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在闻雪柔身上扫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没离开过眼前少女，“令爱真是楚楚动人，闻先生好福气。”
闻严凯笑得灿烂。
“哪里哪里，小女能得廖先生夸奖，是她的荣幸。”
闻雪柔低下头去，顺从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心里清楚父亲设宴款待这位廖先生，并特别向他介绍自己的意图何在。
她低下的眼眸闪过暗光。
原来，所谓的尽心培养，不过是给她增添一些向秦家谈判的筹码罢了，一旦发现秦家走不通，立马改了路线。
闻雪柔心中悲凉。
她已经这么听话，这么努力，结果还是改不了自己命运。
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孩，就注定要成为弟弟的垫脚石吗。
即使那个弟弟是个......傻子。
这些年来，为了不被当作货物般随意送出，她百般忍耐，尽力去讨好秦素年。
只等找机会，促成闻秦两家的联姻，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话语权。
秦素年都愿意照顾一个路上捡的病秧子。
她弟虽然智商不是很高，但起码身体健康。
只要有自己在，保证她在闻家过上安稳的生活，不会受委屈。
可如今，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
闻雪柔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男孩，为什么就不肯给她机会呢。
茶喝了几杯，男人终于说明了来意。
“闻先生，我此次前来，是想与闻氏企业合作，我旗下有一家电子公司，正巧与闻氏的新业务相契合，若是我们两家联手，定能创造更大的利润。”
闻严凯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如此甚好，能与廖先生合作，是闻某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过......”男人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条件。”
闻严凯连忙问道：“什么条件？只要廖先生开口，闻某一定尽力满足。”
男人微微一笑，看向闻雪柔，“我希望闻小姐做我的秘书，协助我处理公司事务。”
闻严凯不假思索，“能跟在您身边学点本领，小女不胜感激。”
闻雪柔抬起头对着男人勾唇笑了下，没有拒绝。
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只剩乖顺温和。
心里则是想起那女人说过的话，又一件事被她说中了。
……
乔茵也正和秦素年聊起闻雪柔。
“她好几天没来上学，你知道闻家招待的是哪个大人物吗。”
秦素年想了下，“说是京市某个家族企业的高层下来考察市场，具体我也不理解，得问我哥。”
问秦肃渊？那还是算了，乔茵现在别说看到他，光想到他就心里发毛。
剧本的事，乔茵现在都是和他助理对接。
有钱好办事，需要哪个只要舍得花钱请人，没有搞不定的。
万事俱备，只等乔凤华回来上手了。
虽没得到确切消息，但乔茵估摸着闻家招待的应该就是廖东延。
京市下来，考察市场。
再结合钟叔说的上面要开发商品房，都一一对应上了。
廖东延就是从房地产做大做强的。
乔茵正思索着，秦素年追加了句。
“对了，我哥问你那本书看完了没，要看完了他那边还有。”
秦肃渊关心自己学习做什么，乔茵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那一本都看不完。”她现在哪有心思看什么复习本。
秦素年理解的点头，她也看不懂。
也不知道他哥怎么得知自己是拿给乔茵的。
乔茵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年年，你有见过汪医生的亲戚吗。”
秦素年摇头，“阿霖说他是孤儿。”所以这几年逢年过节他差不多都是和自己过的。
乔茵真是服了他。
她忍不住提醒秦素年。
“真的假的，汪医生那么厉害，看着不像是孤儿吧，年年你可要注意点他。”
乔茵虽然很需要汪霖帮忙，但她也不想秦素年受到伤害。
“他不敢骗我。”秦素年折断铅笔，“我最讨厌欺骗。”
“怎么了？”她抬起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乔茵托腮半真半假道：
“我父亲的手术有些棘手，我想着他这么厉害，会不会有更厉害的亲戚。”
秦素年惊讶，“你爸手术很麻烦吗。”
乔茵跟她大致描述了一下乔家树情况。
“我需要找个特别厉害的医生来做这个手术。”
秦素年却发了一会儿愣，“我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死在手术台上，也是脑部手术。”
乔茵心里一动，“给你朋友做手术的医生叫什么？”
她解释，“我好避开这个人。”
“他已经不当医生了。”秦素年摇头，“我只知道这人姓宋，挺有名气的。”
秦素年安慰她，“没关系，你父亲吉人天相，那时仪器没现在先进，难免意外。”
她朋友经常头疼，初步检查后脑勺经络堵塞，疏通一下就好，结果开完刀发现是误诊，里面长了瘤。
由于准备的不够充分，在及笄之年永远留在手术台上。
那年放假，她刚好去看外婆，在那边住了一个月多，回来只听闻噩耗。
她那时年纪小，还跑去医院闹了一场。
秦素年想到儿时伙伴，仍然难受。
姓宋？他的经历倒是和汪霖很像，乔茵不禁怀疑，这个宋医生会不会就是汪霖。
除了姓氏不同，都是脑科医生，都因为一场手术失败而受到打击。
如果是他，那就可以解释汪霖为什么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这要是说了，媳妇说不定马上就得跑了。
乔茵暂时断了让他重新出山的念头。
看来还是得问廖东延是否愿意帮忙说动那个叫什么莫凡的出手。
她叹了口气。
赵淮樵看她，这已经是晚上乔茵第N次不自觉的叹气了。
“很麻烦？”
他今天不在医院，只知道手术暂停，具体情况还不了解。
乔茵一愣，这才想起赵淮樵还不知道医院的事。
白天确认这手术只有那对师徒能做后，乔茵就回了学校跟秦素年打探消息。
还来不及跟他说。
她再叹气。
“说是位置特殊比较危险，除非当年的外科圣手莫凡重出江湖。”
赵淮樵闻言若有所思，“莫凡？是卫生局那个？”
乔茵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个名字。
他哪个行业和卫生局挂钩？
“我想办法吧。”赵淮樵思索着开口。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乔茵没听进去，计划明天先去闻家看看。
“没事，我已经有头绪了，我之前在家帮过个京市过来的，我这几天先找他看看……”
赵淮樵打断她。
“我认识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