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剩自己救过的这乌鸦还在。
不甘且怨，就算她想活着又怎么样，如今也是活不成了。
君九黎等了一下，不见素问回答，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只鸟，果然脑子变小了，智商都不太够用。
正道修炼，需经过练骨练皮练心，这魔道却不同。
只要你愿意，素问根骨在修仙一道还算可以。
“若堕入魔道你可愿？”
鸦者，灵性，可说人语。
素问对上乌鸦黑色的眼睛，竟觉得里面有智慧的光芒闪过。
红色的妖异光芒，在这黑色的乌鸦眼中闪过。
“你是……”
“你可愿？”
就算是入魔也是需要时间的，再等下去，死了，这因果，她可不还了。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素雅的哭声，她救的三个孩子，她要负责。
“我，愿意。”
“好。”
还不算过于愚笨，君九黎还当着傻过头的，会直接选择流血过多，死掉呢。
魔者，自在随心，以求本我。
“保持住你心中的不甘与恨，以此为引。”
君九黎爪子一探，直接把那乌骨笛取了出来，素问周身的死气越发重了。
她还没开始修炼，只能以死气为引，用素问心中的恨与不甘，收集这周围百里的怨念灵气，化为魔道。
用这乌骨笛重新布一个聚灵阵。
她今天还真是亏了，不过是吃了几个草籽，又是布阵，又是救人，简直菩萨心肠。
阵法成，就看这素问自己的造化了。
眼睛朝不远处那两娃娃看过去，两娃娃周身的乌云盖顶之相却是散了。
死还是没死？
君九黎飞过去，先是戳了戳那七八岁的大孩子素问。
“唔，疼！”
许是冬天，两个人身上套得厚，又天天被素问带着练功，比之一般的孩子皮实些，虽然骨头断了两根，鼻血流了不少，死却是没有。
和君九黎化身的乌鸦对上，直接手一弹，“不吉利！”
啪叽，本就是一只出身没多久的雏鸟，直接摔在地上。
小子，咱俩结仇了，我告诉你。
你等着，等我修炼大成，我踩死你丫的。
素天却是听不到乌鸦的心声，朝素羽走过去。
“阿羽，醒醒，醒醒！”
阿羽磕到了脑袋，这地上大半的血都是他流的。
素天四处看了看，除却乌鸦，还有不远处躺着的大师姐，什么也没有。
即便他一向早熟，这会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臭小子，求我！”
“你这乌鸦，离我远点，都是你，不吉利！”
“你才不吉利，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看这小胖墩死了可惜，你到底要不要救他？”
素天自己被抛弃的时候，就已经懂事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米，他又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大伯不愿意养他，说他是不祥之物。
哥哥嫂嫂在山上三年，都没有事，他一出生，结果哥哥嫂嫂就死了。
直接把他丢弃了，好不容易被收养，如今……
“对，是我不吉利。”
说着，眼泪大颗落下来。
君九黎歪着黑黑的眼珠子，“再哭，他就死了。”
素天心口一滞，眼泪半掉不掉，“现在，怎么办？”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