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25路西法复活
当晚，马里兰州，伊尔切斯特城郊。
“乔纳森，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电话中传出有些疲惫的女声，“而且很大，非常大。”
“戴安娜，我很抱歉。”罗冲无奈说道，“圣玛丽女修道院是一所非常古老的存在，我收到确切消息，这里有问题，但阿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却没能在联网的信息中查到任何东西，哪怕是稍微擦边儿的信息都没有，我只能想到你，州警局长阁下。”
“戴安娜上任的时候还给过你电话，可惜，你似乎总是那么忙，连庆祝时间都抽不出来。”电话里依然是熟悉的女声，却明显换了人，“乔纳森，我得说那段日子的经历实在太让人难忘，以至于我连换个男人的想法都没有，要不然你就会......你们中文怎么说来着？草原色的帽子？”
“罗伯茨博士，我在和你说正事儿。”罗冲有些哭笑不得，“听清楚，这次可是关系到......”
“世界末日，你说了三遍。”卡拉*罗伯茨调侃一句，就把话题拉回正轨，“好了，伱还是和戴安娜继续说吧——对了，感谢你上次在资金上提供的帮助，如今我已经完全拿下了马里兰州所有仁慈医院的控制权，也许你将来能用上。”
“举手之劳。”罗冲笑了笑，没太当回事。
因为他手里现在堪称无限量的宝石、珠宝等贵重物品，至少在谈到钱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对钱没有兴趣”，又或者是“一个小目标”之类，刚才卡拉说的“帮助”，就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仁慈医院股权争夺。
这家医院是股份制、全国连锁，但并非所有实体医院都在一个总公司名下，而是非常复杂的区分为若干子公司，子公司下面还有分公司，每个公司的持股比例各有不同，公司下面才是医院，最后汇总就是一窝乱草，除了专业人士谁也别想搞明白。
卡拉*罗伯茨跟着戴安娜局长回到马里兰州之后，第一时间依靠股权基础，对整个州的仁慈医院发起管理权争夺，最后经过一系列混乱，最主要是戴安娜的官面支持加上罗冲的无限量资金扶持，如今这位博士已经完全控制整个州的所有仁慈医院实体。
戴安娜的情况也差不多，她能坐稳州警一把手，最主要的支撑也是某人的不限量资金，双方算是各取所需、互相扶持，珠宝在罗冲手镯里堆着没用，给自己的女人用上还能关键时刻用上，不论这个世界的“神系”多完蛋，人总要在社会上生存的，猎人也不例外。
“十天，我和卡拉在安纳波利斯（马里兰州首府）等你。”戴安娜说完条件，不等罗冲答应就接着说道，“这次的案子非常麻烦，你又要的非常急，要不然我应该不至于这么累——圣玛丽女修道院确实非常古老，甚至在阿妹你看建国之前，它就已经存在。
问题出在1972年，修道院发生了一起非常血腥的惨案，一个牧师突然杀死了所有的修女，砍下她们的脑袋供奉在神座上，但他事后却不承认自己做过，只说是被恶魔附身了，很遗憾的是，这在当时确实可以作为脱罪的理由，特别是他还是神职的情况下。”
“所以，他被无罪释放了？”乔妹表示理解不能。
“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无罪’，而是这件实情从头到尾透露着诡异。”戴安娜无奈说道，“比如，那位牧师已经年过六十，却仅凭一把餐刀杀死了超过三十个修女，以他的身体条件，这根本不可能，哪怕是修女们站着不动，体力消耗都足以让他中途放弃。
现在我当然明白，这是你们的‘案子’，所以在确认问题之后，州警方面通报华盛顿，最终决定是‘埋葬’，一切就当是没发生过，所有记录只有实体秘密存档，而且只在安纳波利斯以及华盛顿各存一份，除此之外就只有当时可能被作为传闻流出的记录。”
“戴安娜，有没有什么我能用上的消息？”安娜抢过手机问道。
“我记得你们曾经提过，当初干掉过一个黄眼睛的恶魔？”戴安娜直接问道。
“你那里也有记录？”安娜微微一愣，“有名字吗？”
“根据那个牧师的事后讯问记录，他说黄眼恶魔名叫阿萨滋勒，是它吗？”戴安娜翻了翻资料回答。
“看来没错，就是这里。”安娜点了点头，“阿萨滋勒附身在老牧师身上，杀死所有修女献祭，反而是他的目的，我实在有些猜不到。”
“那就不要猜，我们直接过去看看好了。”罗冲接过手机，继续向戴安娜说道，“谢谢你的帮助，等我们这边解决干净，会和安娜还有乔一起去安纳波利斯看你。”
“乔纳森，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戴安娜的回答明显带着无奈。
“嗯哼，我们要‘工作’了。”一直没说话的乔妹抢过手机，简单交代一句就直接挂断，转而向罗冲说道，“乔纳森，我记得我们刚到这里，你就说那边有问题？”
“那里的黑暗气息都快直冲天际，而且连一点儿掩饰都没有做。”安娜没好气的说道，“看来，莉莉丝并没有完全认命，寄希望于天堂这边插手，可惜，我只能说它想多了。”
“想多了吗？”罗冲轻轻一叹，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也不算完全想多——迪恩、山姆，该说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圣玛丽女修道院，你们想办法搞定——我为什么不去？因为我这边也有需要‘搞定’的问题，很简单，也很直接。”
就在罗冲和安娜、乔妹周围不到百米，一道道白光不断从天空降下，很快就有超过十个黑西装男女将三人完全包围！
“乔纳森*罗，我记得半个多月前就告诉过你，记住你的选择。”花白头发的白人男子微笑着说道。
“撒加利亚，你还是来了。”罗冲语气非常冷淡。
就在两人对话的同时，在场所有人全都亮出了天使之刃！
圣玛丽女修道院，礼拜堂。
“莉莉丝，你的死期到了！”山姆和露比大步进入大门，发现除了站在布道台上的恶魔之王外，整个礼拜堂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其他恶魔，他来不及多想，手一伸就放出恶魔能量，“这就是你选择的葬身之地吗？一座教堂？真的很可怜！”
“你又变强了！”莉莉丝同样放出恶魔能量对抗，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压制，面露惊讶的神色，“不愧是阿萨滋勒培养二十多年的宝贵成果，山姆，虽然你们当初在新墨西哥州成功杀死了它，但你必须承认，他的‘培养’造就了你的今天！”
“莉莉丝，语言不能挽救你的小命！”山姆表情冰冷的继续加强恶魔能量输出。
“山姆，你还是这么的急躁！”哪怕是莉莉丝竭力抵抗，却依然无法抗拒山姆的攻势，甚至整个身体都被慢慢的举起来，“也许你可以稍等一下——啊——等乔纳森过来！”
“山姆，你还在等什么？”露比这才脸色一变，很是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忘了乔纳森电话里说的，让你和迪恩解决问题？现在迪恩和鲍比留在外面警戒，就是在给你争取时间，难道你要辜负他们吗？”
“乔纳森！”莉莉丝没想到的是，它不提罗冲还好，一提反而让山姆脸色猛变，特别是在他微微偏头，扫了身边的露比一眼之后，态度竟然更加坚定起来，输出的恶魔能量愈发增强，“杀你不需要外人帮忙，我一个人就够了！”
旁边的露比看着莉莉丝，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城郊。
罗冲紧握天使之刃身形一晃，在一个天使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轻松贯穿了他的脑袋，但他并未停止，而是接着拔出锋刃的角度侧向一划，轻松挑飞了另一个过来援手的天使兵器，再抹过第三个天使的脖子，瞬间解决两名对手。
安娜毫不客气的直奔撒加利亚，两人的兵器碰撞声几乎练成一线，却在仅仅数个呼吸之后传出一声闷哼，撒加利亚踉跄着连退十多步，全力避开天使小姐的连刺，最终拉过一个赶来援手的天使扔出去当盾牌，好歹算是止住了颓势。
乔妹的实力最差，但相比于普通的附身天使依然强出不少，哪怕是在一挑三的情况下，依然不落下风，却也没能力解决对手，幸好罗冲全程碾压，完全没碰上能撑过三招的对手，特别是在唯一高手撒加利亚被安娜拖住的情况下，她其实很安全。
不到半分钟后。
“撒加利亚，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安娜慢慢从“盾牌天使”身上抽出天使之刃，表情冰冷的说道，“为了目的从来不在乎手段，拉斐尔的好处你没学到，坏处却学了个十足十。”
“安娜，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强？”看到带来的十几个手下被罗冲和乔妹嘎嘎乱杀——罗冲负责乱杀，乔妹负责嘎嘎——极短时间内就只剩下自己，特别是还被三人包围之后，他再也无法维持平时的闲适笑容，“你早就被流放了，而且刚刚拿回能量......”
“因为你太弱了，撒加利亚！”安娜冷笑着打断了他，“你把太多的精力花在不相干的地方，勾心斗角、讨好吹捧、拉踩贬低等等等等，却从未考虑过怎么提升，也许我们的血脉可以决定实力的下限，但也能通过锻炼拔高上限，但你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就和我被流放之前一样，战技一塌糊涂！”
“死吧！”罗冲却没兴趣听他继续哔哔，身形一晃已经扑到撒加利亚身边，手中天使之刃毫不犹豫的捅了过去。
“嗷——”没想到的是，哪怕此时整个“皮囊”亮的仿佛八百瓦灯泡，这位同属于四翼的天使中层也遭受重创，却依然嚎叫着喷出一道白光，赶在被捅死之前跑掉了。
“安娜，你不是说这东西可以有效击杀所有目标，无论天使还是恶魔吗？”看到地上已经死挺的皮囊，乔妹不满的说道。
“直接逃跑、来不及出手的不算。”安娜同样很不甘心，“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他不是每次都能像今天这样幸运！”
“走吧，希望山姆还没来得及杀死莉莉丝，因为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清楚。”罗冲叹了口气，招呼两个妹子出发。
“乔纳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和温彻斯特兄弟说清楚，告诉他们莉莉丝不能杀？”乔妹不解的问道，“我们很清楚，现在只要它一死，就等于放出了......”
“路西法！”安娜表情复杂。
“因为这是迟早的事情，无非就是今天或者明天，又或者半年一年之后。”罗冲淡淡说道，“不是山姆杀死，也会是其他什么东西，刚才撒加利亚的态度你们都看到了，露比的态度你们也都已经见过，还有一点，不放出路西法，又怎么才能解决它？”
“乔纳森，自信不算错，但自负不太好。”安娜瞪了某人一眼。
“你会看到的。”罗冲笑着揽过天使小姐轻轻一吻，想了想干脆同时揽住两个妹子，瞬移般冲向目的地。
片刻后，圣玛丽女修道院。
“乔纳森？”看到罗冲突然出现在门口，负责守门殿后的迪恩和鲍比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确认后才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赶过来的，还有你刚才说，那边有其他的......”
“已经解决了。”罗冲松开两个妹子，笑着上前拍了拍迪恩肩膀，“山姆已经进去了？”
“有一会儿，但应该还没解决莉莉丝。”迪恩立刻回答，“乔纳森，也许你应该快点儿过去帮忙。”
“一起去吧！”罗冲笑着点点头，“不用再担心什么‘殿后’又或者‘侧翼’问题，莉莉丝没这些东西。”
“乔纳森，你在说什么？”鲍比一脸懵逼的问道。
罗冲却没再回答，第一时间冲入礼拜堂内，一脚踹烂后殿大门，因为他已经听见了莉莉丝的惨叫声。
“乔纳森？”看到罗冲进门，露比脸色一变，赶紧扑到他怀里说道，“你来的正好，山姆马上就要......”
“露比，也许你可以先让一下。”安娜微笑着将女恶魔拉到自己怀里，全不管她难看的脸色，因为罗冲已经将天使之刃灌注能量，一招斩断了山姆的恶魔能量输出。
“乔纳森，你干什么？”一下子被砸在空出的山姆差点儿吐血，很是恼火的吼道。
“等我一会儿。”罗冲能看出来，现在山姆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他既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更没有解释的意思，仅仅交代一句就上前扶起完全被压制、基本在等死的莉莉丝，“好了，已经到这种地步，也许很多事情，我们可以更深入的谈谈。”
“乔纳森，也许我们可以继续‘深入’。”哪怕是已经嘴角溢血、重创倒地，莉莉丝依然没什么伤感绝望的表情，或者说，到了这种地步，它已经没什么需要在乎了，“我很怀念那一晚，可惜也只有一晚。”
“乔纳森，你可真是个碧池！”跟过来的迪恩一脸......羡慕？
“乔纳森，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山姆依然恼火。
“你们就没注意吗？”实在看不下去的乔妹好心解释，“莉莉丝好歹挂着地狱之王、至少也是魔王的身份，可是现在你们看看这座修道院，里里外外就它一个恶魔——哦，还有一个露比，但她恐怕比我们更希望莉莉丝死！”
迪恩、山姆和鲍比这才愣住了。
“你们看，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么难以理解。”罗冲这才开口说道，“它其实早已被放弃，成为一枚弃子、一场宏大‘仪式’的祭品，连地狱都懒得再掩饰，不想多付出哪怕是一点儿代价，也就你们三个笨蛋没看出来。”
“露比？”迪恩想的更多，转头不满的看向女恶魔。
露比一句话没说，第一时间跑到罗冲身后躲起来。
迪恩、山姆、鲍比：......
“这里是一座‘大门’。”看戏半天的莉莉丝嘴角上扬，脸上全是嘲讽，“你们看看地上，这些花纹线条就是‘大门’的‘门锁’，想要打开就需要我的鲜血。”
“古书中明确记载，第一只恶魔就算最后一道封印。”安娜淡淡说道，“这里就是封印的大门，一旦打开之后，就会放出原本被囚禁的真正地狱之王。”
“它不是吗？”鲍比很不自信的指着莉莉丝问道。
“它就是路西法创造的第一只恶魔，也是唯一的一只白眼恶魔，血脉甚至比黄眼恶魔阿萨滋勒还要高。”安娜淡淡说道，“明白了？”
“它就是最后的钥匙？”鲍比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迪恩和山姆？他俩已经完全蒙圈。
“是不是很惊讶？咳咳！”莉莉丝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罗冲说道，“就连温彻斯特兄弟，其实也有早就安排好的‘命运’，你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乔纳森，只要你愿意帮我......”
“看在那一晚的情分上，我会亲自送你一程。”罗冲淡淡的打断了它。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她，却不能接受我？”莉莉丝不解的指着露比问道。
“因为她的手上，没有人类的鲜血。”安娜揽过女恶魔解释道，“而且，她很聪明，知道什么必须做、什么不能碰。”
“如果我说，我们其实早就认识，甚至还有默契呢？”莉莉丝决定最后捅一刀，“我还查出来，她其实非常忠心，因为主人当初答应过，一旦事情成功，就会亲自为她净化血脉、提升等级。”
“你以为他们没猜出来？”露比不屑的说完，还没忘解释一句，“乔纳森，除了没有完全说实话，我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被坑的山姆：喵喵喵？
“其实，我们一直没有主动和你冲突，就是因为我们早已猜出来，你有很大的问题，最简单的一个，你不想死。”罗冲语气复杂的说道，“但你又只能死，天堂和地狱都在看着，顺便拦住一切可能影响你死亡的变数，比如，我们刚才就干掉了十几个天使。”
“这样的话，你们应该很清楚，杀死我，就会放出路西法，其他什么‘天启’或者‘世界末日’不过是附带！”莉莉丝依然试图抢救，“乔纳森，它是真正的地狱之王，你绝不会想要面对......”
“走好！”罗冲叹了口气打断它，抽出天使之刃走了过去。
锋刃干脆利索的穿透莉莉丝心脏，让它毫无痛苦的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是一瞬间，暗红色恶魔之血如喷泉般泼洒出去，却又诡异的毫无溃散浪费，而是全部被地上复杂的线条纹路吸收干净，以至于仅仅数个呼吸的工夫，地上已经多出了一片血红色纹路。
嗡——
血红色的光芒沿着纹路拔地而起，瞬间充满整个后殿！
“主人，你终于解脱了！”看到半空中缓缓旋转扩大的漆黑色光门，露比一脸狂热的喊道，“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我究竟冲破多少艰难，但我从来都没有将任何恶魔放在眼里，因为它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比那些废物杂碎强大的多，我才是最忠诚于你，哪怕是莉莉丝也比不上，因为它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我没有，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的解脱，我知道你们现在会有愤怒，但是，哪怕是你们也必须承认，我简直——AwESomE！”
“行了，你还是老实当好小女奴吧！”哪怕是早就知道露比心思很大，罗冲听她这一顿哔哔，心里一样不太舒服，有些恼火的一把揪着她起来，转手扔到安娜怀里，“剩下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谈，因为时间还长！”
“乔纳森，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放过了她？”山姆愤怒的吼道，“你看不到吗，她释放了......”
“不放出来，又怎么可能彻底解决？”望着半空中慢慢消失的光门，以及一闪而逝的虚影，罗冲淡淡说道。
“路西法！”安娜表情复杂，“卡西呢？”