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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苍不满黎清月对自己的称呼,叫了几声。

长青微微一笑道:“他和我一样大,而且是一只狼,他让你也叫狼叔。”

黎清月一囧,不过也见过大场面,又连忙说到:

“好好好,狼叔,我家里的御厨做的菜,可是全国都有名,想不想吃吃看?”

皎苍知道长青不想去,想忍住念头,可那摇晃的尾巴暴露了皎苍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并没有让皎苍为难,长青开口道:“皎苍,走吧,白得的食物就敞开吃,她不在乎钱。”

皎苍长嚎一声很是兴奋,这时那位销售从暗中走出,她早就回来了,只是看到长青和店长在一起相谈,猜到来人不简单,怕怠慢了,又多拿了些银钱,见两人聊天接近尾声,这才走出来。

将银钱收起,长青牵着马,由黎清月带路,又向着那噩梦之地走去。

路上与王济聊了很多,王刚已经去世多年,而他则是30岁那年成为了大武宗,刷新了最年轻大武宗的称号,至今无人打破。而根据王济说他能如此快速地成为大武宗,还要多亏了长青所制作的长生结。

长青也明白,王济日夜被灵晶所逸散的灵气影响,达到这番成就并不足为奇。

皇宫仍旧是那番模样的皇宫,只是旧颜已逝。

对于长青来说,又回到此地,不过相隔的几天而已,昨日和今日仿若分隔为两个世界,而自己突破了世界障壁穿行过来,一种不真实感,充斥着长青心中。

黎清月带着众人来到,舒卷殿前,命人摆上桌子,让御厨加紧做菜。

趁着等待时间,黎清月与长青来到殿内。

刚进屋,长青一愣,怪不得黎清月第一眼看见自己便认出了自己,屋内十数幅自己的画卷被挂起,有的甚至已将开始泛黄,可见已经有些岁月。

看了看屋内的陈设,桌案以及那柄木剑,又伸手摸了摸画卷,长叹一声。

黎清月一直看着长青的脸,那闪过的一丝复杂的神色还是被少女注意到,少女好奇道: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姑夫?小姑一直在等你,终生再未曾看过别的男人。”

长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道:“真要说的话,我们之间或许被称为敌人更适合。”

他的话语很淡,这一刻他真的放下了。

又怕黎清月难堪,长青又接着说道:“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提起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相信,小姑每次上朝下来,都会看着画卷发呆,她肯定很爱你,你们怎么可能是敌人。”

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她坚定地看着长青,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长青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

“清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和你小姑之间,有着太多的误会和恩怨。”

长青转头看着身旁的王济说道:“你把我和黎清溪的事情原委给清月说说吧。”

长青没有再理会清月的目光,抱着皎苍走到木剑前,轻轻吹去剑上的浮灰。

木剑上只有一点点的灵性流出,剑鞘内灵晶已经变得灰暗,灵气不存,看来这些年黎清溪用这把剑处理过不少麻烦。

另一边王济将事情原委告知了黎清月,彻底颠覆了黎清月之前的判断,他看着这个面容仍是少年的长青,嘴里有些发苦。

她没想到那个她引以为傲的小姑,竟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可她心中仍有一丝不甘,黎清月看着长青,眼中闪烁着光芒,她似乎并不想放弃。

长青将木剑取下,看着黎清月说道:“将木剑放在黎清溪的陵墓中吧,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我的物品,这样也算拥有过了。”

黎清月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消散了,无力地点点头。

此刻的她,甚至有些害怕正视长青,经过这样的事情,这个仙人竟然还能如此平和的对待兴阳国之人,是兴阳国的人欠的太多,本来心中的拉拢之意也消散了,她突然觉得兴阳国不配。

突然间少女感觉到有些心累,这皇位似乎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这一瞬间她似乎体会到了黎清溪的无奈,拥有天下,却拥有不了一个人,一切显得真实又荒诞。

可毕竟那人是仙啊,采取那样的极端手段,或许也是黎清溪此生中对自己心灵最大的一次背叛。

外面的饭香味传来,黎清月却没有了丝毫的胃口,表情带着些落寞,一旁的王济轻轻拍了拍黎清月,轻声说着:

“陛下,你不必为此介怀,长青叔也说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上一辈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便是。”

四人入座,皎苍迫不及待地开吃,长青则是谨慎了很多,轻轻地尝了一口茶,再未吃其他食物。

气氛有些压抑,良久黎清月举着酒杯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为兴阳国所做的这些,我一杯我先敬你。”说完仰头喝下。

长青还未将这杯喝完,黎清月又举杯说道:“这一杯是为了说抱歉,抱歉先皇对你所做的这些。”

........

接下来黎清月又喝了数杯,不断找寻着借口,长青看的出来,她是想为黎清溪所做的错误想办法弥补。

酒杯落下,黎清月喝醉过去,趴在桌子上说着道歉的话语。

王济叫来宫女,送黎清月回去休息,而他则是放的很开,一是记忆中的长青并不是喜怒无常之辈,而是他也活到这个岁数了,很多事情已经看开了,倒也没有多少郁结。

皎苍一直在吃着,仿佛是个无底洞一般,到最后直接将体型变为两米左右的原形,胡吃海塞起来,这个样子吓了王济一跳,好在定力很强,又吩咐御厨加大菜量。

直至黄昏,皎苍卧在一旁,一脸满足地开始小憩。

临近傍晚和王济分别,约定好明日去墓地看看那些故人,王济离去后,长青跳上房顶倚靠在皎苍怀中,看着夜空。

这一刻长青心中轻松了不少,不过让长青怀念的是,自己遭到毒手,心魔竟然没有跳出来嘲讽,这不符合常理,难道心魔真的消失了?

随着心境的放宽,困意猛然袭卷,眼皮渐渐闭合,进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