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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最 佳 方 案》

真奇怪。

但是,难得发觉心底翻涌着复杂到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绪。

品味着此时的心情,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走进入一个房间——位于地下层不为人知的机密区域,拉开了椅子,打开一个界面。

算起来……已经很久,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没有踏足这里了。

因为在这里,这个房间,并没有需要他去做的事情。

世界大战……那场国家之间的战争……早已经结束很多年。

落灰的仪器甚至是储藏库里的零件,就像是蒙尘的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没有亮眼特殊之处,只是普通地作为职员在“标准岛”上生活。

屏幕启动的光亮莹莹闪烁着,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并没有盯着关注的心思。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匪夷所思的揣测,以至于现在标准岛——或者说,正如白川泉不久前指出,他本人想做的事情——所处的进退两难境地都不太重要了。

事情成为了徒劳。

托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的异能力副作用,说是ptSd(创后应激反应)也好,不管怎么样,让他继续实施原本的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屏幕亮着,显示着原始界面。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沉默很久,还是没有将设备的联系界面打开。

没有人主动联系他,连试探都没有,于是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成为了自己异能力的真正囚徒,被捆锁在异能力的压制之下。

这是因果关系,也是很久之前的迁怒与失控……有多久?

现在的时间不过是正午不久,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不算上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已经在这一天待了至少成百上千个小时了。

最初是明天的某个时间。

重复一件事儿多次后,变成了赫伯特·乔治·威尔斯踏上机械岛屿的那一刻。

“……”

无人的隔绝地下空间里,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卸下了对外的表情面具,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座前所未有的人工机械岛外面的人相信他,更甚与标准岛上将他视为“守护者大人”的常驻岛民。

没什么不好。

本该这样。

耗费了无数金钱和战时科技的“标准岛”是为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而建,建成之后也成为了他的责任。

……如果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心底真的对此怀有坚信不疑的念头,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就不会诞生了。

从一开始,不管是加入“七个背叛者”,还是“标准岛”,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的目的本就不是现在的局面。

然而,现实之中,“标准岛”落成后,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的脚步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岛屿。

“当时的我居然看着所有人亲手打造了未来的监狱。”

被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取代主动权后,意识晦涩模糊,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有时会啼笑皆非回忆当时。

哪怕隐隐有预感人工岛竣工后便无法脱身,在同伴发起提议后,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对于最大程度开发自己异能力效果的方案投了赞成。

“七个背叛者”公认这是最佳方案。

哪怕把那时候的情况放在战争结束后这么多年来讨论,人们也想不到更精妙的主意儿了。

何况,“七个背叛者”的称号,已经说明了该方案的成功。

小心的筹谋计划,一致的目标,大胆又果决的行动……世界大战戛然而止,书写骂名的报刊可以堆成一座小山——有些来自民众,有些来自背后的推手。

一切都无关紧要了。那个时候,“七个背叛者”的目的已经顺利达成。

在战争结束后的最初几年,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也是和平时代沉浸在久违的安宁中,为伟大的事业壮举兴奋鼓舞的一员。

可惜……

“午安,儒勒。”气势十足的政客及时发来加密通讯,“岛上没出乱子吧?警卫队汇报的事态有些严重。”

“海涅先生。”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称呼对方,“我会在今天把动乱平息下来,后续的援助需要陆上的支援。”

“标准岛的财政无法支撑吗……那些小子不会私吞了吧?”中年人挑眉嘀咕。

“嗯,我不太确定具体数值。”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说。

“你知道,这些事情,向来是由外面派来的人手掌管的……我只是‘标准岛’岛上的普通职员。”

海因里希·海涅说:“说得不错,虽然我们知道你一直在,上一次这样的联系已经是将近十年前了吧。”

“我们的目的是和平,不是挑起新的纷争。”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平静地说,目光尽头,什么也没有。

“我就说那些人一整天都在做什么拍拍屁股想出来的方案,”海因里希·海涅毫不忌讳地开口,“别说私下磋商,我和他们多谈几次,简直要求他们行行好放过我了。”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是这样。……可是这个途径又是必须存在的,为了避免像之前那样没有协商的战争再次爆发。”

“等之后局势好一些,我看看能不能从这边扒拉几个人送到标准岛去,一群蔑视法规的家伙。”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眼神疑惑。

“默尔索监狱有几个家伙打通了渠道改成了缓刑,溜出去了!”海因里希·海涅愤愤开口。

“这样么……”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很快结束了短暂的通讯——也许是十年之中他过去的同伴唯一一次与他的联系。

人工机械岛上因为石臂的出现依旧混乱,惊惶的游客四下散落躲避,港口闭塞,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借助岛屿上的“眼睛”注视一切,打起精神处理后续的问题跟进。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标准岛”的土地之外发生了什么,早已经与他无关。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不期然回想起过去,那段同伴与他共同的旅行,以及,自始至终,重新掌控躯体后没有撤离脑海的奇幻想法。

时空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