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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曲膝道:“回夫人,奴婢许久没见到秦嬷嬷了,奴婢也不知嬷嬷在何处。”

小赵夫人的心往下沉,停下手中的动作,吩咐道:“让人去寻寻。”

金珠见小赵夫人神色凝重,立即曲膝应下:“是,奴婢明白。”

金珠离开后,小赵夫人低头吃了两口粥,心里有事,嘴里没有一点味,于是将碗递给一旁的丫鬟。“收下去!”

小赵夫人扭头看眼斗柜上的沙漏,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

想着宁蔚的话,小赵夫人攥紧双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吩咐道:“去看看,寻到了没有?”

丫鬟曲膝应下,“是,奴婢明白。”

小赵夫人看着匆匆离开的丫鬟,眼皮不停的跳,心里毛毛的,很不踏实。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秦嬷嬷怕是凶多吉少了。

过了片刻,金珠回来。

不等金珠见礼,小赵夫人开口问道:“如何?寻到了吗?”

金珠摇摇头,“回夫人,府里上下都寻遍了,没有见到嬷嬷,嬷嬷可能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那她会去何处?”小赵夫人喃喃道。

这话像是问金珠,更向是问她自己。

金珠垂头回道:“奴婢不知。”

小赵夫人想了想,转身去书房,“你随我来。”

金珠曲膝应下,跟在小赵夫人身后去到书房。

小赵夫人写了张纸条给金珠,“将这送到宝昌路,交给万大当家的。”

金珠接过纸条,曲膝应下,垂手退出书房。

这一夜,小赵夫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小赵夫人醒来,已经是巳时了。

“有嬷嬷的消息吗?”小赵夫人起床便问道。

金珠曲膝道:“回夫人,还没有!夫人,嬷嬷已经失踪一日了,要报官吗?”

小赵夫人想了想,说道:“在等等。”

不是她不想报官,而是她心里清楚,赤阳帮都寻不到人,官府不见得能寻到。

金珠不敢再多话。

小赵夫人耐着性子又等了一日,还是没有等到秦嬷嬷的消息。

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打算去宝昌路时,下人急匆匆的进来,禀道:“夫人,秦……嬷嬷,嬷嬷在大门口。”

下人跑得气喘吁吁,话不成句。

“在何处?”小赵夫人徒然起身,双眼紧盯着下人。

秦嬷嬷是她身边的管事嬷嬷,在府里,极得下人的敬重。

在大门口不进府,只有一个原因,她自己进不来。

下人欠身道:“回夫人,在大门口,嬷嬷看起来伤得极重!”

果然如此,小赵夫人深吸一口气,“还站着做甚?赶紧将人抬进府,让人去请大夫。”

金珠忙转身做吩咐。

小赵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往府门口去,在二门处遇到浑身是伤,由下人抬着进府的秦嬷嬷。

下人见到小赵夫人,纷纷停下脚步。

小赵夫人上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秦嬷嬷,说道:“先将人抬进去,让人去催催,催大夫快些过来。”

李大夫是益元药铺的坐诊大夫,接到信来便提着医箱过来。

小赵夫人坐到暖阁里,等着大夫过来禀告。

一刻多钟后,李大夫随金珠进来,朝小赵夫人欠身见礼后,说道:“夫人,嬷嬷的手筋、脚筋皆被人割断。

除此外,身上还有不少鞭伤,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往后的生活很难自理。”

小赵夫人问道:“嬷嬷醒了吗?”

李大夫摇摇头。

小赵夫人问道:“要多久才能醒来?”

李大夫欠身道:“老夫刚刚给嬷嬷施了针,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时辰之内嬷嬷便会醒。”

李大夫的话刚落,隔壁响起下人的声音,“嬷嬷醒了!”

李大夫听了,朝小赵夫人说道:“夫人,老夫去看看。”

小赵夫人跟着站起身来,“走吧,我也去看看。”

李大夫与小赵夫人一前一后进到隔壁屋子。

“啊!啊!啊!”床榻上秦嬷嬷发出怪异的声音。

李大夫上前一步,伸手捏住秦嬷嬷的下巴,说道:“张嘴,让老夫瞧瞧!”

秦嬷嬷看到李大夫,配合的张开嘴。

李大夫低头认真看了看,说道:“伸舌头!”

秦嬷嬷配合的伸长舌头,李大夫又细看一阵,松开手,直起身来转头看向小赵夫人,“夫人,嬷嬷被人下了哑药,嗓子废了。”

秦嬷嬷看向走上前来的小赵夫人,边流泪边情绪激动的嗷嗷直叫。

小赵夫人见她委屈的模样,低声安抚道:“嬷嬷别急,好好养伤,我会为你报仇,为你讨回公道。”

秦嬷嬷流着泪点头。

明苑,宁蔚的那间小书房里,乔非欠身道:“小姐,今早已经将秦嬷嬷扔到宁府门口。”

宁蔚问道:“人还活着吧?”

胡锐笑着说道:“小姐放心,人活着!咱们就是给她点小教训,让她以后不能再胡说八道,不能再使坏而已。”

不能再胡说八道?不能再使坏?

宁蔚的眉梢微挑,看来,秦嬷嬷伤得不轻。

宁蔚点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了,下去吧!”

乔非退下,宁蔚不再理秦嬷嬷的事,低头继续忙手上的活。

昨日,张勤给她送来了点心铺子预算的文书。

宁蔚将手上的文书看完,靠在椅背上想了片刻,抬头问道:“魏叔出去了吗?”

枣花欠身道:“魏叔一大早就去东水码头了,说是今日有粮船到。”

宁蔚点点头,说道:“让云兴来见我。”

枣花曲膝应下,垂手退出书房。

云兴来得很快,进屋朝宁蔚欠身见礼,“小姐,你寻小的?”

宁蔚点点头,从桌上拿了张纸递过去,吩咐道:“你去将御街北这家铺子租下来。”

云兴接过纸条,低头看了一眼,问道,“小姐,这个铺子是乐意阁挨着那家?”

宁蔚点点头,“是,正对着三品轩那家。你去看看,这间铺子只有一个小开间,你尽量将租金往下压,将租金控制在一千两以内。”

云兴点头应下,“是,小的明白。”

云兴离开后,宁蔚抬头看眼沙漏,边起身边说道:“雪花酥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