去东宫了。”

冷凝瑾脸色一僵,不悦的看着冬葵。

“你说什么?那贱人居然敢去东宫?真是不要脸,上赶着求欢。”

冬葵张了张嘴,哪里敢反驳,叶小姐好歹也是过了明面的。

可自家小姐私底下去过不少,且早早便让太子得逞了。

“那个贱人在里面待了多久?”

冬葵默默举起两个手指。

“整整两个时辰,叶舒窈出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整个人无一点郁结的神色。”

冬葵话说得委婉,可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女,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关窍。

叶舒窈被谈论了几日,她还花了不少钱,推了一把。

没成想一点作用都没有。

啪嗒!

茶盏碎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贱人,以色侍人的东西。”

冬葵立即跪了下来。

“小姐息怒,小姐同殿下自幼的情分不是谁都能比的,殿下不过是一时新鲜,小姐以后少不得要面对上赶着讨好殿下的女子。”

提起这个,冷凝瑾更加郁闷。

“你要我如何冷静,祖母死了,我必须得守孝一年,等到了那时候,谁知道太子心中还有没有我。”

一年的光景,足以改变许多事情。

冷凝瑾简直恨死了。

恨祖母的突然离世,恨她不知轻重下毒,明知那日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恨中毒的太后,一点情面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