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26善后（上）
次日上午，安纳波利斯，马里兰州警总部。
“乔纳森，真希望你再也不走。”办公楼顶层高级宿舍，曾经的巴尔的摩警局局长、如今的马里兰州州警局长戴安娜，此时正如抽调骨头一般软在某人怀里，“现在情况你也看见了，猎人、‘案子’会越来越可怕，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继续坚持？我这里......”
“戴安娜，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卡拉*罗伯茨躺在某人另一侧，微笑着“解释”一句，却立刻调转方向，“可是，不论怎么样，猎人的日子都让人太不放心，我这些日子也都打听过，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阴影中，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事实。
狼人、吸血鬼、能变形的易形者、看不见摸不着的凶灵怨灵等等等等，还有上次我跟你见识过的海妖，甚至恶魔、撒旦，乔纳森，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谁也说不清，也许有一天，你再也无法支撑呢？”
“戴安娜、卡拉，你们为什么都想让我脱离猎人这个不错的职业？”罗冲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但正如你们刚才所说，这个世界上的案子......”
“乔纳森，猎人不是只有伱自己。”戴安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有些费力的坐起来，端过床头柜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勉强恢复一点儿元气，“再说，我们只是想让你留下，又不是让你脱离猎人职业。”
“哦？”罗冲表情一动，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位局长大人的想法，“你有什么安排？”
“乔纳森，你知道的，整个阿妹你看至今没有任何针对超自然问题的官方部门。”局长大人几乎双目放光，“如果我们能弄出第一个，再加上你在猎人圈子里的名声，召集五到十个专业人士非常轻松，只要能解决几次较大的案子，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好商量。”
“仁慈医院是整个北美连锁的，我们在人脉圈子方面还是能说几句话的。”卡拉*罗伯茨适时补充，“只要你能带人打出足够的名声，你就等于是在整个上层拥有了地位，乔纳森，超自然案件可不会区分身份，就像你在布法罗和纽约枫泉帮丹尼尔*布莱克拍卖行解决的两次案子一样。
有了戴安娜在官方的圈子，又有我的人脉支撑，还有你和另外两位姑娘的实力，以及我们几乎不限量的资金扶持，整个阿妹你看的超自然事件就会成为我们上升的阶梯，不出十年，曼哈顿和长岛都会将你当成最尊贵的客人，甚至是威士忌酒店.....”
“别了！”罗冲没好气的抬手感受了一下博士的柔软半月，“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专门说过什么？我们面对的不是几只怪物或者恶魔，更不是几件案子的小打小闹，而是整个世界范围内的巨大动荡甚至灾难，‘天启’和‘末日’的意思，你们不会不懂吧？”
“就像.....大洪水？”卡拉*罗伯茨依然不太相信。
“我可不想真到哪一天，需要搞个大船，每天除了和你们来点儿爱做的事情之外，出了大船就全是灾区，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罗冲只是喜欢享受，又不是脑子进水，“我们需要面对的敌人，是恶魔，是撒旦，甚至是天使，这些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卡拉，我说过什么来着？”戴安娜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你只要记得，这里还有两个可怜的女人等你。”因为早就已经商量讨论过，这两位美妇人都对某人的态度有所准备，哪怕被拒绝也没什么难受或者气氛之类情绪，罗伯茨博士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到女人，我记得你昨天说过，会带另外两位‘姐妹’一起过来的。”
“卡拉，安娜和乔还有事情，先去佛蒙特州了。”罗冲有些尴尬的辩解道。
“安娜......”卡拉很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是天使？”
“现在的话，说她是堕落天使可能更合适些。”罗冲笑着解释。
“像路西法？”戴安娜突然问道。
“没到那种程度，只是和天堂不太对付。”罗冲摇了摇头，“至于路西法，昨天他已经正式复活了，也许真有一天，你们也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额，堕落天使，相比于这些我们自家的事情，其实我对另一件事更好奇，比如，华盛顿那边怎么突然想起猎人和超自然案件了？”
卡拉和戴安娜对望一眼，都没有急着开口。
“怎么，不能说？”这下罗冲更好奇了。
“其实，这和华盛顿没什么关系。”戴安娜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清楚，“是曼哈顿那边。”
“哦？”罗冲顿了顿，很快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这可真是非常曼哈顿，出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确定出事的？”这次轮到戴安娜局长好奇了。
“因为他们就是这种玩意儿，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疼，除非让他们真的害怕了，要不然阿妹你看的猎人圈子又不是存在一天，不至于到现在都没点儿组织。”罗冲不屑的冷哼一声，“说说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戴安娜苦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罗冲不太理解。
“一个多月前，有两个猎人通过渠道传出消息，声称曼哈顿发现了超自然案子的痕迹。”卡拉开口解释，“原本没人把这些当回事儿，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有此类传闻，谁也没想到，仅仅在消息传出后的次日，这两个猎人都死了。”
“死了？”罗冲也看出来，这里面很不正常，“怎么死的？”
“问题就在这里。”戴安娜无奈说道，“他们死的很正常，尸检报告显示，两人一个是突发性烈性脑膜炎，另一个是突发性心肌梗塞，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疑点，但正因为如此，这两例死亡才显得疑点重重。”
“猎人是个玩命的职业，以上两种病症都会让人严重虚弱，患者根本不可能从事如此剧烈的活动。”罗冲点点头表示明白，“所以呢，接下来你们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没有！”戴安娜摇了摇头。
“没有？”罗冲皱眉说道，“阿妹你看的猎人虽然不算特别多，也不至于就我们三个，其他人没查出问题吗？”
“他们甚至没找到入手点。”卡拉苦笑着说道，“两个死亡的猎人没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也没说到底在哪里、以什么方式看出曼哈顿有超自然案件，他们一死，线索全都断了，接下来根本无从查起，怎么解决？”
“可是这两人的死亡，又处处透露着诡异。”罗冲哪还不明白那帮吸血鬼的担心，“于是，他们就想找个优秀的‘手套’，帮他们解决问题？那真是太遗憾了，对于这件事，我唯一不太高兴的地方就是案子还没爆发，希望尽快，而且尽量大点儿。”
“乔纳森——”戴安娜无语的瞪着他，“这可太伤人了。”
“嗯哼。”罗冲对这帮人的态度，从来都是“路灯杆上缺少了挂件儿”，难道还会积极主动实施救援吗？“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明朗，接下来我还有不少......”
“乔纳森*罗，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卡拉*罗伯茨甩给他一筐秋天的菠菜，直接一个翻身，化被动为主动，“我怎么记得，你昨天还答应过，接下来的十天都属于我们？”
“还有，今后再有超自然案子的时候，但凡是需要帮忙，你千万不要忘了打招呼。”戴安娜局长拧开一旁的收音机，同样加入战团，“这不只是为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额......其实，我们好像还没吃早饭，也许，这件事可以推到填饱肚子之后？”这是某人最后的抢救企图。
宿舍的有爱声音并未传出去分毫，这一方面是因为宿舍的隔音效果，另一方面也被收音机中的新闻播报掩盖——
“官方对伊尔切斯特‘圣玛丽女修道院’中发生的恶性案件仍未发表任何意见，据知情人士透露，有关专家联合勘测已经顺利结束，现场未发现任何违规爆破类器材或原料痕迹，但铁一般的事实表明，整座修道院已经在昨夜的轰鸣中被夷为平地。
伤亡情况尚未有明确数据传出，但修道院网站公布的统计显示，这里原本应该有二十余位修女、十多位工作人员，以及当天礼拜的少量信徒，官方却至今没有抢救出存活人员的消息，时间拖延到现在，估计很难再有突破，据推算，本次案件已经造成四十人以上的遇难者......”
等到罗冲终于离开安纳波利斯，按计划追上妹子们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
佛蒙特州，蒙彼利埃，郊区一处小型农场。
“乔纳森，我记得当初‘交换情报’的时候，你答应她们的时间应该是十天才对。”看到罗冲神清气爽的走进客厅，正闲坐无聊翻着《圣经》的安娜微微抬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怎么，那两个碧池转性，舍得放你出来了？”
“大概是她们撑不住了吧？”听到动静的乔妹从内间出来，撇撇嘴讽刺了一句，“戴安娜是个纯粹的碧池，她可从来没有过吃不饱就放人的先例，卡拉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她们俩要是突然好心让乔纳森回来，唯一的理由就是已经吃饱甚至吃撑了。”
“你们两个又吃醋了？”罗冲尴尬的回道。
“切！”乔妹不屑的撇撇嘴，转身回了内间，临走还不忘继续讽刺，“吃醋？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实在有些顾不上，因为现在来说，我们可是住在别人家的农场，这里的‘主人’没说话，怎么会轮到我们吃醋？”
“安娜？”罗冲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乔妹有心事。
“露比也在，自从跟我们会来后就没再离开，说是有事等你回来。”安娜一句话就让罗冲明白，这是乔妹被欺负惨了，就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倒是贝拉，这几天一直患得患失，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人家什么。”
“你们不能总这么欺负乔。”既然确定没有其他问题，罗冲就就忍着笑调侃一句，随即换了话题，“贝拉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把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如今莉莉丝都死了，原本所谓的‘交易’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
“你呀，就顾着把人拉回家，没考虑过怎么维护吗？”安娜无语的白他一眼，顺手从茶几的下层拽出一个小盆放在罗冲面前，“都给你准备好了，里面那张纸条就是咒语，点着、念出来，很快你就能看到那位十字路口恶魔之王。”
“额......”罗冲就是再笨，此时也明白过来，这是天使小姐在给他制造机会，帮他维护与贝拉的感情，这样一来反而更不能着急，赶紧坐在妹子身边，用力搂过来长长一吻，顺便抢过她的《圣经》扔到桌子上说道，“安娜，谢谢你！”
“嗯哼。”天使小姐推开某人，有些心疼的拿起《圣经》，看着上下封皮上烧焦的指印说道，“以后不许你再碰这个，你是奈非利人，对天堂来说就是不洁者，《圣经》作为父亲荣光的载体，虽然里面有不少错误，但也不能和你接触，否则就会烧毁。”
“行，我知道了。”罗冲不屑的撇撇嘴，扫了《圣经》一眼说道，“我以后不会再碰——南希呢？”
“知道你今天回来，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材，这会儿大概在厨房忙活呢。”安娜莞尔一笑，纤足一抬踢在某人腿上，“行了，赶紧到花园去吧，贝拉就在那边坐立不安，你要是再不过去解决问题，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不着急，克劳利没这么无聊，他虽然是恶魔，但却更像是人类中的商人，没好处的事情根本不会干。”罗冲真的很了解这位现任的十字路口恶魔之王、将来的水货地狱GAY王，“我更好奇的是，露比有这么多事情？”
“你自己去问。”安娜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圣经》，头也不抬的指了指楼上说道，“我懒得多管，好不容易让问题告一段落，还不趁机休息吗？”
罗冲没在意天使小姐的傲娇，稍一屈身将她横抱起来，这才大步上楼，没想到的是，刚一进女恶魔的房间，就见她表情明显一抽。
“乔纳森，你终于回来了。”露比舒了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瞟了瞟安娜，立刻收回目光说道，“如今总算彻底解决了莉莉丝，我也该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露比，你不是有事找我吗？”罗冲微微一愣。
“什么......对，我有事找你。”露比明显一愣才反应过来，先瞟了一眼天使小姐，眼珠一转才接过话头，“就是——”
“安娜？”这下罗冲哪还不明白，这里面有古怪，“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只是让她明白身份。”天使小姐白了某人一眼，毫不介意的甩给女恶魔一个眼色，露比只能委屈的跪在床前低下头，让某人无语的眯着眼睛，“路西法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回去还不是为了要好处？但我这样其实是在救她的命。
路西法......从来都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也从来不会在乎什么‘亲信’或者‘心腹’，他的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用，另一种是没用，露比确实为他的释放出了全力，也是最大的功臣，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会给什么奖赏。”
“安娜，你怎么知道？”罗冲明显一愣。
“你忘了吗？当初的天堂，是有四个大天使的，我那时候算是他的手下。”安娜淡然说道，“这也是我被放逐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当初尤利尔的诬陷只是导火索；还有，路西法现在应该还没安置好，但等到他收拾好之后，必然是会来找我们的。”
“这样吗？”罗冲只是稍一皱眉就没再多问，无非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把戏，不稀奇，至于当初安娜没和他说，其实也无所谓，妹子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很多时候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么，“那就这样吧，等会儿我去看看贝拉——露比，你再留几天。”
露比没有回话，因为很忙。
女恶魔从来都不是温柔似水的性格，但却非常的识时务，这也是绝大多数恶魔的习惯，对“礼节”非常重视，恶魔的阶位压制完全是致命的，也许仅仅因为某次说话的稍不留神，代价就是赔上自己的命！
安娜的实力足够让她老实了。
“乔纳森，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做了不少事情。”安娜笑着说道，“比如，就在离开伊尔切斯特的时候，露比在我的帮助下与温彻斯特兄弟和解，代价是她那把恶魔之刃，也许那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但已经跟不上了。”
“她以后用什么？”罗冲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露比抬起头，从后腰拽出一把天使之刃。
罗冲表情古怪，他很清楚，这玩意儿后期确实“派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